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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类州立法律违宪,理由是它们违反了宪法第一修正案。其它法律诉讼仍在进行,如在公有土地上立宗教纪念碑,包括十字架与十诫碑(TenCommandments)。
虽说美国宪法似乎明令禁止宗教歧视,但无神论者在公共生活的很多领域(包括军队)仍面临种种问题。一位要求匿名的海军陆战队女队员说,虽说礼拜堂与祷告在理论上是可选的,但如果选择不参加“会惹人皱眉”。在伊拉克,美军的随军牧师会进到掩体对官兵们说“低下你们的头来祈祷”。基地的每位官兵每天都会收到一篇电邮祷文。她的真正麻烦发生在第一段战场服役期结束之际。“我们打死了很多人,”她说。回来后,她“内心痛苦万分,不知如何在良心上获得平静”,于是“染上了酗酒的恶习”。但当她寻求帮助时,即便她表明不信上帝,却仍被送到随军牧师那里。
我听到的最离奇故事来自阿拉巴马州塔斯卡卢萨县(Tuscaloosa)的一位女士,她在附近的拉马尔县(Lamar)长大,家里属于严格的联合基督教会(ChurchofChrist),做祷告时没有音乐,也不许跳舞。她说家人很爱她,也以她为荣,但是“在拉马尔县,我是不被允许做无神论者的”。让人诧异的是,除此之外,她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任何事。“想吸毒,没问题,只要信主,我就没问题。”所以(举个例子)家人“不让我照看小宝宝,我有很多表亲需要临时看护幼儿的人,但他们担心我们教小宝宝们进化论,而我很可能确实会这样做。”这话让我难以置信,难道无神论者不能当临时保姆,吸毒者反而可以吗?“是的。”我不禁笑出了声,但其实很难想出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不好笑。
鉴于这一切,或许您会觉得其它宗教(如穆斯林与犹太人)的信徒带有同样的危险性,但现实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人们也许不喜欢佛教徒与**徒,但至少觉得对方也相信超自然力,这就肯定了他们自己的信念,”约翰逊说。“但无神论者就好像在当着他们的面唾弃宗教信仰。”
美国无神论者协会(AmericanAtheists)主席大卫?西佛曼(DavidSilverman)对此表示同意:“我们挑战‘不信主就不是好人’的理念,也挑战‘宗教是重要的’这一基本理念,这让他们感觉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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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支持我听到的故事。明尼苏达大学(UniversityofMinnesota)有一项研究的结论如今已出名:在“共享有关美国社会的愿景方面”,无神论者在美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低于穆斯林、新移民、同性恋以及其它少数群体。差不多48%的受访者表示,他们“会不赞成自己的孩子与无神论者结婚”(远高于下一个最不受欢迎的群体——穆斯林——33.5%的比例)。难怪无神论团体谈到要效仿民权运动、同性恋者以及女性解放运动的斗争策略。他们并没有声称自己受到同等程度的迫害,而是提出,未来的努力应把组织与提高认知度结合起来。“我们想让人们意识到,他们有些最好的朋友是无神论者,他们所在社区的某些医生、律师、消防队长等等是无神论者,”丹尼特说。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同意这是正确的努力方向。神经科学家山姆?哈里斯是美国最知名的无神论者之一,他在2004年发表的著作《信仰的终结》(TheEndofFaith)销量突破了50万册。他认同无神论者的境况“类似于同性恋者,许多人不敢公开自己的信仰取向”,引人注目的是,几乎每一位接受我采访的无神论者都谈到“公开”或者“隐藏”。然而,哈里斯争辩说,“鼓噪无神论和围绕这个变量动员起来进行政治活动是没有出路的。我支持过这项事业,我仍支持那些组织,我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归根结底,给无神论贴上受害者群体的标签是错误的策略,这就好比自称‘非占星家’,我们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标签。”
不管采取何种解决方案,问题在很大程度上似乎确实是无知。埃尔德认识的其他无神论者都属于一个团体,大家开会的地方距离他的工作地点有45分钟车程。约翰逊的两个孩子就读于本地学校,在一个不上教堂者可能做到的限度内,她尽力热心于社区工作,是图书馆的志愿者,还是童子军(BoyScouts)的理事会成员(即便她觉得拥有强烈宗教色彩的童子军不利于儿子晋升)。尽管如此,她说:“我在这里生活已有10年,但在这个县还不认识任何一个无神论者。”
