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谈一谈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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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西安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不是因为清晨的阳光刺眼，天还只是蒙蒙亮，雨还没停，自然没可能有那么晴朗的天气。
他突然睁开眼是因为察觉到了有人过来，他能分辨出这个脚步声的最终目标是他的身边，自然会睁开眼。
“你来干什么？”卢西安看到是王浩微微有些诧异。
王浩没说话，只是把餐盘放到了屋顶的一块瓦片上，这种瓦片因为要抗风雨，用的石料很坚硬，块头也很大，总之与王浩现世的那种瓦片大相径庭，放一个餐盘也是绰绰有余。
他又扔给了卢西安一条干毛巾，便坐在了另一块瓦片上，那上面本来还有沉积的雨水，在他坐下的片刻，也都纷纷散开，流到了他处。
卢西安很纳闷，却也懒得深思王浩是什么意思，抓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那一根根小辫子都散开了，显得整个人都有些滑稽。
而此时，就听见王浩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为复活一个女人而努力。”他瞥了一眼卢西安，从餐盘上拿起了一杯红酒，他这次拿的是一杯度数比较低的酒，就算喝多了，凭借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分分钟排出酒精也不是什么难事。
放纵可以，但若是过了，死在梦魇空间可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卢西安眼睛一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王浩继续说下去。
王浩轻轻酌了一口杯中红酒，摊开手，将雨水聚拢到了手里面。
“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她为我而死。”
“我为她复仇了，心思却并没有如何快活。”
“她死于我的疏忽，死于我的自大......连爱人都保护不了，你说这人是不是废物得很？”
王浩没想到卢西安的反应很大，居然手一用力，直接把身边的一片瓦片捏成了碎片。
“当然是！”
他的眼眶有些红，可能是昨天的后遗症，王浩也没细看，就继续说下去了。
“我曾经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生活在虽不能说最底层，但接触的也都是平平淡淡的事情。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从没掺和过。后来，人生际遇变化万千，终于还是走到了这条充满了杀戮与死亡的道路。”
王浩微微叹息，这不是作秀，他是真的感觉有些唏嘘。
“那一战，我与我的妻子并肩，她守护了我，挡下了刺向我的冷枪。”
“当时，我并没有出全力，小觑了我的仇敌，所以才遭到了敌人的暗杀，这根本就不关她的事情......是我把她卷进来的，那些人从一开始目标就是我。”
“可笑我当时还在想如何保留底牌，不要在那种局势下倾尽全力。”
“我把卢西安......哦，那是我妻子的兄长，与你同名。”
“我把他当作朋友，也把他的妹妹当作妻子，但我不爱他们的族人......我有私心，私心很重。”
“也正是因为这份私心，我葬送了我的妻子。”
“你知道，我有一份底牌，就是我用来击杀赫卡里姆和锤石的那份底牌；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不吝啬于区区如此的力量，倾尽全力去帮助我妻子的族人，结果自然大不相同。”
“而她，最终用她的无私诠释了我的可耻。”
王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又想起了当初，自己面对血族的攻城，心中是如何的一份小市民心态。
如果不是卢西安和杰西卡两人都坚持城在人在，城毁人亡，他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
虽然后来，他已经决定引导出自己的力量了，但终究太晚，从而让那几个黄铜契约者找到了机会。
优柔寡断！何等可悲！
王浩心微微抽搐了一下，立刻强行忍住了这份思绪，大喜大悲于自己无益。切不能像他们一样沉浸于悲伤与自责中。
“人......总是会变的。”卢西安说话了。
“只有经历过，才会成长，或许成长这个词用得不妥当，但你总算是往好处变了，你的妻子也会心安的。”
“哈哈，你安慰人的本事真的有些差劲。”王浩递过去了一个酒杯，笑道。
卢西安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带着几分忐忑道：“我的经历与你很相似......你说的，复活的事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