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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唐钺与王至清闲谈。王至清话里话外,对周志渝和书婉瑜,自己手下的这两朵花很是欣赏。唐钺抓住机会打趣说:“周小姐在上海出生入死,我是了解的,这位书课长,年纪轻轻,能在学工组立足,看来也不简单啊,是您的老部下吗?”
王至清说:“书课长以前也曾在上海执行过隐秘任务,坚毅勇武,只是负伤后回了重庆做外勤工作,后来又去了南京,他的父亲是戴季陶先生的挚友,书课长此番来沪,有戴先生的托付,还望老弟多加照顾。”
唐钺又问:“是书京翰先生吗,听说是位德高望重的学者,他现在哪里高就?”
王至清说:“老弟还知道书先生啊,可惜,年前书先生病故了,听说他也在暗线,为我们作出了很大贡献。”
唐钺说:“真是可惜了书先生的医学造诣,书课长也是秉承家学吗?”
王至清摇着头说:“书课长是哈特利学院服装设计专业的高材生,也是咱们培训的电讯高手,一点不比你的周科长逊色。”王至清说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唐钺也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周志瑜回到座位,看到二人还在聊天,开着玩笑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聊,遂强拉着唐钺去了一楼跳舞。
唐钺陪着周志瑜跳了两支曲子,看见盛墨过来,就与周志瑜说,要去与盛墨说句话。周志瑜一脸不高兴,去了别处应酬。唐钺拉了盛墨,本想说说刚才遇见盛婉真了,再一想,又怕盛墨忍不住说差了话引起麻烦,因为按照王至清的话语逻辑,她是书先生的女儿,应该是用的盛家真身份,盛墨若不明就里说错话,这里人多眼杂,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唐钺转而嘱咐盛墨:“赶紧去陪陪林夫人吧,她照顾小唐,对咱们帮助很大的,我去看看老廖,刚才在院中看见他了。” 唐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在大都会找了一遍,没有再见到那个书婉瑜,王至清身边也换了一群别的男人女人,周志瑜也在和市警署的吴局长跳舞,唐钺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又出现幻觉了。
唐钺趁着夜色退回车里,悄悄将车开到离门口最近的地方,逐一看着大世界门口离去的人影,心里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又见到她了,忧的是,她现在究竟是何种身份。现在两党局势如此严峻,她此番竟出现在调查处这种最敏感的地方,要知道,老板一向在反共剿共上,是绝不手软的,一旦被发现,不会比当年的76号容易脱身。这个书婉瑜的名字,自己倒是第一次听说,是个假名字,还是真的有这个人,唐钺记得,被自己打死的那个假盛婉真,查到她在重庆电报局时的名字叫盛家珍。唐钺不愿再多想,只是认真观察、辨认着门口进进出出的女士。只是可惜,直至凌晨两点,要走的人,都基本散尽时,还是连书婉瑜的人影也没见到。
次日中午,唐钺才慢慢醒来,昨晚几乎一夜无眠,直到天光渐明才睡下。唐钺昨晚无数次回想了见到盛婉真的样子,两年没见。她整个人都好陌生,不像之前假的盛婉真,也不像诊所里的甄医生。胜利后的这些日子忙乱且兴奋,难得休假两天,本应出去游江赏秋或者打马行猎,彻底让心情放松一下,但书婉瑜的出现,又让唐钺对这些都没了兴趣。
唐钺简单吃了东西,开车慢慢路过杜美路70号时,门前肃静异常,这里是军统上海区新的办公地点,自己现在找不到理由进去,也不知道今日她们在不在岗,只能跟着感觉将车驶出杜美路,朝着诊所的方向开去。
唐钺已经有20几天没有来过诊所,一年多前,唐钺就从查先生管家手里盘下了这家诊所的产权,门口的招牌早已摘掉,临街的窗棂收拾得像是一家私人茶廊。诊所内的药品器具都已处理干净,只留下了简单桌椅,和后面的住处一样,唐钺将其打扫得干干净净,偶尔过来坐一会儿,煮杯茶喝。
唐钺走到居室时,打开柜子看了一下,里面的衣服还是静静地码放在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来过,唐钺内心里希望的奇迹并没有发生。呆呆地坐了好久,唐钺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不愿意离开,索性烧些开水泡茶,又在屋内找了半天,重新作了一个架子,将被子从樟木箱子里面抱出来,晒在架子上面,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樟木味道,接着又将屋内重新收拾一番,该抹的抹,该扫的扫,忙活下来,竟都已天黑了,唐钺觉得挺好,毕竟难熬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回到住处时,不想盛墨竟然在,还做好了饭菜。唐钺很吃惊,问盛墨:“怎么不去查府陪陪林夫人,那位章女士,你真的毫无一点兴趣?”
盛墨说:“别提他们了,到你这来,就是为了清静一下嘛!”
唐钺问:“葵园不能清静啊?”
盛墨说:“一会儿她们就会找了去,不信您下去盯着。”
唐钺乐了一会儿,找瓶好酒打开来说:“喝酒,正好有你陪我,今晚喝个痛快!”
盛墨边喝酒边说:“哥,你说,咱好不容易把小日本打跑了,想安生几天,可你看这局势,前几天,我们吴局长又让抓了好些人,也不是地痞混混、也没杀人越货的,就那么关着,这时间长了,不又得摩擦生事啊?”
唐钺说:“日本人一走,空出来的利益,不都要抢吗,官老爷们,抢位子和票子,上面的,人家争得是江山,能不动真格的吗?做好准备吧!”
盛墨说:“什么时候能消停了、能回家就好了!”
唐钺奇怪地问:“回什么家、回哪个家?”
盛墨深饮一杯,长叹一声说:“对,还没有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