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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警卫员同志不了解,而且警卫员这个职务和称谓也不好传奇。于是新来的县委书记成主角,又是女的,更加新奇和刺激,传的神乎其神的。一会她是一个会飞檐走壁的武林高人,一会又是手持双枪,百步穿杨,杀敌无数,枪法快的眨眼之间就把十个八个敌人撂倒了,等敌人明白过来,一抬头,她早没了影了。说书人把这些故事都编成四六句子,说起来朗朗上口,如诵如唱,又配以三弦和快板的渲染,听的人云里雾里,又实在的呱呱坠地。
当然,八路军能揭竿而起,根本的原因是国家处于失地亡国的境地,广大的人民群众穷困潦倒,没有出路。共产党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和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绑定在了一起,所做所为都和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相一致。
同时县大队又打了几个胜仗,激起了人们的信心,这些传说更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使征兵工作特别顺利,并分三块:洋河镇、张店子镇、柳寨子庄,展开集训。
接着县大队进行了整编。因为来当兵的陆续不断得来,县大队也没限制时间,人员已经增长到两千一百多人,编为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由于掷弹筒分到各连了,炮兵营就十二门迫击炮,每门炮设一个主射手,一个副射手,二十名弹药手,所以,炮兵营的人数很少。
再就是侦察、通信、警卫、特务、后勤运输五个特种连,这五个特种连都不过百人,没满编,为以后编入这方面的人留了缺口。
营级和连级干部大部分由原县大队干部战士和柳寨子庄招的别动队的兵担任,排级干部由齐家川时招的兵担任,班长由新兵担任。
别动队三十人被抽调为干部,又补充了四十人,编为两个中队,六个分队,一中队队长为丁广生,连级,二中队队长为王壮,连级。肖兴东被任命为神枪队队长,这次集训组织了三次打靶,由肖兴东监督和挑人,每个人射击他都过了眼,挑了五十个人,为排级单位,由他负责组织训练。
特务连比较特殊,由柳世斌负责,县大队都知道有个特务连,但连部在哪?连长是谁?只有苏阳、李梅、赵志刚、柳世斌、秦明几个人知道,具体的特务有多少人?都在哪里?干什么?就只有苏阳和柳世斌知道。
还有一个后勤运输连,准备了二十六架胶轮马车,每架马车配三名战士。
再就是招了七名郎中,每名配十人学徒,组成县大队卫生队。
秦明暂任参谋长,负责县大队的训练、防务。因为参谋长是要军区或地委的任命,县大队的任命只是临时的。赵志刚提出去当营长,李梅没同意,他和苏阳的职务都由上级组织任命,在新的任命下来前,仍然执行军区刘司令员的命令和地委顾书记委任的职务,赵志刚是大队长,苏阳还是警卫员同志,为县大队的军事主官。
接着,按李梅的要求,对营教导员和连指导员进行政治培训,持续时间为十天,培训的教员除了李梅,主要是柳寨子庄的抗日积极分子。
县大队总共有九百多支步枪,十二门迫击炮,六十门掷弹筒,五挺重机枪,二十挺轻机枪,五十八把王八盒子,二十七把驳壳枪。这已经很厉害了,比军区一团还要强。但毕竟短时间内增兵太多,还有一千多名战士赤手空拳,也就是部队一半人没有武器。
为此,几次会议都有营连长们提问怎么解决,什么时候解决。赵志刚本来也有顾虑,一半人没有武器,这不是壮大,这是虚胖,可他已完全转变了对苏阳的看法,遇到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事情,首先不再是质疑,而且是相信,就如上次,有二十几支枪,就敢招五百名士兵,苏阳既然这么做就有办法解决。
李梅心里也犯嘀咕,但在会议上苏阳不解释,她还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哪有一口吃胖的一步登天的。回去按要求做好自己的工作,特别是训练,谁要懈怠了,我拿你们是问。”在语言方面,县大队两千多人,没有能比过她的,反着正着都是她有理,都得听她的。可在私下里,她又对苏阳说:“你不觉得我们的步子迈的太大了?一半人没有武器,敌人来了我们怎么战斗?拿什么战斗?搞这么多武器,你究竟有没有把握?”
