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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初升,薄雾渐消,琅江两岸十里山花也渐渐红灿灿地鲜亮起来,燎原之火般愈漫愈远。江上却不似往日的繁忙,清光荡荡的水面上全不见大小渔舟客船的踪影,除了俯仰飞掠的鸥鸟,便只有一支船队不急不缓地顺流而下。

    船队不大,分作三排。前后各是两艘尖头包铁的三桅战船,中央一艘四层楼船。船身既高且阔,木料厚实,因此外饰虽不华丽,却仍是威仪迫人。

    楼船右舷处一人面北而立,身披黑袍,腰悬长剑,沐着耀耀金光,浩浩江风之下衣鬓斜飞,更显丰神英毅,气宇非凡。

    王落踏上甲板,见李烬之神情辽远,背影却不免寂寂之色,心下不由微微喟叹,缓步走到他身侧道:“往事这会儿也该上路了吧。”

    李烬之先前独自出神,竟不曾发觉她来,忙负手欠身一礼,唤了声“四姐”。

    王落微笑望着他,轻叹道:“你们两个,也算好事多磨。先前皇上忽然赐婚,我还担心你们受委屈,哪知这鸳鸯谱倒还真叫卫昭点着了。后头许多曲折,到底也过去了。如今由卫昭主持成婚,也算水到渠成,功德圆满。”

    李烬之微微一笑,淡淡望着远处重山,却似神思渺渺。

    王落见他面上似有落寞之意,心下微讶,问道:“怎么,你有心事?”

    李烬之沉默半晌,微垂下眼,苦笑道:“四姐忘了,好事之前,至少还有一磨。”

    王落一怔,旋即醒悟,心下也自一紧,微微蹙眉道:“你是说即望山?你……打算告诉她?”

    李烬之点点头,肃容道:“即望山是她生平之痛,我不能瞒她。”

    王落一时怔忡,也觉两面为难,只得柔声劝慰道:“当日之事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往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会明白。”

    李烬之点点头,坦然道:“我知道她会明白,但恐怕少不了一番挣扎。只但愿,”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暗影,“别再出什么其他岔子。”

    王落心底“咯噔”一响,没来由地泛起一阵寒意,尚未细细分辨,忽听“砰”一声闷响,但见一簇红光“嗤”地蹿上高空,亮闪闪地悬停半晌方缓缓坠去。

    王落一惊,立刻两面一望,果见南岸远处有一个黑点正快速靠近。李烬之已看得分明,蹙眉道:“是朝廷的信使,竟放了穿云箭,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王落见那一骑人马来势甚急,心下暗懔,忙一面着人通知江一望,一面令船队落锚,另遣小艇上岸查探。

    江一望片刻便至,小艇也已载着岸上来使返航。一上船,使者递过一封书信,便被安排去舱内歇息。江一望展信阅毕,面色凝重,将信递给李烬之与王落,沉声道:“你们怎么看,卫昭这信,可靠么?”

    李烬之匆匆读毕,不禁皱眉。信是卫昭所写,称裴初的先遣礼官已与数日前抵达永安安排一应和谈事宜,可对裴初何时上京一事却始终语焉不详,含糊其辞。卫昭因而起疑,暗中派人去那礼官处套话。果然那礼官酒后失言,说出裴初根本未打算上京议和,不过遣他来敷衍拖延罢了。

    李烬之沉吟片刻,开口道:“卫昭不会骗我们,只不知这礼官所言是真是假。不过无论真假,裴初不会老老实实议和,暗中有所阴谋,这一点当无疑议。”

    “怎么会。”王落愈想愈觉奇怪,皱眉道,“这次罢兵,虽说我们也有不得以处,可毕竟是咱们放了裴初一马。他大将新折,士气低落,正在颓势,此时竟不求议和倒暗玩花样,岂非自寻死路?”

    江一望也点头道:“不错,所以我才怀疑是否朝廷不愿我两家议和,因此从中做手脚?”

    “不会。”李烬之不假思索地反驳道,“我同卫昭接触过,他是以一己为天下先的人,才不管什么天下大势,为了朝廷而不利于他妹妹,这等事他决不会做。”

    江一望微一挑眉,目色深深地望着他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李烬之出神地盯着信纸,忽抬头定定望着江一望,决然道:“大哥,我想走一趟井天。”

    江一望目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异色,尚未表态,王落已先讶道:“怎么,你担心裴初要谋井天?”

