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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遍，“可以么？”
“如果小池很在乎，”沈修沅顿了一下，指腹揉擦过池愿手腕处凹凸不平的肌肤，说：“那就可以。”
“很在乎。”池愿抬头，吻住沈修沅的下巴，又说：“特别在乎。”
意识到沈父的意外吓坏了沈母，也吓坏了池愿，沈修沅被一腔暖意泡得心软一片，答应道：“都听小池的。”
“那可以不喝酒么？”
毕竟还需要谈合作，做不到完全不喝，斟酌片刻，沈修沅承诺：“会尽量少喝。”
点点头，池愿再次问：“工作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吗？”
低头看地板，池愿小声说：“如果你相信我，忙不过来的，我也可以帮忙。”
“好。”沈修沅揉池愿的脑袋，“我们家小池长大了，可以保护我了。”
不敢说这是早在高中就种下的愿望，池愿将话题引到别处：“也不能参与危险活动，要保护好自己。”
有些羞耻，池愿的声音低了几分：“我遇见你太晚，沈修沅，你努努力，多陪我几年。”
心脏一缩，喉咙处泛起些许酸涩，沈修沅再次躬身抱住池愿，认真承诺：“会努力陪小池一辈子。”
总有一个要先老去，率先踏入另一个与生者别的世界。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沈修沅怕过，他怕剩下的时间不够陪伴池愿整个老年，怕池愿的暮年空空落落。他总是怕这怕那，畏手畏脚，酿成大错后才知道后悔。
现在也怕。
只不过过去的他选择逃离，现在，他选择和池愿共同面对。
十年而已，他多熬熬，也不是不可以。
回去的路上，池愿提出给沈修沅也配一个私人医生，沈修沅则表示没必要，沈家留一个就行。
被拒绝了，池愿也没多说，只是在心里给这件事记下了一笔。
病房中，沈父已经摘掉了氧气管，坐在床头，背后塞了两个枕头，沈母正亲手喂他喝粥。
见儿子回来了，沈母把最后一口粥塞进沈父嘴里，放下碗，连忙起身拉住沈修沅，着急地看了又看，问：“医生怎么说？”
“很健康。”沈修沅抬起眼皮，和病床上目光不善盯着他的沈父对视，和沈母告状：“您担心父亲就好，不然父亲又得不待见我了。”
猛地回头，沈母冲沈父念叨：“这不是你儿子？你和他争什么。”
沈父觉得他又要被气出心悸了。
腰部的衣服被扯了扯，沈修沅不动声色握住池愿的手，补充一句：“没关系的，我有池愿担心。”
本来想劝沈修沅别和刚生了场病的沈父较劲，而莫名被cue的池愿：？
沈母的注意立马别转移，“乖孩子，今早太忙了，没来得及照顾你，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不懂为什么只是陪沈修沅做了小半天的检查会不舒服，池愿说：“没有。”
沈修沅倒是听懂了，淡声道：“您想太多了。”
“是我想多了吗？”沈母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几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是你进展太慢了。”
……
这下，池愿也听懂了。
纯情小池耳朵尖悄悄变成粉红色，丧失了在病房继续待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