皮尤研究中心去年11月发布的一份报告表明:53%的美国人表示,相信上帝对于道德品行是必要的。这就是为什么许多无神论者害怕暴露,以至于美国无神论者协会与美国人文主义协会(AmericanHumanistAssociation,AHA)在会员要求的情况下,会用没有标记的信封给会员发送邮件。AHA执行总监史柏克(RoySpeckhardt)说,就连有些在华盛顿办公室上班的坚定的理性主义者,也对家人说自己在为某个“人道主义团体”工作。
是不是他们也感到很害怕?“在《破除魔咒》(BreakingtheSpell)出版之前,”丹尼特在谈到他的新书时表示,“许多人建议我应该先躲起来避避风头、或者请保镖、不要公开自己的电话等等。当时我不知道他们的建议是错的,该书出版几个月后,很显然他们说得不对。”
无神论者公开比隐藏也许更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内布拉斯加林肯大学(UniversityofNebraska-Lincoln)的社会学家克里斯?加诺(ChrisGarneau)在做博士研究时发现,虽说自己承认的无神论者比其他世俗人士(如不可知论者和人文主义者)更容易被挂上污名,但与那些强忍着不说的无神论者相比,坦荡荡的无神论者遭受心理困扰的几率要小得多。============
情况可能正开始朝着有利于美国无神论者的方向发展。史柏克和西佛曼都声称,过去10年里美国不信上帝的人数差不多翻了一倍,年轻人中无神论者人数增长更快。要验证这种说法很难,部分原因是“无神论”这个词本身就是一味毒药。2008年美国人宗教身份调查(AmericanReligiousIdentificationSurvey)显示:约有12%的美国人是无神论者或不可知论者,尽管只有0.7%的人自称无神论者,只有2.3%的人不信有上帝。不过,各项调查都同意这样的说法,即无神论的人气在上升,尽管基数很小。
是什么在推动这一变化?“新无神论者”的成功无疑产生了一定影响。有“四骑士”(FourHorsemen)——这名字颇具讽刺意味——之称的山姆?哈里斯、丹尼尔?丹尼特、理查德?道金斯以及已故的克里斯托弗?希金斯(ChristopherHitchens)的著作都成了《纽约时报》(NewYorkTimes)的畅销书,销量高达几十万册。史柏克说,这“大大提升了无神论阵营的知名度”。史柏克说,宣传活动也产生了“价值数以百万美元计的免费宣传”,如MetroplexAtheists在达拉斯—沃斯堡地区推出的“不信上帝照样做好人”公交车广告、AHA推出的“不信上帝?没有问题!”广告牌,以及美国无神论者协会投放的更为咄咄逼人的广告语“你知道它们都是骗局”,版面上还印着各大宗教的符号。
从法律上挑战宗教歧视的令人瞩目的案例,也吸引了很多眼球。比方说,AHA在5年前成立了阿皮尼亚尼人文主义者法律中心(AppignaniHumanistLegalCenter,AHLC),雇了一位全职律师,还利用约30位律师免费提供的公益法律服务,同时“摆脱宗教基金会”(FreedomFromReligionFoundation)与美国无神论者协会也利用诉诸法庭的行动来吸引公众关注宗教歧视。比方说,AHLC成功为西南社区学院(SouthwesternCommunityCollege)的一位教师争取到法律和解,这名教师被校方解雇,原因据称是他在课堂上对学生们说,不应把亚当与夏娃的故事当真。
在分析近年无神论力量壮大的主要原因时,多数人的看法一致。“关键在于互联网,”西佛曼说。“无神论力量增长的原因,是无神论者不再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在我长大时,我只知道自己是无神论者,我得自己骑自行车去公共图书馆,借阅唯一一本有关无神论的馆藏书——乔治?史密斯(GeorgeSmith)的《否定上帝存在的理由》(TheCaseAgainstGod)。如今,每一位无神论者都能登陆Facebook或Myspace,找到数以百万计的志同道合者。”
约翰逊能够证明互联网的威力。“我找到了德克萨斯东部无神论者的网址,并通过该网址,找到了“自由思想交友会”(FellowshipofFreethought)、达拉斯无神论者协会、普莱诺无神论者协会,以及形形色色的其它团体,我的反应是:‘哇,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当知道离此地1个半小时车程范围内至少有400多位(或许多达数千)志同道合者时,就足以让我不再感到孤寂。”
但是,仍然有很多人不愿暴露自己的信仰取向。史柏克说:“除了斯塔克外,我们知道至少还有20多位国会议员是无神论者,他们只是不愿承认。”这与西佛曼给我的数字几乎一样。“这些国会议员觉得那样做无异于政治自杀,无法获得连任,自己提的任何议案也不会通过。要改变现实生活中的这种感觉,我们必须加紧努力。”
这也许并非不可能的任务,但肯定很艰难。与此同时,美国无神论者可以指望的最好局面是,有更多人理解一名佛罗里达的无神论者在住所外贴出的标语:“我一生都是无神论者,去年我是个好人。”这人公开无神论者身份后,以前那些友善的邻居都不再跟他说话,只有一个穆斯林家庭没有对他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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