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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念却说,“你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迟恕远“眺”,似看着天边悠悠浮云,“如果有机会,欢迎沈姑娘踏足襄朝,也许很多事,在襄朝会有答案。比如,你的母亲,真的叫赵楚吗?”
沈非念缓缓坐直,“你在说什么?”
“还是那句话,沈姑娘可以相信我,我对你绝无恶意。”
天上忽然下起了雨,雨水打在湖面上滴成圈,一圈接一圈,便成涟漪。
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大雨,倾盆如注。
迟恕伸手出亭外,接了些雨水,笑着说,“她该来寻我了。”
果然没多久便听到一声呼唤:“国师?”
来人是他身边的侍女,听说叫阿川。
阿川执了油伞过来,与迟恕并肩离去。
二人相依,靠得很近。
沈非念看到迟恕接过伞后,将雨伞偏向了阿川那边,他自己大半个肩头淋在雨中。
迟恕走后,沈非念又看到顾执渊立在雨中。
一时之间沈非念竟不知该与他说点什么。
其实沈昌德的反扑并不让人意外,让人意外的是,顾执渊由着他反扑,他甚至没有让沈非念避开。
如果他要瞒着沈非念这一切,轻而易举。
他是真有这么相信沈非念不会被轻易动摇,还是觉得沈非念不会相信沈昌德的话呢?
“王爷可想,解释什么?”沈非念隔着雨帘问他。
“没有。”
“所以,我娘亲的死,的确如沈昌德所说的那般,满是冤屈,与先帝有关?”
“不错。”
“王爷你知道先帝要杀她吗?”
“知道。”
“但你没有阻止,也没有告知她。”
“是的。”
“哪怕她曾待你亲厚,疼爱有加。”
“没错。”
“王爷,想解释一下吗?”
“我无从解释。”
“我相信你一定有苦衷,但是顾执渊,你这个态度让我很难理解你。我自认为我心智足够成熟,没有幼稚到要跟你闹到天翻地覆的地步,你好好说,好好给我个理由,也许我可以释怀,但现在……”
沈非念酸涩地笑了下,神情漠然如霜——“去你妈的。”
就像沈澜弦说的,自己看男人的眼光,和赵楚一样烂。
油伞跌落在地,顾执渊站在雨中,抬头看了看沉如灌铅的天空,满目绝望。
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他不知道来的这日他会这么痛。
即便今日沈昌德不说,也会有其他人告诉沈非念真相。
段斯予,迟恕,或者其他人,总会有人把这一切说出来的。
他跟做贼似的瞒了这么久,已经足够对不起沈非念了。
可他能怎么办呢?
当年那些事,岂是一句对错能定论?
“楚姨,当年你把这一切交给我的时候,可有算到过你的女儿,会被牵涉其中?还是你算到了,但你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