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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微亮，江晚晚吃完早饭就准备回江家了。
却不想，一出门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沈寒。
面容一如既往的俊美无常，只是眼睑下的黑青，显得沈寒俊美的容貌有些单薄了。
看到眼前的眉目如画的少女，沈寒神色如常，绯红的薄唇勾着一抹浅笑，“阿姐，早安。”
语气亲眤平静，仿佛昨日两人的争执并不存在。
江晚晚同样神色如常，好似并没有看到一脸倦色，薄唇泛白的沈寒，“早。”说罢，江晚晚就准备错过沈寒走了。
刚刚错身而过，却被沈寒一把抓住皓腕。
“阿姐，你之前说过只要我唤阿姐一声，你便一直在。
这句话，可算数？”
骨节分明的大手滚烫的惊人，江晚晚精致的眉心瞬间拢到一起。
挣脱开沈寒手，反手抓住了他的另一条胳膊，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抚上沈寒的额头。
触碰到滚烫的热度时，江晚晚怒道：“生病了还乱跑？！
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是吗？！”
沈寒仿佛没有听到江晚晚声音，妖异的桃花眼紧紧的盯着江晚晚的小脸，固执的问道：“……阿姐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江晚晚绷着一张小脸，“沈寒，如果你自己都不在意你的身体，那就没有人会在乎了！”
依旧没有听到回答，沈寒微微失神，心底的失落无限放大。
良久，沈寒再次轻问出声，“那阿姐，你在乎吗？”
“会。”
“呵。”沈寒低笑一声，眼眶瞬间涌上一股泪花，“阿姐，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有心虚过？”
江晚晚抬眸，疑惑的看着沈寒，“你什么意思？”
沈寒挣开江晚晚白嫩的双手，嗓音沙哑，但却有着一股压不下去的冷意，“阿姐心里有众生，有江家，有兰家，却唯独没有我。”
“就如以往一样，阿姐可以为了自己的师尊，以天下为棋，就是为了给他谋一条出路。
却不肯给姜南苏一个机会。”
“明明那个时候阿姐有很多机会放手，有很多机会把姜南苏平安送出……可是，阿姐没有。”
“在阿姐心里，姜南苏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若有若无的人。
枉我至事今日才想明白，我该防备的，不是姜南苏，而是阿姐口里声称的师尊。”
“十方圣子，集世间万千风华于一身。
是世间众生称赞敬仰的神明，也是修真界至尊至贵的天之骄子，更是阿姐放在心尖的少年。”
“而我沈寒，无论是前世的南宫皇族，还是今生的苏家嫡子。
哪怕身份尊贵，养尊处优，终是比不得那个住在九重天的神明。”
“那方古神，流芳百年……直至今世，世界各地还有他的神庙。”
“……阿姐，明城的圣子庙，是你修葺的吧？”
江晚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沈寒出声打断，“阿姐不用与我解江晚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沈寒出声打断，“阿姐不用于我解释。”
江晚晚叹了一口气，“我没打算解释。”
一声落下，沈寒再次低低的笑出声来，“哈哈哈……”
笑声很大，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之前的自作聪明，又似乎是在嘲讽自己之前的自作情深。
“阿姐，我很嫉妒他。”
沈寒眸子漆黑的对上江晚晚澄澈的视线，眼底翻涌着的阴鸷快要把沈寒的理智压垮。
指尖刺破掌心，尚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