    李烬之仍望着江一望,答道:“咱们北方一线,只有井天布防最弱,裴初若要投机,必从井天下手。原本穗河以东归了咱们,出云关的口子随时可以封死,井天便不似原来的重要。可眼下情形有些不同,融洲新破,根基未稳,粮草调运情报传递皆未上轨道,战士又征战方歇,有所懈怠。显军若在这时奇兵突袭,从井天撕开个口子,趁着大哥不在王府调度不便,或许便会长驱直入,径取秦夏,纵不成功,也足以扰我们个天翻地覆,先前融洲一战立起来的威势,便要付之东流了。”

    王落略一思忖,不觉心惊,迟疑道:“井天势险粮足,虽兵力不强,该也没那么容易破。”

    李烬之嘴角一勾,微微讽笑道:“裴初若当真如此出手,必然有他的底牌。四姐不要忘了,此番大战之初,显军也是不明不白就拿下济城,突如其来到了当门关下。”

    王落一惊,立时想起楚颃似是奉命上了井天,一时也心念纷杂,说不出话来。

    江一望仍是淡淡地望着江面,摆摆手道:“眼下还不到这份上,此事真伪未明,若真是朝廷搞的鬼,五弟身为主将无故缺席,岂不扫了裴初的面子,届时又白添一层梁子。何况六弟七妹还有定楚都在井天,有事也尽挡得住。咱们还是先上永安瞧瞧情形再说。”

    王落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微微一讶,愕然抬头望着他,未待开口,忽见李烬之道了声罪,匆匆奔回舱内,片刻后复又回转,手中却捧着一只三寸见方的雕漆木盒与一柄尺许长的黑鞘短剑。王落一见之下不由大惊,上前急声道:“五弟,你这是……”

    李烬之冲她微微一笑,行至江一望面前单膝跪下,将木盒与短剑高捧过头,恳声道:“大哥,此事确是我所请非分,只是我心有所系,不去看看总难心安,还望大哥成全。这是大哥所赐调兵符印与生杀剑,请大哥代为收管,一则,若显军真有动作也好随时应对,二则,若裴初按时到场,别无他意,大哥也好说我身染急病,以印代人,聊显诚意。”

    王落见他竟真要交出兵权,不由大觉惶恐,正待上前拦阻,却见江一望眼神一动,一面不作声色地接过印剑,一面朗声笑道:“五弟说哪里话!你我兄弟,何须如此。眼下情形微妙,正是用得着你的时候,我本是不愿放人。只是你既心念在彼,我强行阻拦也未免不近人情。也罢,你放心不下便去一趟吧,若真有变故,有你去我也大可安心。只是可别耽搁久了,朝廷那头的喜礼可还替你们备着呢。”

    李烬之道过了谢,便不再二话,当即回舱收拾些细软便跳上一艘小艇,离船向岸边驶去。

    王落在甲板上望着他渐行渐远,半晌无言,回头见江一望似笑非笑地把弄着手中木盒,一时只觉浑身无力,垂下眼,疲惫地道:“你……这种时候,你还要先算计着自己人么?”

    “我也不过谨慎起见,以策万全。”江一望信手抽出生杀剑,冰冷的锋芒映得他须发生寒,“他只凭卫昭一纸书信便贸然断定井天有变,你难道便不觉奇怪?莫要忘了,融洲还有十万兵。那里不像东南三洲,容府在那儿根基全无。他手握兵符,若趁我不在府中调度不便之际骤然生事,或是挥军南下,或是拥兵自立,我都鞭长莫及,无从防范。”

    王落哂然一笑,轻声道:“他如今兵符也交了,你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江一望眉梢一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他如此轻易便交了兵权,倒也颇出我意料之外。他若非另有所恃,或许便是自觉时机未到,以退为进也未可知。”

    王落苦笑一声,叹道:“事到如今你都不愿信他。你莫忘了,天下还未平呢,今后未必没有你用得着他的时候。”

    “哈!天下若当真非他不能平,那还要我何用?”江一望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讥讽,“我上回已同你说过,就算阿颃有问题,他背后也必然还有一人,而那个人,阿落,你不要我疑老五,可是要我去疑你同阿宿么?”

    王落心头一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正僵持间,忽听嗤然一响,只见又一簇耀眼红光蹿上高空。

    王落一怔,却见北岸处又有一骑人马远远驰来。这人却是容军传令兵服色,被接上船后,立即递上公文禀报道:“鸣山哨口接到烽火示警,特来禀报王爷。”

    王落心头一跳,插口问道:“哪儿来的警信,军情如何?”

    传令兵答道:“只见着烽火,军报尚未到,只知是出云关传来的。”

    王落陡地抬头,见江一望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闲淡样,不免有气,怒道:“井天真出事了,你还不快把印剑给五弟送回去,否则前头岂不连个能调兵的人都没有!”

    “不必了。”江一望挥退传令兵,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微微笑道,“井天出不了事。”

    王落一惊,见他笑得深沉,心下发寒,下意识地别过头不愿细想。江一望眼中掠过一丝讽意,抬手扣着她下颌缓缓扳回,凑过脸去低笑着道:“阿落,别逃,咱们走上了这条路,还指望做圣人么?宁可我不仁,不可人不义。英雄只问成败,情谊二字,又值价几何?我纵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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