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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道:“回来了?”
孟星河心理一道暖流流过,此刻的云姨,就像一个待在家中的妻子,无论他多么晚回来,都会坐在青灯下缝衣守候,那管外面三更鸡鸣五更天亮。也许是被云姨的温婉而感动,孟星河鬼使神差走过去,一把抓住云姨那双纤细修长,如阳春白雪般柔软的手,云姨往回缩了一下,瞪大眼睛望着孟星河,眼中躲躲闪闪,只能看见幽幽眼影,和那道与她明眸般配的细眉。
“惜若!能把你脸上的面纱取下来吗?”只是看云姨的眼睛,就已经被她的神采迷住,孟星河已经伸到云姨的脸上,准备取下挂在她脸面的面纱,一睹云姨的芳容。
云姨似乎感受到孟星河的粗鲁。偏过头,很小声说着她心中的苦楚:“你。别。我是梦蝶的二师父!我们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我求你了,别伤害我,更别伤害梦蝶。我怕,我会不小心迷失了方向。你放过我吧!”
推开了孟星河,云姨跑回了自己房中。她知道,自己已经对孟星河生了情愫,可是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顾道德伦理。她背靠着房门,一遍遍念着心经,希望数十年的清修,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而打断。
究竟是过火了,云姨倘若是那种为了情爱,就会不顾一切而放下矜持的女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孟星河呆呆站在原地,捡起遗落在地上的篮子,将散落一地的针线全部拾缀起来,神情有些木讷的走回自己房间。
经过今晚的事情,云姨恐怕要对自己冷落几天了吧?想想她的性格,肯定会对自己不闻不问,孟星河心里自叹着,脱掉衣衫钻进床上,不过久久都没有睡下,一直在望着帐顶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云姨,但他可以肯定,他已经渐渐离不开云姨了。无论是早晨的红豆稀饭,还是晚上的空房守候,这些,无形中都成了一种东西压在心底,一旦失去,都会不习惯。
不行,得说清楚,老子可不管那些道德伦理,二师父怎么了,我们是两情相悦。睡不着,孟星河猛的从床上跳起来,披上外衣就来到云姨门前。
轻轻敲门。没人回答。孟星河耳朵灵敏,听得出云姨还没入睡。他站在门边,只管把心中的话说出来的,道:“惜若。不管你听与不听,今晚,我都要说出心里的话,免得堵在心里像快石头,那不是我孟星河的作风。你可以笑我滥情,因为我本来就是花柳先生,你也可以说我痴心妄想,我脸皮厚,不会因你一句话,就自愧的想要找个地方默默的哭着念着想着,还自持大度而毫不在乎,看见你幸福,我就幸福,那是他妈懦夫才干的事情。我孟星河当不成君子,也做不了负心汉,不在乎自己是否值得你喜欢,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消失在我面前,就算江山如画,那有什么用,谁同我共赏春花秋月,看春去无痕,执手白头,细水流长过一辈子?谁又同我闲暇唠叨,说柴米油盐,夜里煮茶论经、说书填词,抚琴弄萧共享天伦?惜若,我知道你在里面能听见我说话,甚至还想冲出来,给我一剑,让我闭嘴,但我还要说。人生,就他妈扯淡,什么过去的,未来的,我都不会去想,也不愿意去想,那个长埋在衣冠冢的老头告诉我,纵使沧海苍田世道万变,一个人,一生有所挚爱,就算被人戳骨扬灰,遗臭万年,他依旧开心笑着。如果,你若是怕世俗的流言蜚语,那一切的罪恶,就让我孟星河一人承担,就算死,也是我孟星河一个人替你去死,就像他一样,让你好好活着,带我们的儿子或者女儿,到我坟前烧点纸钱,老子也能含笑九泉。”
最后,孟星河骂平一句。房中依旧没有动静,整个房间,静的能听见外面蚊虫鸣叫的声音。当潺潺如溪水流过山涧的余音,还回响在空荡荡的房中。站了许久的孟星河,终于没有遗憾的转身准备回房睡觉。心中想说的,也是迄今为止自己说的最长的情话,在不是脑热的前提下,徐徐从心中吐露出来,孟星河觉得,已经了无遗憾。
他依旧弓着身子,准备回房舒舒服服睡觉。
“咯吱——”
很轻的开门声,留住了孟星河的脚步。
孟星河豁然转头,门边,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亭亭玉立。双眉之下,原来是竟一张笑起来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
春花秋月无痕,岁月似乎更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