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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门口的竹帘掀起,大步走进来个少年,他中等个子,身板挺得笔直,一手提着袍角,一手扶着腰间长剑,这少年不似其父那般俊朗倜傥,倒承袭了几分母亲的秀美,然而那一双眼睛清澈深邃,让人一看到他,生出几分亲近感的同时又不由得肃容以待。
王氏看见儿子,忙问,“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你大姑母呢?”
唐松解开肩上被雨水淋得半湿的披风随手搭在椅子上,“大姑母知道了二妹妹病重,让我先领了太医过来救治妹妹。”见母亲红着眼睛,父亲脸色也不太好,他微微一顿,“父亲母亲,二妹妹怎么样了?”
曼春再度醒来时,只觉得手上针扎似的疼,她下意识的想动一动,却有人阻止她,“别动,给你施针呢,一会儿就好。”
这声音虽然陌生,却柔和坚定,安抚了曼春慌乱惶恐的心绪。
床前纱帐撩起,屋里点起了灯,床边除了给她施针的妇人,还站了三四个人。
施针的妇人看了她一眼,朝她笑笑,转身道,“唐大人,烦请回避,只留一二女眷即可。”
唐辎愣了一下,忙退了两步,“有劳,有劳。”就和长子去了外头堂屋。
屋里只留了施针的齐医女、王氏和童嬷嬷。
待拔了针,齐医女问童嬷嬷,“你是近身伺候的?”
童嬷嬷站过来,有些拘束,“是,您请吩咐。”
齐医女说,“她躺了这些天,身上必然无力,以后你每日里给她揉捏腿脚,时常翻翻身,有精神的话靠着坐一会也行。”
童嬷嬷一听,赶紧问道,“能不能吃些米汤?”
“可以,不过少喂些,要是觉得饿,隔一两个时辰再喂一点。”
“那什么时候能下床走动?”
齐医女道,“现在说这个还早。”
王氏道,“有什么要留意的,还请您写下来,我们好照着做。”
齐医女收拾好了金针放进随身的包袱里,“那是自然。”
王氏客气的笑笑,同齐医女出去了。
童氏凑到床前,摸摸曼春的额头,“二姑娘,怎么样了?哪里难受?”
童嬷嬷的手厚实粗糙,却带着暖意。
“嬷嬷,”看着童嬷嬷蜡黄的脸,她强撑起笑容,嘴唇翕动,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委屈你了。”
童嬷嬷趴在床头好不容易听清楚二姑娘的话,眼眶就红了,她擦擦眼睛,笑道,“如今有宫里来的太医圣手在,可快些好起来吧。”
童嬷嬷原本是她生母的陪房,后来做了她的养娘,从她还在襁褓时就照顾她,童嬷嬷个子不高,脸圆圆的,虽然不太机灵,却是个难得的厚道人,两人相依为命,虽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直到她十岁那年被送走。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童嬷嬷。
她在袁家站住脚后,悄悄派了亲信去查当年的事,花费了许多工夫,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些跟当年的事情有关系的人。
自从王氏把她送到水月庵,就将童嬷嬷也赶走了,童嬷嬷一边托了人去小王姨娘的娘家山东青州送信,一边卖鞋为生,四处打听她的下落,找了快一年也没找到她,更没等到青州的回信和来人。后来唐家放出风声说唐二姑娘已然出家了,童嬷嬷去唐府打听,才知道自从她失踪后,父亲就一直派人在各处找她,后来王氏扛不住了才说了实话,却只说把她远远地送去出家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交代她的去处,以死相逼狠闹了一段日子。童嬷嬷只好回山东——她生母的娘家在山东青州——却又被人偷了盘缠,几乎是一路要饭才回的青州,到了王家方才知道当初托人送的信竟根本没送到!青州王家去泉州要人,派去的人却连太太王氏的面也没见着就被王氏的人押着赶出了泉州,自此就和唐家交了恶。
童嬷嬷也是可怜,因为没照顾好她,回了青州以后在老主人面前没了脸面,她又积劳成疾,再加上心病,重病了一场,王家没再安排她差事,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王家赏了她银子打发她回家养老去了,她男人不是个本分的,偷了她的养老钱在外头胡天胡地,好在还有个儿子能依靠,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一次他男人吃醉了酒竟失手把她打死了,当时童嬷嬷的儿子跟着管事去外地进货了,等接到消息回来,人已经埋了。
后来安平侯唐家被抄了家,也败落了,青州王家再次派人去了泉州想找回她,却仍是没找着——算算日子,那时候她已经被李家买去了。
那时候她在袁家说一不二,却因为耻于自己被人拐卖做了媵妾,没有与王家相认,只派人送去了一封报平安的信,叫他们不要再找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