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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雪连下了好几天,顾执渊出了滨州之后,一路仍可见白雪霏霏,山河着银装,天地皆素裹。
他们出城时,并未大肆声张,只与赵行建等人简单道别后,便出城而去。
赵行建原本设想的,百姓夹道欢送这番情景也未出现。
顾执渊不需要这些热闹场面,甚至有些厌了人山人海的喧哗。
如果可以,他宁可找一个清静的所在,和沈非念安安静静地相守着。
他骑在马上,见沈澜弦一脸病色裹了厚厚的披风还咳嗽个不停,便道:“你去马车上吧,马车上暖和舒服些。”
沈澜弦咳了两声,摇头,“不去,看见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
“你跟我说个实话,她还会醒过来吗?”顾执渊问道。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生气了。”沈澜弦气的不是沈非念半死不活,气的是他自己穷尽所学也唤不醒她,气的是他自己的无能。
顾执渊闻言倒也没什么表情,一张越显坚毅的面庞在风雪里更添肃然清冷。
天地间风雪交加,而他似与风雪相融,眉眼里尽是凛凛的冷色。
沈澜弦不明白顾执渊何以如此。
沈非念……又没死。
他这副丧妻一般的鳏夫作派是干嘛呢?
越向南走,路越艰险,风雪也越大,渐渐地都要迷了人眼,隔着几米开外,便不能再视物了。
再耽误下去,怕是要贻误军机。
于是顾执渊着令黄雯留下,陪沈非念慢慢来,他自己和寒川先行一步,快马赶去军营。
走前他吻了下沈非念的额头,温柔笑说:“沈澜弦说你半死不活,你争口气,醒过来骂他几句。”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风雪里。
织巧摸了摸暖炉的温度,觉得合适了才往沈非念怀里送去,又盖紧了她身上的厚毛毯子,这样的天气,实在是要冻死人了。
沈澜弦靠在旁边忽然说:“你知道吗,军中是不允许有女眷的。”
织巧看了他一眼:“沈公子此话何意?”她如今已放下了对沈澜弦的那些念想,得不到的人,便算了吧,不强求。
“顾执渊向来御兵严谨,军规苛刻,他带头违反军中禁令,于他不是好事。”
“沈公子?”
“我知道一个地方,没人找得到。”
“你让我带着姑娘和你走?”
“我是为了她好,军中那种地方,不适合她静养,顾执渊这么做是放心不下沈非念我可以理解,但是,这并非最好的选择。”
织巧忽然就来了火气,冲沈澜弦高声道,“沈公子,我想你要明白一件事,渊王爷带着我家姑娘在身边去军中,不仅仅是因为他放心不下姑娘,更因为姑娘也一定想陪在他身边。”
沈澜弦自讨了个没趣儿,摸了摸鼻尖:“当我没说。”
他真没有私心,他也是真的觉得,军营那种地方,不适合沈非念静养。
于是风雪里,官道上,一辆迎风乘雪的马车踽踽独行。
慢慢的,他们遇到的人多了起来。
多是从南边儿逃难北上的,马上要打仗了,城中妇孺幼童留下来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不如趁早撤离,以免遭战火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