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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一年夏,胡杨的父亲平反。
胡杨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正常公民了,真正有资格去向乌云其其格求婚了。
乌云其其格是一个蒙古族姑娘,是一个能歌善舞非常美丽的文工团的演员。
胡杨同乌云其其格在几年前就认识了,是在当年的文艺调演时认识,并成为红颜知己的。
乌云其其格在胡杨最消沉的时候,给过他无私的、纯洁而伟大的温暖。帮助他走出人生的低谷。在胡杨的生命中,她占有特别的、无人可以替代的地位。
现在,胡杨认为自己有资格向她求婚了,便兴冲冲地去找她。
乌云其其格听了胡杨的来意,也非常高兴。陪着胡杨喝了半夜酒,又尽情地欢乐一夜。
然而,当胡杨正式向乌云其其格求婚时,却被她拒绝。
乌云其其格郑重其事告诉胡杨,她要结婚了。对象就是她们歌舞团的副团长。
第二天,乌云其其格特意将那个叫**的副团长,介绍给胡杨认识。并同**一道,郑重邀请胡杨,国庆节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胡杨顿时傻了。不知道怎么回到工地上的,一时间情绪低落极了,蒙头睡了好几天。连队里的领导见状,以为他是因为父亲平反勾起心病,病倒了。
便商量着给胡杨放了两个月的长假,名义是让他处理父亲的善后,实际上是让他散心,好好休养一阵,权当对他的补偿。
于是,胡杨从山上回家。默默地自疗心灵深处的伤。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十几年没睡过懒觉的胡杨,正在睡懒觉。结果,被一种冲动从梦中拉出来,趿拉着鞋跑到院里的白杨树下,欲要来个飞流直下三千尺。
这时节,人们住的多是平房。家家户户都在自家院子种菜,或种果树。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在自家菜地或果树下施肥,是一种习以为常地惯例。
胡杨也不能免俗。然而,不知是胀的狠了还,是应了欲速则不达的那句话,胡杨一时竟不能如愿,只好迷迷瞪瞪地傻立在那。
半个月过去了,胡杨什么事儿都没干,只不过是睡觉思考,累了睡,醒了想。
乌云其其格的离去,让胡杨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又一次感到刀搅、油煎般地疼痛!疼痛的他死去活来。
经过半个月的思考,胡杨最终想明白。在乌云其其格的眼里,他只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红颜知己。
同时,在她的眼里,他又是一个独自长途跋涉的天涯过客。
她同他欢好,只不过是象她伟大的母亲、祖母们曾经做过的那样,为长途跋涉的客人,提供一些生命的动力,让他继续走下去。
想明白这节,胡杨渐渐康复,开始思考改变命运的问题。
过去,父亲是反革命分子,许多事情他想也不敢想。现在,他可以想了。
胡杨仿佛是巨岩下挣扎多年的竹笋,终于冒出头来,应该脱节冲天了。可怎么脱节,如何去冲天,成了他要思考的问题。昨晚又想到快天亮,终于想明白……
热腾腾的阳光下,肌肉发达的胡杨,古罗马角斗士似地,昂首挺胸地戳着。
院落里,倒栽的玻璃瓶隔出的甬道新颖别致。临街道的遮挡,是一道用板皮树枝扎夹的篱笆墙,同一排白杨树。一棵棵老海碗口粗细般的白杨树,破空而去。
树太高了,已经不能遮蔽斜刺而来的阳光,使得胡杨不得不眯缝着眼睛,看着自己那个昂然向上的家伙,不自觉地哼起黄色小调:“姑娘出门把头低,自已看见自已的地,虽然不是好东西,可百货商店没有卖……”
咿哑声响,前排那栋房萧呆子家后窗户开了,随后一声惊叹;“啊!真美……”
胡杨被这声赞叹,吓的一哆嗦。一直不肯就范的那个家伙,噗地泄气,缩回三角裤里开闸放水。
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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