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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一词。
“须弥山为心,周边围绕九州四海,日月之行出其中,星汉灿烂出其里,这里的确可称得上是“小世界”无疑。”意识之中,凯瑟琳已经回答了零落的疑问。
零落只是觉得实在有些夸张,他极目远望,这广袤无垠的冰火原之外,仍旧是暗无光芒的天际,哪里有什么九州四海,更别提日月和星汉了,这里完全就是混沌一片,异兽遍野的不毛之地,整个一副地狱的景象,如何称得上三千世界。
“无论是你所在的地上世界,甚至是那螺旋的天空树,和这里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要说的话,这里是“混乱”主导,外边是“秩序”为尊吧。”凯瑟琳说道。
“混乱,秩序?”
“无论是地上世界还是天空树,都是依循着远古法则运行,天空树之所以是更高层次的世界就在于它拥有更高层次的秩序,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景都有着远古法则的加持,而且在远古法则的注视下,人们甚至可以得到法则恩赐,这也是为什么武者们对那里趋之若鹜的原因。”
的确,地上世界的武者,就包括零落自己,穷尽一生之力,挤破了头的跑向帝都,接受学院的管制,为的也就是那武者的梦想之地,天空树,但是凯瑟琳现在所说的东西,似乎是在拨开某种迷雾一般,让零落似乎有种看破某种东西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法则恩赐,那创造法则的人能够得到什么呢?”零落有点奇怪了,这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公平的交易,零落尽量的往好处想,但是却也不得不这么问。
“武者一旦得到了远古神恩的恩赐,就代表着对于远古法则的默认和遵循,就是一种归附和臣服,这种事情发生在无声无息之中,买卖双方完全自愿和乐意,明白了吗?”凯瑟琳在这句话上加重了语气,却是让零落的内心翻起了滔天巨浪。
“你的意思是说,这地上世界所有的人,都是……?”零落声音略沉,似乎极为痛苦,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说,你们人类所谓的“人定胜天”本来就是个笑话。”
的确,自己所追求的,所凭借的手段都是天给予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人定胜天呢,零落缓缓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回放的是在那红莲中的幻象,那破灭的村落还有巨兽的袭击。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啊。”零落叹了一口气,不禁感叹,什么选择,什么命运,都只过是虚幻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事情,那一幕幕的过去,那所有的英雄历史和传说,都像是牵线的木偶剧一样,给幕后人玩了的。现在看来可以说是滑稽可笑。
当一个人引以为傲的憧憬,或者说某种执着的信念受到了本质上的摧毁之时,也就和零落现在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了,幸运的是零落自己并没有什么信仰,不会像僧侣和修士一样,因为神佛的陨落这种事情去自杀或殉身,他只因为受制于过去的缘故,讨厌被束缚而已,没想到自己高高兴兴的跳出了过去的禁锢,却又发现了更大的束缚,而且在这禁锢面前他是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既然如此。”零落睁开了双眼,眼中闪烁着黑色的跳动,问道:“那这里是“混乱”,又意味着什么呢?”零落在理解了一切之后,对这两个字产生了极大兴趣。
“终于明白了呢。”明显是边笑边说的语气,下一刻,凯瑟琳已经出现在了零落的面前,并没有在意识世界里那种如梦如幻的神魔之力和气势,更多的是一种现实的气息,如蔷薇花瓣一般从天而降。
仍旧是如瀑的夜色长发,金色的眼瞳,白皙的肌肤,还有一身华丽到极致的公主礼服,在黑暗中发酵,浮动的蔷薇花香整个包围了零落,这种拥有极强的记忆点的味道,让零落身心都有些飘然,一直以来都是画中一般的绝美存在,这一次真真切切的走了出来,站在了零落的面前。
一双美目盯着零落,金色的眼瞳此刻闪烁出迷人的光辉,笑着说出了惊人之语:“这混乱的三千世界,就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