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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负气离去的背影，司霁清眉眼之间氤氲着清浅的笑意。
手机响了一声，他习惯性地拿出来查看，却不是工作。
而是那个他从来不看的家庭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赵念如：【我家的旗袍穿在雨薇身上，真是好看！小晴，你看我和你嫂嫂，像不像母女？】
被点到名的司霁晴回复得很快，但是很敷衍，【呵呵，是有点像哈】
前面的宋雨薇终于走到水榭，终于走累了，在美人靠上坐下，侧着侧着身子，凭栏观景。
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远处的山峦，在云雾之中，翠绿起伏，是大自然的画作。
司霁清一身黑衣，肩头用绣着大片墨绿色的竹叶，古香古色的设计，穿在他身上，却透着一股狂放不羁的味道。
他扬了扬眉头，拿着手机，在宋雨薇身边坐下，伸手搭在宋雨薇的肩膀上，将手机挪给她看。
嗓音沙沙的，带点慵懒意味，“你穿旗袍真好看。”
宋雨薇转眸看着手机里的相片，正是那日赵念如和她一起拍的照片，两人手臂依偎，像极了一对母女。
司霁清很刻意地停了两秒，又语调闲散道，“啧，夫人这不是挺乖顺的吗？怎么后面就沉不住气了？”
他的本意是想告诉宋雨薇不要那么倔强，可是这懒散的腔调和倨傲的姿态，却让宋雨薇觉得他在阴阳她。
说她明明可以乖顺，却偏要装模作样。
宋雨薇脑子绷紧的弦陡然断掉，一瞬间，委屈和羞愤涌上心头。
她眼眶一红，倏然站起身来，声色俱厉，“是，我就是装样子给你看的!我多有心机啊，那么多人看着我，我硬是没叫她妈，还不就是为了讨好你！”
“跟你想的一样，可以了吧？”
司霁清背靠着栏杆，手指将手机攥紧，手背上脉络分明。
他眼神隐忍，嗓音克制，“宋雨薇，我好像一句都没指责你吧？你发哪门子的脾气？”
宋雨薇声泪俱发：“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
看着她的眼泪滚滚而下，司霁清的心脏狠狠地抽痛。
他起身，抬手想去碰触她的肩膀，声音缓和了几分，“薇薇，我没想说这些。”
宋雨薇躲开他的手，抽泣道，“司先生，还想说什么？停呼吸机吗？”
司霁清的眼眸暗了一寸。
女人摸着自己的小腹，扬起下颚，眼泪汪汪却佯装强硬，“你停啊！反正我妈妈的命捏在你手里，你儿子的命也捏在我手里。要是我妈妈活不成，我就带着孩子去找她！”
“宋雨薇！”
司霁清终于情绪爆发，大吼出声，“别乱讲话！”
宋雨薇抿了抿唇，提着裙摆，往景园的方向跑去。
-
景园。
司老夫人坐在山茶花旁，正在听容姨读诗歌。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容姨的普通话很流畅，嗓音透着岁月沉淀过后的沉稳，像一张老唱片缓缓吟唱。
忽然，白色的身影掠过她们，像一阵风似的。
司老夫人一怔，抬眼看去，司霁清紧随其后，跟着上了楼，面色凝重，似有怒意。
“这是……吵架了？”容姨担忧地看去。
司老夫人往藤椅上一靠，笑道，“小夫妻吵吵闹闹的，感情会更好，别管他们，继续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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