苏阳笑了,这种事哪来的把握,但他觉得应该这么做,先把战士训练到位,想办法瞅机会搞装备,即使搞不到,把训练有素的战士放出去,自己武装自己也不失为办法,只是现在还不到哪一步。他说:“没把握,只有慢慢搞!真要打起来,各自去搞武器就行,有了本事,还怕没武器!再说我们要为以后打仗作准备,等有了装备再征兵,训练,不就晚了一步。所以现在必须这么做。”
他说的有道理,李梅也不好再说这件事,又说:“部队起来了,本是好事,可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吃住行我不管,一想到打仗,我的脑子就拎不清,你可不敢这样。周围的敌人已在躲着我们,打了炮楼也不来报复了,我们有了这一片小小的根据地。如何防御,如何再拓展,你脑子里要有数。”
苏阳摇头说:“没数。”
李梅嗔怪的看他,见他也是认真的,便没再言语。
李梅报地委的入党人员名单共计二百八十七名,地委已批复,交通员传了回来。县大队和县委都具雏形,并集中举行了宣誓活动。洋河镇和张店子镇都组建了区委,正在筹划区小队的建立。同时给黄家屯派了两名同志,给董景山等三名同志宣誓并协助董景山组建黄家屯镇区委。李梅还想去黄家屯镇看一看,苏阳直摇头,不让李梅去,毕竟离县城和大营口近,敌情复杂。李梅没办法,只好不去了,以后再说。
军区武工队二小队共七名同志,主要在清河县一带活动,这次执行任务路过阳城县,在饭馆吃饭,听到一些阳城县大队的传说,神乎其神的,有点不真实,但特别勾人魂往,又是自己的同志,时间也允许,心里高兴,队员们一商量,都愿意去,便绕道柳寨子庄,来看阳城县大队的同志们。
苏阳正在别动队给队员们示范杀术动作。这些有武艺的新兵不好带,谁也不服谁,对苏阳也敢质疑。苏阳让拿来一个鸡蛋,让一名战士左右手分开一米距离,摊开手掌,苏阳把鸡蛋放在他左手掌,再从他的左手掌移到右手掌,又从他的右手掌移回到左手掌。围一圈战士看着,几十双眼睛盯着,就是没看到苏阳移鸡蛋的动作,可鸡蛋的位置就是动了。看着这的确有点不真实,可鸡蛋就是从左右手掌来回移动了,质疑苏阳的战士直挠头,不相信又无法质疑。如果真能做到这样,从身边走过,就可杀人于无形,这一手把这些新兵全镇住了,仅仅会点拳脚功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质疑苏阳真是班门弄斧。
苏阳严肃的说:“记住,这不是魔术,这是硬功夫。只是你们岁数大了点,练不到这种程度了。但只要你们刻苦的练,熟练掌握了这些技术,冲进敌人群里,特别是密集的敌人群里,杀十几二十个敌人,不超过三秒,敌人根本反应不过来。这就是你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的先手。如果你不练,或练得不到位,就你们现有的技术,杀一个两个还可以,杀不过三五个,你就会被敌人杀了。”苏阳又大声的问:“听明白了没有?”
战士们也都服气的大声说:“听明白了!”
“继续训练!”
“是!”
