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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女流之辈,安敢与我等并列!你若不是出卖色相,曲意逢迎得了那阉人欢心,此刻哪有命在?”
扈三娘脸色铁青,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可见气急了。
除了那中年人外,其余几人都冷眼旁观,大有放任二人打生打死,自己看好戏的意思。
那中年人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鲍长老低声喝道:“鲍长老,慎言!”
鲍长老自知失言,他和这婆娘再怎么水火不容都不妨事,可一旦扯上那些心狠手辣的阉人可就麻烦了。若今天这话传到那阉人耳朵里,以后自己怕是有的罪受。
不料这时却有一阵轻笑声传来,众人都机警地站起身望过去,心中惊疑不定。
那中年人沉声道:“不知是哪位朋友,还请现身一见。”
却见一枚栗子壳砸了过来,将地上的火炭打的飞起。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名神情闲逸的青年站在亭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火炭将草亭点燃,灼灼火光让几个晚归的农人停下脚步。
宁远笑着看过来,“你们是朝廷的人?”
那中年人冷哼一声,也不作答,只是和其他几人一起将宁远团团围住。
宁远看着他们身上绸缎做成的衣裳,以及腰带和手腕上的珍贵挂饰,突然忍不住叹息一声。
“都是打工的,怎么一点儿都不为手下人设身处地的想想?”
一听宁远这话,中年人便知道自己等人的牢骚自始至终都被他听在耳中,忙转头对鲍长老使了个眼色。
鲍长老会意,藏在袖中的手腕轻轻一动,手上便多了一个明晃晃的圆筒。
宁远看得分明,本以为这人会先对自己下手,却不想他扭身将圆筒对准不远处的几个农人扣动机括,一捧牛毛般的黑针飞射而出,竟是要将那几个农人灭口。
宁远闪身迎了上去,长衫一转将袭来的黑针尽数拦下。
宁远歪着头看向众人,“你们做事真是奇怪。既是谈论不得见人的隐秘,却又在这官道边四处漏风的草庐里说话;要说明目张胆,却又袭杀手无寸铁的路人,这倒让我有些看不明白了?”
“要怪就怪你为什么喜欢多管闲事!”
那中年人冷声道:“既知是隐秘,又为何偷听?这些人命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说罢,便和众人一起围了上来。
“生命是很可贵的东西,只要活着,就会有无限的可能。”
宁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无论是牡丹芍药还是稗子麦冬,便是开在道旁的无名苔花也有它的可赏之处。”
“尔等今日视他们为无物,毫不在意的决定他们生死,无非是依仗一身武功罢了。”
宁远没有理会他们的动作,只是将眼神投向林中暗处。
“我奉劝各位,无论身处何地,都要在心中留存一丝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