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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高汝见:“这个——晓得,他们早已经自己分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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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高汝见的事,王进贤发现陈继儒和周履靖已经在屋里等着了。他们向王进贤辞行。听说他们要走,王进贤急忙挽留,恭维了他们一番。好歹这是两个高级知识分子,是明白事理的人,最最起码识字,这在寻山所这种明朝的穷乡僻壤是一种多么高等级的技能啊。陈继儒急忙表示,两个人年岁都大了,这寻山所的住宿和饮食条件都差了些,成天海风吹着,他们受不了。王进贤这回没话说了,他们说的都是实情,对于这种宝贵资源还是应该保护的。王进贤只是恳求他们不要马上走,自己有一些事需要他们帮忙。
陈继儒突然道:“王老弟。”王进贤还是第一次听陈继儒这么亲切地称呼他。“我年轻时就已焚巾,发誓不入官场,就是瞧不惯官场那一套虚招子。我这几天看到了,你胸有大志,想干出一番事情,不过手底下缺能办事的人。小老儿我要是年轻几十岁,或许——”他嘿嘿一笑“现在这么一把老骨头就算了。你放心,我会给你留意人才的。”
送走陈继儒和周履靖,王进贤回到房间,发现齐仓还在。
王进贤被磨得筋疲力尽,有气无力地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齐仓:“嘿嘿。王大人,小人我多一句嘴。不知道您婚配与否?”
王进贤:“还没呢。”
齐仓:“小人是这么想的,大人日理万机,忙里忙外的,也需要有人照顾。因此想给大人说一门亲。”
王进贤一下子愣住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工业、耕地、练兵什么的,完全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愣了好一阵,才道:“我今天没心情,改日再谈吧。真是谢谢你了。”
齐仓诺诺而退。
兴高采烈而归,却闹了个灰头土脸。王进贤郁闷的要死,晚上找来卢国仕喝闷酒。卢国仕反复摸着王进贤的羽绒服,喃喃道:“这料子这么就这么好呢?这料子这么就这么好呢?这里面是鸭绒吗?”
王进贤被这个问题给气乐了。
王进贤知道一个词叫“头脑风暴”,但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显然整不出什么风暴,还互相影响情绪。王进贤只好遣走卢国仕,自己闭门凝思。
王进贤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具有一个领袖的才具。拿破仑当皇帝的时候,乾坤独断,日理万机,经常在戎马倥偬之时处理公文,口不停蹄,文不加点,各种命令一个接一个的发出,传达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半个欧洲都在跟着这个小个子在转动,而他一天只睡4个小时左右,却没有昏头的现象。反观自己,遇到的问题没几件,睡眠时间远远多于拿破仑,事情却被整的一头乱麻。
王进贤提起笔,开始列出需要做的事情。
第一件,成立防汛营。这支部队将成为自己的种子部队,需要做的事很多:要造船、要练兵、要招募水手、要准备兵仗、要做好政治宣传和动员,还要善后处理好和成山卫的关系。
第二件,要把寻山守御千户所建立成自己最稳固的根据地。要清丈土地、清查人口、建立严密的组织制度和行政体系。
第三件,要建立持续的资金来源,最好是生产有创新性的工业产品。
第四件,要发展教育。
反复斟酌,王进贤根据重要性列出的顺序是:4321。教育是基础,这是被很多人都忽视的。在很多穿越的小说里,穿越者依靠棍棒训练出一支虎狼之师,靠着军队打天下,这和军阀有什么区别。他们只不过被旧的时代所同化,根本没有创造新的世界。他们训练出来的是一支封建的军队,不具备现代性。这种军队首先没有成为现代化军队的条件,士兵缺乏足够的理解能力,不了解复杂武器——如鸟铣之类的构造,因此只能根据条令机械的使用,而不能做好维护保养,并创造性的使用,甚至有问题都不知道问题何在而做出有效的反馈。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知为何而战,往往遵从领袖的意见,而不论对错。领袖一死,部队立即瓦解,失去战斗力。作为封建性的军队,他们地域性极强,缺乏跨地区作战的能力和欲望。孔有德在崇祯二年的叛乱,根本原因在于那是一支封建军队。作为客兵,他们受到山东本土士绅们的歧视和主兵的排挤;他们自身也没把山东当成自己的家,军纪十分散漫,更加引起山东士民的反感。这支军队只听命于孔有德等少数几人,说脱离东江镇就脱离,说造反就造反,完全没有基本的是非判断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有发展教育。最起码军队的中下级军官应该是有思想、有知识的人,这样才不会发生因为一个人的动摇而带走整只军队的问题。
没有经济基础就没有上层建筑。没有钱,什么军队啊、建设啊,都是纸上谈兵,但是发展工业同样需要有知识和能力的人才。
教育是重中之重,只有人的素质上去了,整个社会的发展才能水涨船高,而教育同样需要花钱,这二者相互关联、相互促进。因此,第三项和第四项是最为重要的。但是,这两项却偏偏是最复杂的,急不来的。
真正急迫的,是第一项。而第一项又离不开第三项的支持。
至于两个工业项目,羽绒服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而且没有挽救的办法。但是蒸馏酒的项目,似乎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在原料、工艺上多加尝试,认真总结思考,还是可以挽救的。但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和人才,而这二者现在并不具备。
王进贤反复斟酌,考虑得失:资金、教育、防汛营,纠缠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没有合适的人才!
思索良久,王进贤渐渐的整理出一条思路:虽然曾经哀叹在中国这个封建势力极为强大的社会中,统治者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金融成为了攫取社会财富、拉大贫富差距的工具,但是这回可能要无耻地利用一番了。
虽然已经是半夜了,王进贤还是把卢国仕叫来了。
王进贤:“卢先生听说过桑叶行吗?”
卢国仕:“听说江南一带有桑叶行,是专门从事桑叶交易的牙行。”
王进贤点点头,他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并没有多深的印象。在明朝,经济发达的江南地区,出现了从事桑叶交易的牙行。江南很多农民专门种植桑树,但并不是为了自家养蚕,而是每年采桑叶供应市场,供养蚕者购买。据说这也是资本主义萌芽的标志,还是期货的先声。
王进贤:“听说,桑叶行每年冬天向桑树种植者预购桑叶,同时对桑叶购买者预售,到了第二年开春,再进行交割。可是如此?”
卢国仕:“这个倒不清楚,还能这么做?”他觉得十分新鲜。
王进贤单刀直入:“如果我们在登州搞一个粮米期行,你觉得怎么样?”
卢国仕:“粮米期行?”
王进贤:“嗯。粮米期行做一年之内的粮食预购预销。”接着王进贤向卢国仕灌输了期货的概念,并解释了合约、佣金、买空卖空、杠杆作用、交割等一系列概念。并说明了办期货行的好处,如规避风险、套期保值、有利朝廷、有利人民云云。卢国仕听得津津有味,十分兴奋。直到让卢国仕明白了粮米期行的各种相关概念、内容,二人开始讨论具体操办的细节。
王进贤那不争气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不得已,他嘱咐卢国仕考虑具体细节,将他请出房间,睡觉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