这时大队部一名通讯员跑着近前说:“报告警卫员同志,李书记叫你立刻回去。”
“知道了。”苏阳转身向大队部走去。
武工队是有军区路条的,经过三道岗哨,进了庄子,一名执勤的排长领到大队部,见李梅正低头写东西,说:“报告李书记,武工队的同志们来了。”
“武工队?”李梅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见几个人已到门口。
张子河今年二十八岁了,身高近一米八,长脸阔肩,一双剑眉,腰里别着双枪,英姿洒脱,在原部队是连长职务,其他战士都是从军区几个团的班排长中挑选的有独特技能的,就单兵军事素质和别动队不相上下,但战争经验,处理复杂敌情的能力别动队是远远不够的,特别是独特技能,别动队更不具备。
李梅愣了愣,眼光在张子河身上停了片刻。她听说过武工队,但对武工队没有明确的概念。他们都穿着便装,举止随意。她忙站起来走了过来,在门里口与张子河握手,说:“欢迎武工队的同志们,我叫李梅。”
张子河看到李梅也是吃惊不小。传说中李梅手持双枪,女中豪杰,可眼前的李梅不过二十五岁,白白净净,瓜子脸,杏仁眼,秀色迷人,眼神聪慧明亮,笑起来摄人心魂,神情自信,举止落落大方,就像邻居大妹子,给人的感觉与“手持双枪,女中豪杰”不搭嘎。他尬然的敬了军礼,忙与李梅握手,说:“李书记好。我是省军区武工队二小队的张子河。没给传话就冒然来访,打扰县大队的同志们了。”
李梅笑着再次说:“欢迎武工队的同志们来我们阳城县大队,这有什么可打扰的。”
张子河接着又把队员一一介绍给李梅:“马少康、徐子奇、范正才、任晓光、雷兵、胡飞。”
李梅与他们一一握手,让进屋里。王萍,夏秋艳,梁晓翠平日里都和李梅形影不离,李梅在写东西,她们便在一旁看书学习,或抄写东西,这时忙着搬凳子,倒水,接待武工队的同志。
李梅立刻安排通讯员去叫苏阳,回头又问张子河:“张队长这次来有什么任务?需要我们县大队怎么配合你们?尽管说。”
张子河说:“我们是执行完任务路过咱阳城县,听到一些你们县大队的事,所以就想来看看你们。”
李梅高兴地说:“这可好了,我们警卫员同志正愁一些事解决不了,正好找你们帮忙。”
张子河不解的问:“警卫员能有什么愁事要解决?”
李梅意识到误会了,说:“我们的警卫员同志是省军区曹政委任命的,实际上军区刘司令员任命他是我们县大队军事主官,我这个县委书记也要听他指挥。”
“是吗?”张子河意外的说:“那应该是大队长或政委,怎么是警卫员同志?”
李梅说:“特殊情况,首长们就是这么任命的。”
张子河不由好奇,警卫员还要任命。既然是军区曹政委和刘司令员亲自任命,可见不一般,只是奇葩了些。他又问:“他参军多少年了?立过什么功?”。
李梅笑了,对这样的问题,她没觉得苏阳丢人,反而骄傲的说:“他参军大半年了,没立过功,甚至还不是党员。这次我们县大队入党申请批下来了,他也成正式党员了。”
张子河似乎明白了,说:“怪不得军事主官却称呼警卫员同志。”
说着话,苏阳一步跨进门来,刚要叫姐,见有陌生人,说:“李书记……”
李梅早站起来说:“这就是我们的警卫员同志。”
张子河皱了皱眉,看苏阳还是个毛头小子,竟然是县大队军事主官。自然,苏阳还不到二十岁,面相还带着少年的那种稚气。可他是省军区首长直接任命的,不可能幼稚。这让张子河心里犯嘀咕,但他也不好轻慢,站起身来。其他武工队员也是心里对这个警卫员同志犯嘀咕。
李梅又给苏阳介绍说:“他们是武工队二小队的同志们,这是队长张子河同志。”
“是吗?”苏阳一听是武工队的同志们,兴奋的表情有点夸张,伸手与张子河握在一起,说:“早都想和你们见见面,没想到你们今天能到我们县大队来。”
张子河说:“我们也是慕名而来。”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竟然不约而同,相见盛欢的大笑了起来。
苏阳立刻叫来通讯员交代说:“告诉刘事务长,今天有重要客人,猪肉炖粉条,炒鸡蛋都要上。”
“是!”通讯员跑走了。
现在的日子,猪肉炖粉条,炒鸡蛋对老百姓来说都是奢侈品,张子河他们经常在外,免不了去镇子,进县城,炒两盘菜,要个花生米,那都是打牙祭,在部队除非过年过节吃一顿,平时吃的饭漂个油花花都是享受了。
张子河忙制止说:“我们坐一坐,和同志们拉拉话就走,可不要铺张浪费。”
李梅对这些事比较敏感,忙说:“我们也经常吃,不铺张浪费。”
苏阳笑着说:“你们来了就安心住几天,同志们天天盼着见你们,有好多问题要向你们请教。”
张子河说:“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阳说:“我们的部队就这大半年发展起来的,目前编了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侦察、通信、警卫、特务,后勤五个特种连,还有……”
张子河惊异不解的说:“你们有多少部队,编这么多机构?”
