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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听了汤晓丽的话,依凡情不自禁看了看朱东旭,只见那朱东旭双手合十,一个劲儿地冲她作揖。虽然并没有说什么话,但却很鲜明地表达了求助的意图。
“算了,晓丽,你们家我随时都可以去!你不要为了我辜负了人家的盛情!”依凡很识相地说道。
“可是依凡,我……”汤晓丽并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仍迟疑着。
“晓丽,快点儿跟他走罢,再不走的话他怕是要给我跪下了,你是想让我折寿还是怎么着!虽说活着是一件辛苦的事,可我还不想早死呢!”见汤晓丽还在犹豫,依凡便忍不住撂下了几句狠话以帮助她做决定。
“那好吧,那我跟他去吃晚饭了!你一个人路上小心!”汤晓丽不放心地叮嘱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趁着现在还不是太堵!”依凡忍不住催道。
听了依凡的话,汤晓丽没再说什么,而朱东旭则向依凡深深鞠了一躬以示谢意!之后,两个人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汤晓丽和朱东旭离开的背影,依凡的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既为晓丽能遇到如此优秀的追求者而感到欣慰和高兴,同时也越发为自己艰苦的家境以及渺茫的未来感到心酸和悲苦。
当依凡穿越了大半个申浦市回到位于土窑的家时,情绪低沉到了极点。所谓的家不过是个废弃的砖窑,说白了就是一个“洞”而已。在土窑,像她家这样的“洞”遍地都是。说起这些“洞”的来源,不能不提土窑的发展史。
土窑位于薪束区的西南角,如果说薪束是申浦的穷人区,那么土窑则是穷人区里的贫民窟。不过,起初这里并不是什么贫民窟,而只是一个村落而已。土窑作为离深浦市中心最近的郊区原本有大片的耕地,在这里居住的原本也都是一些农民。
然而随着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农村对基建材料的需求呈爆炸式增长,而粮食种植的效益却在持续走低!一些有能力的农民便私自弃耕,并在耕地上建起了大量的小土窑,立体窑,私自烧砖贩卖。而自家没有能力建窑烧砖的农民则把耕地租给了城里的一些个小私营业主,这些个私营业主不但在这里建起了大大小小的砖窑,成为了大大小小的窑主,而且为了方便自己居住还在这里盖起了许多破破烂烂的房子,当然都是没有产权的房子,纯属私搭乱建。
慢慢地这个离深浦市区最近的郊区就变成了一个遍地都是私建砖窑的地界!而与此同时,当地的普通百姓与那些个大大小小的窑主之间的矛盾也日趋激烈。
由于那些私建的砖窑都是用燃煤烧砖,不但严重污染环境,而且取土制砖也毁坏耕地,平均每座砖窑要毁坏两亩以上的耕地!在私建砖窑大行其道的那阵子,当地百姓中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小窑一开张,百姓就遭殃;浓烟滚滚来,庄稼披黑霜;果树不结果,衣服不敢晾。”
由于这些砖窑对环境、耕地以及社会秩序都造成了极为的恶劣的影响,申浦市政府终于出手开始治理这个地区,那里的砖窑纷纷被政关停,不听吆喝顶风而上继续烧砖的自然是被请进局子里去了,大家见政府动了真格的,便也不敢明知故犯了。
砖窑停产之后,政府本想拆除那些砖窑以及大片私搭乱建的房子,以恢复耕地本来的面目。然而由于资金不足以及纠纷太大,便暂且搁置了下来。这一搁置不要紧,大批的城市贫民开始争相涌到这里居住,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废弃的砖窑,虽然不比房子条件好,但至少能够遮风挡雨,最重要的是能省下大笔的房租!所以有很多生活困窘的人都放弃了在城里租房子,而跑到土窑这儿找废弃的砖窑来住。
土窑原本并不叫土窑,不过它原本的名字早被烧砖的滚滚浓烟湮灭了,原有的生态被破坏,这块几乎被烧焦了的土地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土窑,于是土窑便慢慢地成为了这片土地的新的代名词。如今人们早已忘记土窑原本叫什么名字了,大家只知道它叫土窑。
住在穷人区里的贫民窟,并且还是住在废弃的砖窑里,依凡实在想不通自己的人生怎么会悲惨!站在砖窑门口,依凡实在不愿意钻进那个黑漆漆的“洞”里去,尤其是想到好友汤晓丽很可能正在跟那个朱东旭共度着一段华丽丽的美好时光,她便愈发不愿意进到那个象征着极度的贫苦与落魄的黑洞里去了。
她当然希望好友能有个幸福的归宿,但是她也承认她在如此希望的同时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类似于妒忌但又不全是妒忌,类似于羡慕可又不全是羡慕,加上生怕一路相伴长大的好友因为嫁得好而踏上更高的人生的阶梯从此将她远远地甩在身后的恐惧,所有这些感受参杂在一起,演变成一种似是而非的复杂情绪,这种复杂的情绪紧紧地包裹着她,使得她透不过气来了。
她静静地站在砖窑的门口,一边发着呆一边用力地喘息着。然而无论她怎样用力喘息,还是觉得胸口憋闷得很,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