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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从一部豪华跑车上下来,并径自朝她走过来,她努力想看清楚他的模样,可就是看不清楚,直到他走到她跟前了她也还是看不清楚。因为看不清模样,所以也无法判断他的年纪,她只是很明确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很有钱。
尽管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和年纪,但伊凡还是忍不住睁大眼睛望着那个男人,她只觉得惊讶,想不通如此富贵的人物如何竟会走到她的面前来!
就在这时,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个男人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后变出一大束玫瑰花来,比朱东旭送给汤晓丽的那束还要大一些。那男人一边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依凡一边说道:“这位小姐,请跟我走吧,我保证让你过上人人艳羡的富足日子!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苦!”
依凡痴痴地接过玫瑰花,喃喃地说:“可是,我并不认识你,我怎么能跟我不认识的人走呢!”
“请不要这么说,人和人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的!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难道就不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吗?跟我走吧,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那男人说道。
听了那男人的话,依凡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鬼使神差地冲着那个男人连连点头说:“好!好!我跟你走!”
见依凡答应跟自己走,那男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依凡仍旧看不清楚那男人的模样,但奇怪的是却能看清他的表情,她发觉他笑得很狰狞,那狰狞的笑容让她感到恐惧,可是她还是很想跟他走。
这时就见那男子转身走到跑车边,一边打开跑车的车门一边对依凡说道:“这位小姐,请上车吧!”
依凡像是被催眠了似的,听话地朝那部跑车走过去,而就在这时,不知怎么,依荣突然出现了。只见脸色苍白的依荣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的跟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十分激动地冲她喊:“三姐,不要跟他走!幸福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的,怎么能指望别人的施舍呢!”
听了依荣的话,依凡越发坚定了跟那个男子走的想法,她一把甩开依荣的手臂,苦笑着说道:“我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老天看到我的努力了吗?如果他看到了他怎么还会让我过这样的日子?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别人?我是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不够勤劳、不够善良还是不够有责任感?我什么都够!可是我却一无所有!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也不能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依荣,三姐知道你有骨气,不想仰仗别人,可是三姐不是你!我不想再靠一口气撑下去了!我撑不住了!我必须要赌一赌,不然我怕我一生都只能这样了!我不甘心这样过一辈子!”
依荣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无力地垂下拉着依凡的手臂,用无比悲哀的语气说道:“三姐!不要!你一直是我的骄傲!不要让我连这一点最后一点骄傲也失去了!就像你说的,你不比别人差!不,是你比别人更优秀!相信我!你一定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幸福生活的!你不要放弃,不要跟这个男人走好不好!”
“对不起!依荣!我要跟他走!你还小,你不懂!等将来你长大了你会理解我的选择的!”依凡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说完便径自上了那部跑车,那个男子将车门关上,并很快绕到车的另一侧坐上了驾驶位。
“三姐!你会后悔的!”依荣不禁绝望地冲依凡喊道。
“我不会后悔!依荣,我走了!你要多保重!还有,好好照顾妈妈!”依凡一边含着眼泪对依荣说道一边冲依荣用力地挥了挥手。
没等依荣再说什么,跑车便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开了出去,依凡从跑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依荣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最终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在弟弟彻底从她的视野里消失的哪一刻,依凡只觉得肝肠寸断,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怎么?这就哭啦?这才哪儿到哪儿,刺激的还在后头呢!”那男人见依凡哭得伤心忍不住冷笑着说道。听到那男人的话,依凡不禁抬起头,这才发现车子不知何时竟开到了悬崖的边上,她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悬崖下面的万丈深渊!依凡顿时慌张起来,一边用力去拉车门的把手一边用充满恐惧的语气喊道:“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快开门,我要下车!我不跟你走了!”
“怎么?后悔了?后悔也晚了!不想跟我走也得跟我走!”那男人一边冷冷地答道一边用力踩了一脚油门,只见跑车猛地冲下悬崖……恐惧之极的依凡一边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一边将身体用力向后靠去,正要大喊救命时却蓦然惊醒了过来。
出了一身冷汗的依凡睁开眼睛,只见周围漆黑的一团,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到床头的箱子上摸索到打火机,然后用颤抖的手重新点亮油灯。
油灯的光亮尽管有限,但还是让刚刚做完的噩梦的依凡感觉没那么心慌了!她用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坐在床头发了好一会儿呆后才终于站起身,本想去灶台那儿倒杯水喝,不想刚起身后突然发现她睡前放在枕边的书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于是她俯身捡起那本《罗密欧与朱丽叶》,正要将书合起来放回到书架上,然而一行她以前阅读时标记了醒目红线的字却于不经意间映入她的眼帘:“一个人在睡梦里往往可以见到真实的事情!”
对于熟读过书架上每一本书的依凡而言,她清楚地记得这句话是罗密欧在去凯普莱特家参见舞会时与茂丘里奥之间的一段对白中的一句,罗密欧说完这句话后茂丘里奥说了一大段关于“春梦婆”的话,她大致记得一些:“她是精灵们的稳婆;她的身体只有郡吏手指上一颗玛瑙那么大;几匹蚂蚁大小的细马替她拖着车子,越过酣睡的人们的鼻梁……她每夜驱着这样的车子,穿过情人们的脑中,他们就会在梦里谈情说爱;经过官员们的膝上,他们就会在梦里打恭作揖;经过律师们的手指,他们就会在梦里伸手讨讼费;经过娘儿们的嘴唇,她们就会在梦里跟人家接吻……就是这一个春梦婆在夜里把马鬣打成了辫子,把懒女人的龌龊的乱发烘成一处处胶黏的硬块,倘然把它们梳通了就要遭逢祸事;就是这个婆子在人家女孩子们仰面睡觉的时候,压在她们的身上,教会她们怎样养儿子;就是她——”
依凡不是清楚地记得每一句,但大致就是这样,茂丘里奥用了一大长串的排比句,充斥着各种生动的比喻,然而就依凡的理解,茂丘里奥其实只说了一句话——“人最想得到什么就会梦到什么!”所以说茂丘里奥的话很好地诠释了罗密欧说的“一个人在睡梦里往往可以见到真实的事情!”的含义,她想所谓“最真实的事情”应该就是“人最实际当然也是最迫切的需要”吧。
基于这样的认知,依凡不禁又细细地回味起刚才梦里的情形来,并因这回味而再度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汗津津的,甚至无力走到灶台那儿去了,于是她放弃了喝水的想法,而是把书放回到书架上,吹灭了油灯,重新躺倒在床上。
她蜷缩在黑暗中,并努力地睁大双眼,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