李梅说:“不算我们县委这几十人,作战部队两千一百八十六人。”
“哇!”两千多人是一个团的配置。军区主力团都赶不上,一个县大队……武工队员们立刻议论开了,在他们的认知里,县大队一般就连的配置,强一点也就一个加强连,而且装备都很差,战斗力都不强。
张子河又问:“你们有多少装备?”
苏阳说:“装备还欠些,不完备。总共是一千多件。”
马少康说:“你说的一千多件是把手榴弹都算上,没算子弹吧?”
苏阳不由笑了,他知道他们对县大队的发展有质疑,这样说都有瞧不起,嘲讽的味道。他便毫不掩饰的说:“我说的是步枪,迫击炮,掷弹筒,轻、重机枪,几种短枪。至于炮弹有八百六十多枚,手榴弹、手雷有五千八百多枚,子弹有三十多万发。”
张子河他们面面相觑。军区主力团连这三分之一的装备也没有,一个县大队能有这么多装备?
徐子奇皱着眉。武工队这些队员都是主力部队的翘楚,一般人瞧不起的,说话也很随意。他毫不忌讳的说:“你说的这么多,我听着咋不信呢?”
李梅突然笑着说:“这没关系,等一会让苏阳领着大家到部队,到库房去看看。”
张子河一挥手,说:“咱们就是随便拉话呢,徐秀才也不是团长的特使,再说咱们团的装备也比人家差远了,团长来了也脸红,说的话在这里也不好使。”
“哈哈哈哈!”
他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大笑。一方面武工队队员有老兵油子的气息,另一方面有李梅这个美女,又是县委书记,点燃着他们心里的异样的情绪,所以气氛十分的活跃。
苏阳话题一转,说:“我们是新部队,缺干部,有些直接从战士就当了连长,缺乏必要的经历。就说我们大队长,原来也是个排长,现在一下子就奔到团长了。我就更不用说,没啥经历,纯粹是个外行。上级领导也不管我们,军区首长,特别是刘司令员,一开始就拒绝管我们,躲得远远的,生怕我们给他粘上晦气。地委的顾书记来了就知道要大洋,把我们的电台也背走了,想要就说想要,还说我们没用,他有用。”
苏阳的话逗得武工队的同志又不停“哈哈哈!”大笑。
“我们警卫员同志说的倒是大实话。”李梅觉得苏阳说的话不合适,忙嗔怪的看了苏阳一眼,说:“不过,以后不许在背地里说首长的不好。我们的部队和地方政府都很困难,打仗和工作非常不容易,能帮首长解决困难,是我们的责任,也说明有本事。”
张子河极力理解着苏阳和李梅。把一个县大队拉起来,强于一个主力团,这苏阳不简单。李梅要听苏阳的指挥,又敢这样直截了当的以命令的口气批评苏阳,苏阳的反应只是笑,感觉不出一丝不满,这李梅也是不简单。她们都能直面问题,不谦不傲,头脑清晰,还敢这样编排省军区首长,把个地委书记说的酸溜溜的,也就这位警卫员同志了。李梅对此是既批评又维护,可见两人的关系不只是一般的搭档。
张子河也笑呵呵的说:“你们能在大半年就发展起来,何况是在阳城县,不容易。说起首长不管,其实我们八路军都这样,在敌后,吃穿都困难,通信更困难,首长们鞭长莫及,看不到,够不着,又穷的叮当响,怎么管?拿什么管?这不是首长们的错。”
李梅对苏阳说:“你好好听一听张队长这觉悟和见识,你应该跟张队长好好学上几年。”
苏阳借着话头笑着说:“能跟张队长学几年那当然好。可眼下我不能只顾自己,而是县大队都要向你们学习。所以,我想着你们来了,给我们教导几天。主要是营连级干部如何打仗,比如进攻战、阵地防御战、遭遇战、包围与突围和一些战争中的计谋、可能发生和遇到的问题。再就是一些专业问题,比如:怎么装电话、怎么打炮、怎么炸炮楼、医务急救……”
