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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走说退就退的?南华国自先祖建功立业至今繁荣传承几百年,而长幼有序尊卑分明的规矩也从先祖年间传承至今,就是如今分位最高的皇上和太后都不敢乱了祖宗传承下来的规矩。在这王府,除了王爷,就属王妃身份地位最高,你一个奴才车夫是跟哪位主子借了天大的胆,竟然敢这么不知死活地让王妃给你们让道?说,是谁给你这奴才借的胆?老奴钱嬷嬷有幸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没规没距的奴才,说出来好让老奴见识见识,也顺便让宫里头的太后见识见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身份如此高贵,甚至连皇上和太后都能越过去。”
“你、你、你胡说什么?我、我可没说过那种逆天的话。”吴贵嚣张的气焰被钱嬷嬷这么一呵斥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全部熄灭,涉及到皇上和太后这两位天下间最大的正主,吴贵不过是王府内一个赶车的小小车夫,哪里会有不害怕的?不仅害怕而且是怕的要死。吴贵既是逢高踩低的人,看人也有点眼色,他这一看钱嬷嬷的气势就知道钱嬷嬷没有撒谎,必定是从慈宁宫出来的老人,吴贵自然就害怕钱嬷嬷真把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上报给太后,那样的话吴贵就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了,所以干脆来个死不认账。
外边吴贵耍着无赖,车内的江语惜也是一脸阴晴不定。江语惜没料到她回一趟娘家,回来的路上竟然还能和孙由由这个贱人撞上。吴贵的所为不是她吩咐的,但是却也是她默认的。按照钱嬷嬷方才说的那番话,孙由由那个贱人要是想拿今天的事做文章,江语惜免不了惹一身骚。昨日进宫江语惜才因孙由由几次被夏侯皇后当众打脸,心里早就恨孙由由恨得不行了,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处,吴贵是江语惜的专用车夫,吴贵被钱嬷嬷用天大的道理训斥,也就相当于是狠狠地打了江语惜这个主子的脸。江语惜真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捂住胸口直喘气。
车内同坐的还有一个和钱嬷嬷看起来年纪相当的婆子,长得是一脸刻薄相,一双眼很是阴沉,看得出也是个厉害的人物。这个婆子姓钟,人称钟婆子,是丞相夫人,也就是江语惜亲娘当年的陪嫁大丫鬟,跟在丞相夫人身边多年练就了一身吃人整人的好本事。今日江语惜回娘家,丞相夫人得知她有了身孕,江语惜又隐晦地提了下宇文厉目前不能人道的事,丞相夫人觉得这样的关节眼,江语惜的肚子要是争气能一索得男,日后宇文厉的暗病治不好,江语惜在厉王府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为了谨慎起见,丞相夫人便狠心地把身边的一把好手钟婆子给了闺女江语惜,因此回程的路上钟婆子便和江语惜同坐一车。
一路上钟婆子没少教江语惜整治人的手段,更是跟江语惜说了那样一番话,她把江语惜和孙由由比喻成猎人与猎物,告诉江语惜既然是狩猎,作为猎人能不能成功拿下猎物,手段很重要,气势也很重要,能够处处压孙由由一头就务必要压,不到万不得已一步都不得退让,只有这样才能在给孙由由添堵的同时建立自己在王府的威严,这样猎物才会被打压的连喘气都不过大喘一声。其实吴贵会这么做,里面多少还有钟婆子的一些怂恿。只是钟婆子没料到自己那么不走运,头一回儿出主意竟然就踢到硬钉板了,被钱嬷嬷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饶是钟婆子再厉害也不敢直面和钱嬷嬷接招。
这会儿她见江语惜面色不善,生怕惹了江语惜不高兴,只得开口低声安抚道:“小姐,快别生气,你这个有身孕的人,这么动气对肚子可没什么好处。”
江语惜没有接话,只是拿眼狠狠地剐了钟婆子一眼。那一眼只把钟婆子看得一阵不爽,心想果然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不愧是母女一样的心胸狭窄。在她们身边伺候做得好是理所当然分内事,稍有不好就全把错怪到人身上拿人出气,眼下不就是怪她出的馊主意没让她讨到好反而惹了腥?呸!母女俩都不是善茬!
