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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人也没查出个所以然,陆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现在看来,陆宽应该是被陆家的人接回去了,“三年的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赵正言心想。
两年的牢狱的生活让陆宽衰老了很多,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原本健壮的身体变得削瘦,背部也有些弯曲了。
这就是监狱最神奇的地方,啃食一个人生命的同时,也消磨他的尊严。赵正言知道陆宽肯定准备好了报复自己的方法,他知道这个男人的手腕,五年前的陆宽如果不是太过自信也不会落得这副田地。
可是那又如何呢?
赵正言向侍者招招手,侍者送来红酒,赵正言取了一杯,晃了晃酒杯醒酒。他深深地嗅了一口葡萄馥郁的香气,眼神却一直盯着陆宽。
赵正言用周围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似笑非笑地说:“听说一流的品酒师每天都会饮适量的酒,因为人的感官的记忆能力是有限的,一旦离开的久了,可能连这酒的种类都分辨不出了。”
陆宽的嘴唇抖动,拳头攥紧,面容逐渐扭曲,眼神里流露出愤怒与恐惧。胳膊在袖管里显得过于空荡,他如今变得单薄与佝偻的身体已经撑不起笔挺端正的西装。
赵正言此刻看着这个昔日足以与他匹敌的对手变成今天的样子,心里毫无波澜。他没有洋洋得意,因为跟他作对的人里陆宽的结果算是好的了。他没有心生怜悯,因为他向来利益至上,从不是以良善自居的人。
五年前,赵正言对陆宽也没有怨恨,只是陆宽挡了他的路,仅此而已。
项逢理了理因为打斗而有些messy的衬衫领子,英俊的脸庞与高大的身型看得周围的名媛心花怒放。
项逢挡在陆宽面前,看着赵正言说:“再好的酒也不能超过适宜的年份,否则就是一股子衰败的味道。”两个人的目光对上,在空气中交汇出硝烟的味道。
就在这时晚宴的主人hemsworth着急地走了过来,“mayer,发生了什么?”
这时又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伸出手指着赵正言说:“这就要问这位先生了,第一次见面就对mayer动粗,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吗?”他的五官精致,眼神凌厉,皮肤白皙得可以看清脖子上的血管。
祝留看着程湛,五年前他和项逢一起创业,如今看来是成功了,呵,今天真是个故人重逢的大日子。
赵正言环住祝留的腰,对程湛说:“我只是教他一个道理,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项逢死死地盯着赵正言放在祝留腰间的手,额角青筋暴起,“不是在你身边就真的属于你。”
赵正言突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那应该更不属于亲手把它丢弃的人吧。”
哪怕四年的时间过去了,祝留也不喜欢这样纸醉金迷的社交场合,如果不是为了积累人脉,维持社交,她才不会出现在这种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惺惺作态的销金窟。现在夹在两个人中间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件任他们争夺的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其实王立鑫第一眼就没看错,祝留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一颗依附他人的心。
祝留此刻正在极力忍耐着离开的冲动,她知道自己现在离开就是在所有人面前狠狠地打赵正言一巴掌。这些年来赵正言待她很好,她心里清楚。
可是祝留不明白赵正言为什么对项逢如此忌惮,五年前他还时不时笑着提起项逢:“你那个小男朋友”。难道只是因为身份变了吗?
她更不明白项逢对赵正言的敌意,明明四年前是项逢亲口对自己说不爱了,她又亲眼看见他和陆桑子在一起,如今这算什么呢?
祝留压下心里的火气与疑惑,笑着打圆场,“今天是hemsworth先生的晚宴,别为了些小事儿坏了兴致。”
她这句话其实没有维护任何人,在外人看来是很大方得体的,但听在赵正言和项逢耳朵里却是进一步激化了矛盾。他们都希望被她维护,都希望得她偏向。
就在这时,祝留礼节性地挽住了赵正言的小臂,以足以让周围人听到的音量说:“正言,我身体不舒服。”
赵正言的怒火在祝留挽住自己小臂时灭了灭,然而在祝留说出话的时候怒火复燃。
可是赵正言毕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他在项逢阴鸷得近乎疯狂的目光里笑着kiss了祝留一下,祝留看着赵正言未达眼底的笑,知道今晚回家一定惨了。
可是到底不是四年前那个心浮气躁的男孩了,项逢看着赵正言环着祝留的腰带着她立场,忍住了追出去的冲动。
不管过了多少年,只要一见到祝留,项逢发现自己所有的成熟都显得太过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