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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二字他就会打断对方,这都成了他的下意识的反应了。
看看范西爵都对自己用了尊称了,方秉生又想起自己当年一身土袍子、草绳当腰带、穿着草鞋,因为没钱付房租被旅店赶出来,背着一床臭被子在海京街头饿着肚子流浪的那感觉了,鼻子一酸,抽动了一下鼻翼,掩饰道:
“你不是海京本地人吗?来龙川开店?”
“哈,离家千里只为财啊!再说,这彩票也是西学啊。”范西爵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毕竟他这种类似小店的西学和方秉生的铁路事业一比,简直如同门外修皮鞋打铁掌的修鞋老头了,那也是西学。
“生意怎么样?”方秉生问道。
“还好,还好,这半年来,彩票卖得越来越好,多亏了你们电报和铁路,让邮局快啊,这里龙川收到电报、报纸知道消息比没通铁路的地方都快。”范西爵也抽动了一下鼻翼,用面具掩盖了自己的失落。
“没人来啊,就我们两个。”山鸡终于插嘴了,一插嘴就抽老板的脸,以他欺善怕恶、看人下菜的流氓生涯来看:方秉生和这个老板是认识,但是方秉生根本不想把感情捡起来,说话有点敷衍,连名片也没打算派,看来这老板不过是个过眼云烟,一会出去这店,他连提这事都不会提,更不会问生哥这老板底细,因为生哥根本无所谓。
“哈哈,这位先生好眼力!”老板对着山鸡竖起了大拇指,解释道:“那是我今天两点刚刚开门,你们是我的第一波客人,我中午去城门口看美国绞刑架绞死人了。另外现在天太热,一般来讲在发薪日、礼拜日下午和早晨傍晚,顾客才会盈门。”
“好啊!为你高兴啊!”方秉生假模假样的微笑了一下:他确实没打算和范西爵把酒言欢、叙旧忆昔。
就算范西爵不是和他当年看不顺眼、打过几架的混蛋小子,而是志同道合的昔日同窗,方秉生也不会叙旧结交。
理由很简单:不在一个阶层,没必要找麻烦。
“朋友多了路好走”,这句话不错,但却是放屁一样的空话。
所谓的真理仅仅就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你成功你有钱了,多少人跪下来求你结交朋友;你混得很惨,原来的朋友也滚蛋了。
“多条朋友多条路”更贴切的说法莫过于:“有钱就有路,没钱就奢望那种朋友吧。”
所以方秉生虽然内心不屑于基督教,但非常佩服基督教的:“人都是罪人”这个教条。
虚头八脑的结交,只是浪费表情和金钱。
因此方秉生和范西爵聊了一会,就打算走了,他还有公事呢。
但就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叫:“来份报纸”,这叫的声音也太大了点,屋里几个人都觉的这破烂屋子轻微一抖。
方秉生和山鸡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矮矮的微胖的中年人一手摘了礼帽,一手拎着自己长袍的袍子角迈过门槛。
“来份……”那矮胖中年人还在叫,但是看到屋里两个陌生人在柜台前站着,愕然一愣,生生把报纸二字吞了。
“范老板!请进!请进!还是一份《龙川商报》对吧?”范西爵热情的朝那中年人招呼,看起来很熟的样子,接着又指着方秉生二位道:“这是外地来的朋友,来咱们这出差的!”
一听是外地人,那胖子表情明显松弛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跑到柜台前,警惕的看了方秉生和山鸡一眼,啪的一声把一张十元纸币和一个铜币拍在柜台上,小声道:“范老板,快点,老样子,一份报纸,两张五元的撞头彩!”
“我擦!这小子比山鸡还狠,一下就买十元彩票!”旁边的方秉生本来想借机告辞,没想到这人真有闲钱,愣了一下,暗想:“这彩票生意真的不错嘛。”
范西爵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方秉生,手里一挥闺姓票,有些为难的说道:“范老板,稍等。我填完这彩票,马上。”说罢一挥手,指挥伙计道:“小林,赶紧拿五元的彩票条簿给范老板选!”
“你们也买彩票了?”那胖子扭过头来问道,表情带点惊喜。
“是啊。”方秉生指了指后面的山鸡道:“我朋友买了五元呢。”
那胖子打量了一下方秉生的穿戴,笑了起来:“各位干嘛的啊?来龙川做生意吗?”
“我铁路公司的,来那边火车站有点事。您是?”方秉生有点好奇,因为他觉的这个混蛋可以拍十元买彩票,眼睛都不眨一下,值得问问。
“你们是铁路公司的啊!铁路好啊!”胖子很惊喜的叫了起来。
“老板你做什么的啊?”方秉生问道。
“我做火柴的,圣光牌火柴!听说过没有?”胖子大叫一声,然后却有点郁闷的说道:“不过你们铁河不替我火车运火柴发货,说是易燃危险品,唉。”
方秉生一愣,心道:“此人就是范林辉!此行要解决掉的对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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