张子河十三岁就当了兵,而且是经历过长征的老兵,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什么没经历过?上了战场,该干什么怎么干他门清。可苏阳把问题摆出来让他教导,他就抓瞎了。会干的事不一定会说,更不用说形成文字教导别人,这完全是两个境界。何况他从没这样干过,没门道,心里一点数也没有,说:“警卫员同志这就难为我了,我是个大老粗,原来的职务只是个连级,怎么敢教导你们的营、连长。其它问题好说,他们几个都能给你搞定。”
苏阳知道,能当武工队小队长,不是一般的人,又尽力高抬的说:“在这里除了我们李书记,再都是没文化的,老大哥就不要谦虚了,不用说别的,就把你的经历讲几个故事,就把我们的营、连长教导好了。”
苏阳这一点,张子河的脑洞大开,过往历历在目,坐下来细讲,十天八天讲不完,便答应说:“这个容易,我就给他们讲几个故事。”
就这样,军区武工队二小队被苏阳留了两天。
连以上干部包括苏阳,李梅听了两天张子河的“故事”。当然这些故事都是张子河同志亲身参加过的战斗经历。张子河也不是一般平庸之人,只做泛泛的叙述,而是讲的头头是道,边讲边分析,甚至提出正反两面及换一种方式会是什么结果,把战斗经历总结的深刻而通透,可说是经典范例。大家听得都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就像在有限的空间,打开另一扇窗,使你窥探到更多更深更远的风景。
徐子奇是通信兵出身,指导了县大队通信连两天,把县大队与洋河镇、张店子镇的电话架设了起来,还教会了使用野战电话。使县大队的通信从不会走上了会的道路。
马少康是炮兵出身,在原部队是个班长,有神炮手的称号,炮兵营全营围着他听课,手把手教射手和副射手测量、计算的方法,在他的指导下,两天打了三炮,都是直接命中目标。对阳城县大队炮兵营的影响是深远的。
任晓光是爆破手出身,在原部队也是班长,三个步兵营,每个营派了十名战士,跟任晓光学了各种炸药的知识,如何制作炸药包,如何放置和爆破,如何布雷等等。指导阳城县大队的作战更专业了。
范正才是卫生员,但学识和能力比一般连队卫生员要强太多,一般常见药品他不看标注,一看药就能认出是什么药,药效是什么。县大队招了七个郎中,都是学中医的,连缴获回来的药品都认不全,他给讲解的同时,把只有外文的药品都用中文做了标识,而且讲了许多急救知识,外伤的处理方法等。
两天时间很短,但也是苏阳极力争取的。因为武工队二小队不是教导队,有自己的任务,而且和阳城县大队根本不是一个序列的,这要让武功队首长知道,肯定会挨批,如果武功队首长在,一天也不会让待。苏阳当然知道,部队不是随便调动和截留的,能留住张子河他们,情况有些复杂,但不管怎么样,两天已经过去。苏阳好吃好喝招待了他们两天,走时又每人给带了十天的白面烙饼,十块大洋,一百发子弹。张子河他们拒绝不了,只好带走了。
当然,这是兄弟部队给的,要是老百姓或其他人给的他们肯定不会拿,那是犯纪律的,是要受处分的。兄弟部队给就不一样,推让一番,带走就带走了。
县大队在这两天都学到了什么,又会对县大队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没人统计和研究,也是不可量化的。但大家都受到了启发,觉得开了脑洞,似乎一时间明白了想要而又难于抓住的东西,就是苏阳和李梅也是这样的感觉,至于通讯连、炮兵营、步兵和卫生队所学到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技术。
武工队走后,县大队多次会议讨论,交流学习心得,特别是营连级干部,对张子河讲的十个战例,逐一的作图、讨论、分析研究、相互讲评,整整消化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