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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属下参见总戎。”王进贤向沈有容行礼,欢迎他视察水师右营。
由于辽东战事紧急,防汛营作为成建制的部队,整体划归登州副总兵管辖,成为国家部队,并更名为登州水师右营。王进贤也随之一跃而成为登州水师右营的坐营官。对此,山东官场颇有怨言:成日里从山东地方部队抽兵抽丁,现在干脆成建制划走,而且不给予任何补偿,军饷就不提了,造船费、旗鼓费什么的也没有补偿,山东省真是亏大发了。不过怨言归怨言,大家也就私下里说说,没有人上折子向中央说个“不”字。
熊大经由于登州粮米期行操纵粮价案被免职,王进贤写信招他回来,走路子给他安排工作,可是他说自己年纪大了,只想回乡享受天伦之乐。在登州这几年,估计他也没少挣,光粮米期行估计这两年就向他贡献了几千两银子。既然如此,就随他去吧。
接替熊大经担任登州副总兵的是沈有容。沈有容是一代名将,字士弘,号宁海,宣城(今属安徽)人。曾经先后在蓟辽、闽浙服役,屡立奇功。他最辉煌的业绩是在福建率军三次进入台湾群岛,歼倭寇,驱荷兰,立下赫赫功勋。可是这样一位老将,由于朝中无人,常年在千总、把总等中下级军官级别徘徊,多次被人刁难、陷害,甚至有一度还从小兵开始做起。直到万历43年,沈有容50岁了,才终于升为参将。到万历48年(泰昌元年),沈有容都60多岁了,才终于升为副总兵。如今,面对着这位老将,王进贤百感交集。
可是这位沈总兵并不喜欢王进贤。他是靠着真本事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副总兵,最瞧不起朝里有人撑腰,坐着直升飞机升上来的军官。而在他的印象中,王进贤就是这样一个没什么本事、靠着朝中有人、不守国法不但不受处罚、还一路高升的谄媚肮脏之徒。这一次视察,就是要给这个废物一点颜色,他料想王进贤治下必定是武备松弛,官兵懈怠。况且水师右营是从山东防汛营升上来的地方部队,沈有容实在是不看好。
在振扬楼上,王进贤早已经焚香摆案,沏茶备糕,等待着沈总兵的到来。一行人“噔噔噔”走上振扬楼,沈有容抬眼看到糕点,不由眉头一皱:“准备这些做什么,来人啊,都给我撤下去。”
沈有容的亲兵立即围上来,把几个桌案上的茶水和糕点收拾得一干二净。王进贤好不尴尬——这个沈总兵,上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沈有容气势汹汹的往中间的大椅子上一坐,威严地道:“开始吧。”
在王进贤的示意下,他身边的旗官竖起了旗帜。
海军是一个技术性非常强的军种,在风高浪急的海上,人与人之间的喊话都不一定能听的到,何况船与船之间呢。因此,旗语是古代海军舰船之间主要的信息交流工具。
不久,海面上中间旗舰发出旗语命令,各船的旗语依次传递。随着旗语的传递,各船都开始忙碌,很快,各船的风帆依次竖起。由于冬季海面封冻,在登州水寨内海的各船只无法出海,因此都没有拔锚。各船的风帆竖起之后,很快又跟随着旗语的传递落了下来。
沈有容大吃一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防汛营不但不是松散倦怠,而且极富组织纪律性。一是速度快,升帆降帆的速度,匪夷所思的快,甚至比起自己从浙江带来的、由袁进率领的水师中军营还要快。要知道袁进是海盗出身,他沈有容费了老鼻子劲才招降的,那可是整日里在海上搏命,刀头舔血,这速度就是命啊。防汛营成天呆在登州,未经一仗,就算是训练有素也不可能比起袁进的部队更快啊。二是组织性强,整个过程完全是在有组织的前提下完成的,而不是各行其是。要知道在古代,没有先进的信息传递手段,将领对于部队的掌控非常差,往往很小的一个波动,就会造成整只部队的混乱。对于水师,这个问题就更为严重。三是沉稳。沈有容久经战阵,他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知道耀武扬威、气势汹汹的部队可用于一时,但是不能持久、不能遇到挫折;而那些气势沉稳的部队往往才是最可怕的。防汛营除了在文登打过土匪,没听说有什么战绩。而且他也打听过,虽然号称十二胜,其实那群土匪稀松的很。况且,在文登打土匪有水师什么事情。这兵是怎么练的。
沈有容偷眼瞅了瞅王进贤。王进贤也在极为认真的关注着部队的演练,沈有容的吃惊早在他的意料之内,他并不意外,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船队,意图找出自己部队仍然存在的不足,他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在于这只部队,而不在于沈有容。把部队练好是为了国家的未来,而不是为了巴结沈有容,虽然他十分敬佩这位老帅。
沈有容看到王进贤专注的样子,有些吃不准。本来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王进贤手下有高人。会不会有猫腻呢?他又想。
“走,到船上看看去。”话音未落,沈有容已经起身下楼了。一众随员忙不迭跟了下去。
二、
沈有容走上船,仔细地检查了部队和船只情况。正如他所料:防汛营船只之上,人员精悍,装备码放有序,船体和武备保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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