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人,兄弟,酒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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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也许是我最后的归宿。”
云裳觉得季沫的情绪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是你的私人医生,你最亲密的朋友。”云裳说。
季沫兴许是出于某种心底的感动,他握住云裳的手,步伐依然向前走着。
“运水这个人挺好的。”季沫意味深长地说,“我最大的希望,你不仅是他的同事,也能是他的同路人。”
云裳回首看着季沫,季沫只是一笑,他掩盖住了自己心中那股不知名的苦涩。
“竟然到了。”季沫说,“看来,这路途也不是太远嘛。你走累没?”
“没有。”云裳正感受着季沫手掌里的温度,他却已松开了手。
“师长!”仓周老远见到季沫的身影,小跑步过来,立正,敬礼,“所有人员均已到齐,敬请您入座。”
季沫与云裳在仓周的引导下,走了两分钟,终于进到一个包间。
“师座到!”
随着仓周的一嗓子,围桌而座的人齐刷刷地站起身,同时举起右手行了一个军礼。
季沫回敬一个军礼。然后,他摆摆手,示意大家把手放下。
“大家都坐吧。”季沫领着云裳向主位走去,他让云裳坐了主位,自己坐在她旁边,“这是咱们打跑小日本后过得第一个新年。我们活到今天,是我们的运气,也是托了我们万千牺牲在战场上的兄弟的福气。所以——”季沫举起酒杯,在座地也举起举杯,“我们是代表我们曾经所有出生入死的兄弟过这个年。在这里,我们得先敬我们那些不能从战场上再活着回来的兄弟们。”
大家很庄重地向地上浇奠了三杯酒。
“接下来,我们为我们全师所有的兄弟共饮三杯。杀尽贼冠寰宇静,三春释暖万花芬。我们迎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祝我们全师上下,共迎美好生活。”
三杯酒喝完,云裳轻声提议说:“让大家都吃点东西吧。”
“我赞同。”在酒精的作用下,季沫的热血又上来了,“但是,在正式动筷子之前。”他用目光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个人,“我得郑重地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女士。大家可能认识,至少也都听说过,然而,我今天要把她十分认真地介绍给大家。这位就是把我从死亡线上背下来的,我曾经的大学校友,云裳小姐。”
“我提议为云裳小姐干一杯。”大家齐刷刷地举起杯子,“大家以前是我的生死兄弟,我相信,今后你们也会经受住各种考验,必将还是我生死兄弟。是我生死兄弟,对我怎么样,就得对云裳小姐怎么样!有朝一日,谁对不起了我,我可以原谅;但是,谁惹对不起云裳小姐,谁就是大家共同的敌人,人人得而诛之!这是我季沫的生死誓言!”
季沫说完,一仰头,豪爽地饮完酒。
在座的诸位,也是干净利索地一饮而尽。
“大家还是吃点菜吧。”云裳的脸有一点绯红,他看着季沫,提议道。
“咱们大家听云裳小姐的,动筷。”季沫说,“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放开了吃,喝。”
大家慢慢地热闹起来,季沫也端着杯子,带着云裳,要给大家逐一敬一杯。
“这是骑兵山地旅旅长司马德。”
“云小姐好。”
“这是混编重装旅旅长耿枫。”
“云小姐好。”
“这是步兵旅旅长邓通。”
“云小姐好。”
“这是独立加强团团长英蒯。”
“云小姐好。”
“这是特务营营长吕为。”
“云小姐好。”
“这是警卫连连长夏文。”
“云小姐好。”
待季沫领着云裳和大家喝了一圈回到座位后,大家先先后后又来给云裳敬酒。季沫起先还担心把云裳喝醉了,但他很快发现,大家给云裳倒酒时只倒半杯。他刚放下心,大家又开始给他来敬酒,他自然是来者不拒。
这次宴席大大地超过了云裳的心里预期,不管是时间上,还是季沫的饮酒上。
下午过了两点,宴请终于结束,几个旅级军官全部喝醉,由他们的侍卫官架上车弄回去。
季沫也是在云裳的搀扶下坐上他心爱的林肯大陆,仓周也饮了酒,由阿强开着车。
“仓周。”
“少爷。”仓周从副驾驶扭过头,红着眼睛看向季沫。
“阿强。”
“少爷。”
“你们俩听好,之前给你俩交待的,大过年的,师长请旅长,旅长要请团长,团长要请连长,连长要请排长,排长要请班长,班长要请士兵,这个规矩必须要落实到位。”季沫微闭着眼睛,“经费也必须保障到位。若有纰漏,我给你俩说,军法处置。”
“是,师座。”仓周和阿强异口同声回答。
“谢谢你,云裳。”季沫握住云裳的手,“我稍微休息一下,等会儿到了地儿,把我叫醒就是。”
阿强把车开到叶止止请客的酒店门口,见季沫还睡着,发出微微和鼾声,叶止止说:“我们等会儿再进去吧,你先把车停好。”
阿强把车停好,过了约一刻钟,季沫突然睁开眼睛,朦胧地扫一眼车窗外,似醒非醒地说:“到了呀?”
季沫又把眼睛盯向云裳,“那咱们下车进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他用手推一下仓周,“醒醒。”
仓周嘴里嘀咕着,“我再迷瞪一会儿。”
“那咱们走吧,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可能醒不来。”说着,季沫已打开车门。
叶止止见到季沫、云裳和阿强走进来,她一边招呼大家入座,一边拉着云裳的手,“中午接到你的电话,我还担心你们会取消这次聚餐呢?听到你说可能要晚到一会儿,我当时就放心了,只要来,再晚我都等;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这样准时。——我太感动了。”
“哎,就你俩人?”季沫有些意外地看着郑佩儿和叶止止,他以为袁崇也会来。
“今天是朋友聚会,没有外人不是挺好的嘛。”云裳说。
“怕人多影响了你的雅兴。”叶止止说,“如果你喜欢热闹,下次我多约几个人。”
“挺好挺好。”季沫这时感觉到头有丝隐隐地作疼,他弄不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原先的头疼病犯了。
当叶止止给大家斟酒的时候,云裳本想阻止给季沫倒酒,却见季沫很高兴地把杯子举起来,她便也不好多说什么。
用餐不到半小时,季沫站起身,给每人敬了一杯酒,然后又提议共举一杯,他说:“突然想起,我今天有个急事需要去处理。这都怪我,一听说叶小姐请吃饭,什么大事都忘了。”他自嘲地笑笑,“我跟大家共饮一杯,就得先告辞了,还请叶小姐见谅。”他又看向云裳,“我离开之后,那就请你代我坐在这向叶小姐敬几杯酒以表示歉意。”
“没关系的。”叶止止一脸微笑着说,“正事要紧,我们大家都在这江北省,机会随时都有。”好又轻声对云裳说,“等会儿可得让你多喝几杯。”
喝完酒,季沫放下酒杯,歉意地向叶止止拱拱拳,“那我就告辞了。”
季沫并没有拒绝阿强随同他一道离开。
望着季沫的离去,云裳满眼里都是担忧。
叶止止的心里,就像瞬间被人抽去了脉搏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