这里钟婆子在心里狠狠地啐了江语惜母女俩一口,正想着要如何找回这场子将功补过,要不然进了王府日子只怕也要难过一些日子。钟婆子还没想好怎么办,外头却响起一道略微不悦的男声:“你们两个赶车的是怎么回事?怎么堵在门口不进去。”
钟婆子听了这声音还没什么反应,身边的江语惜脸色却迅速地由阴转晴。扭头见钟婆子眼中的疑惑,江语惜只得低声给她解释道:“是王爷,外头说话的人是王爷。这下我们可以不必憋屈给那贱人让道了,快,王爷正好问起,嬷嬷就跟王爷说方才是我身子突然不适,不知是不是吃错东西了马车驶到街口的时候肚子就绞痛得厉害,吴贵也是担心才会想加速想早点回到王府里头好让大夫瞧瞧,后面的话嬷嬷就自个儿看着怎么圆就是了。”
江语惜也是狠角色,吩咐完钟婆子这些就一掐自己的大腿,突然的痛疼让江语惜一张小脸纠结到了一起,眼中含泪咬紧下唇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是很不舒服很痛苦的样子。
这样的演技果然浑然天成入木三分,让钟婆子很是见识了一把,当下也不甘示弱快速调整面部表情,掀起车帘头就伸了出去,脸上的神色是三分紧张六分担忧一分委屈:“老奴钟婆子回王爷的话,是这样的……”
当下便把江语惜教她的话再加入自己的话润色之后说给宇文厉听,末了很应景地抹了一把老泪道:“王爷,吴兄弟不是故意要冲撞王妃的,实际上吴兄弟也是担心江主子出了什么事才会这么心急如燎地赶车,一时间也就没注意到马车是王妃坐的。江主子自小在相府老爷夫人也教了她很多大道理,自然也知道长幼有序尊卑分明,江主子心里很明白自己身份不过是侧妃,进了王府的大门上有王爷有王妃,自是要爱着敬着的,天地良心江主子要是知道对面马车坐的是王妃,只怕痛死自个儿也不允许吴兄弟这般抢道而行。方才听到钱嬷嬷说话,江主子和老奴才知道对面马车是王妃的,江主子尽管痛得脸都白了说不出话来,还硬是要老奴告诉吴兄弟给王妃让道。王爷,你快来看看江主子吧,这都痛得哭起来了……”
宇文厉出外办事回来就看到门前两车两对的情形忍不住询问了一句,这里听完钟婆子一番话,宇文厉忍不住一脸担忧,抬脚就往江语惜的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果然见江语惜苍白着一张脸捂着肚子无力的瘫倒在车厢的软榻上,心一疼正要冲动地让老城叔让道,让江语惜的马车先行一步,想到什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朝着车外的吴贵吩咐道:“马车往后退一退,让王妃的马车先进去。”说着,又吩咐跟随自己出去办事的亲信侍从快马加鞭去请李太医,然后伸手把江语惜搂在自己的怀中,大掌覆在江语惜苍白的小脸上柔声安慰道:“惜儿别怕,忍一忍大夫很快就到了……”
只可惜宇文厉这一次柔情换来的却是江语惜死活不睁开眼睛,眼泪也不要命地流,把掩藏在双袖底下的一双手更是握得紧紧了,就连指甲都折断了几根。
江语惜这会儿实在是太过生气了,此时心里对宇文厉是满腹幽怨。原本江语惜装着肚子痛,除了想将眼前两车相对这事就此蒙混过去的,另一方面她也是想着要挽回面子的。江语惜自认宇文厉对她还是很看重和在乎的,凭着他对她的喜爱知道她肚子不舒服自然会很紧张和担忧,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会让她的马车先行回府。谁知她满打满算,等来的却是宇文厉不顾她痛苦万分的样子,硬是要她的马车退后让孙由由那贱人的马车先行进府,这样的结果江语惜不被气个半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