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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小模样，你能伤害到谁？”
祝留皱了皱眉，说：“我是认真的。”
“那你说你为什么能伤害到他？”
“因为——”
秦嫣笑了笑，“对，因为他给了你这个权利。既然给了你，你就可以使用，哪怕出于无意。”
祝留眉头紧蹙，“可是——”
“可是什么？”
祝留没说话，准确地说是没说出来。
秦嫣看着祝留说：“可是你在乎他，比你想象中还要在乎他，所以你害怕伤害到他。”
祝留还是没说话，秦嫣继续说：“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之所以一直不接受他，不是因为对他没有感觉，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你害怕你会伤害到他。”
祝留看向秦嫣带着些疼惜却十分笃定的目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把画送给他，她每天喝着他送来的牛奶，她时不时地看着屏幕那边的他发来的消息。
“你该试着给自己一个机会。”
也不知是不是刚刚的热水起了作用，祝留感觉小腹不痛了，她躺在床上脑子里放电影一样过着今天项逢出现在她床边的样子，他焦急的目光，他离去时绷紧的下颌……
祝留知道秦嫣是对的，她该如何呢？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建立亲密关系的能力，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伤害到他，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去一如那个晚上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真的不知道。
她又想起了自己画的那副大卫，昏暗的光线，苍白的脸庞，自白一样的剖析。她又想起了十二岁的那个雨夜，像天上有口井，永远倾倒不尽。她裹紧了被子，放下了本来从枕头下面拿出来想给项逢发条消息的手机。
秦嫣顿住打着通讯稿的手指，看着祝留一系列的动作，无声地叹了口气。
寝室里很安静，陆桑子要回家吃饭，孙沅说她去自习。空气中弥漫着秦嫣身上的香气和陆桑子早上冲的热巧克力冷却后的味道，祝留想：就这样吧。
第二天一早，祝留醒来，看到手机里有昨晚九点项逢发过来的消息。
“怎么样了？还是痛吗？”
祝留突然感觉心里涨得满满的，这种感觉很特别。这一刻祝留的感觉和之前都不太一样，有种淡淡的暖意与庆幸。他不怪她。
她回了消息。
“不痛了，昨天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气。”
“傻瓜，我怎么会生气。”秒回，他永远都是秒回。
“我在楼下，给你买了瓶益母红糖水。”
如果是往常祝留会让项逢放在楼下就好，可是昨天的事情让祝留更了解了项逢一些。或许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一个洒脱不羁、抱有无所谓态度的男人，但在她面前，他是个脆弱而敏感的男孩儿。
“我十分钟后下去，你等等我。”
项逢回得慢了一点，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女孩儿们陆陆续续地出门，项逢看着手机忽视了世间万物。
他反应过来后，又马上回了消息，“好的，我就在下面，不着急。”
祝留穿着拖鞋跑得有些快，小腹有些疼，但是她心里却很快慰，这是她第一次顺应自己的心去争取。
祝留推开门，看见他抬起头。一片天光下，他站在那里，认真地看着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