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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心,去作一个真正的医生,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而且薪资不菲、受人尊敬。甄医生如果考虑的话,我会为你在瑞士或美国银行存入20万美金,并让盛墨退役,跟随你去定居。”
盛婉真听了很吃惊:“为什么要出去呀,日本人还没有打跑、大好山河被倭寇铁蹄践踏,哀鸿遍野、饿殍枕藉,我等华夏子孙,正当年富力强,不应怀强国之志,负守土抗战之责吗,岂能为个人安逸远遁他乡?“
唐钺反击:“上阵杀敌是男人的事,女人还是应该回家相夫教子!”
盛婉真说:“你这就不好了,蒋夫人都说抗战建国,妇女有责任,支持妇女组建伤兵服务队,加入战地医院,这些参加抗战勇于奉献的女性,还受到她表扬呢,你怎么还这样想呢,”
唐钺心里无奈,不愿再讲,只说:“你慢慢吃,我等你。”五月末的上海,阳光悠闲地从窗口照进来,明晃晃的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形成一朵淡黄的光亮,唐钺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任晨光扑面而来,将自己沐浴得光芒万丈。一扇窗,一片光,只能祈愿万物美好,只能祈愿岁月无恙。
唐钺送了盛婉真去诊所,回到葵园的时候,和老金说:“您去帮傅掌柜吧,盛墨、卫祺跟我去悦来客栈。”
老金说:“不然我去吧。”
唐钺说:“老傅那细致活儿只能您去。再说,悦来客栈那,路窄人多,用枪容易误伤无辜,我们去看看再说。”
卫祺开车带唐钺、盛墨到悦来客栈附近的一家中药铺,药铺王掌柜和两个伙计过来见过三人,他们是隶属于上海站的暗线。盛墨按商议换上窄腿马裤、白西装和鸭舌帽,系上格子丝巾,唐钺又向盛墨身上喷了大量香水。盛墨说应该让卫祺去,他年轻招人喜欢,唐钺踢了盛墨一脚,卫祺上海话都说不好,盛墨只好晃悠着慢慢踱向500多米外的小吃店。唐钺和卫祺也换了贩夫走卒的打扮,混在人群中,围着悦来客栈仔细转了一圈,不看不知道,这个狭窄的居民小巷里,还真是杀机重重。趁着盛墨还未回来,唐钺走到中药铺斜对过100多米远的一个卖纸扇的摊位前,问老板多少钱一把,一个胡子拉碴、左脸一个醒目疤痕的年强男子抬头,寒冷的目光,淡淡地说:“1000。”唐钺买了一把扇子继续转向另一个摊位。
中午过后,盛墨才回来,说小吃店有个行动队的人,他认出了我,我把他堵在小吃店,就坐在他边上,看着出来采买的女人和他说话。那三个女人是于连派去盯着客栈的,他们的目标是两个外地客商,分别住在两个房间,基中一个房间的男人从来没有出来过,只是客栈老板将吃的送进去,别人敲门也不开。另一个男人偶尔出来,但也是买些吃的就回去了,那两个男人住了半个多月了。行动队那个人,我吓唬他了,半个小时后,才许他向于连去汇报,之后我去送那个女人回的客栈,进去看了下,里边住户太杂,还有拖家带口的,不适合动手,老板也很警惕。盛墨把买的糕点递给唐钺二人,看了下手表说,估计于连快来了,唐钺远远望向卖纸扇的摊位,那里已经撤摊走人了。
果不其然,街上开始出现了七八个帮会打扮的人,依次检查着店铺。唐钺三人在药铺楼上查看,没有于连的踪影,唐钺说,于连这个家伙越来越长进了。待到晚上,华灯初上,人已稀少,盛墨开着车了直接去了悦来客栈,唐钺和卫祺开车远远跟随。盛墨将一些女人喜欢的丝袜、香皂和鲜花送到三个女人的房间,又掐着时间与那个中午遇见的女人相见恨晚难舍难离了一阵,还约了一个明天见面的地点,就赶紧开车离开了,暗处只是有一些注视的目光,唐钺的车远远跟在后面,没有跟踪上来的尾巴。
唐钺告诉盛墨,明天张网以待,希望有所收获。
次日,在约定地点,行动队的人倒是来了七八个人。唐钺三人隐在暗处,盛墨问:“怎么办,于连就是不来啊?”
唐钺说:“去打个照面吧,不过小心,尽量不要有伤亡。”
盛墨和卫祺带人小心包抄过去,迅速制服那些人,暴打了一顿、缴了他们的武器,盛墨训斥了他们一阵,又骂了一阵于连,才放他们走,临了让他们给于连带话,明天赶紧把那个女人交给自己。唐钺心想,悦来客栈可能真有大事,不然于连不可能这么寸步不离。
又接连引诱了于连三天,还是没有效果,唐钺说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晚上,唐钺让盛墨去看看程立放出来没有,自己一人回到住处,却不想盛婉真坐在客厅里,正在磨着咖啡,见到唐钺,赶紧打招呼:“唐先生回来啦,晚饭马上就好。”
唐钺心里莫名高兴起来,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我看看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盛婉真欢快地向唐钺介绍着:“小苏饼,加了羊奶和牛头丁,还有土豆和洋葱,唐先生尝尝。”
唐钺咬了一大口:“比格林餐厅的还好吃,再加一份牛茶更好了。”
盛婉真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正熬着呢,这就好”,说着盛婉真将锅里的汤倒在三个碗中,在一个碗中加入一点花雕,端到唐钺面前:“尝尝,怎么样?”,然后探究的看着唐钺,等着他的反应。
唐钺职业性地先闻了一下,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遂舀了一勺放在嘴里,琢磨了一下说:“有蒙古马奶酒的味道,不过比马奶酒香醇有质感、绵柔中又不失清冽”。看着盛婉真慢慢地喝着咖啡,悠闲地看着自己,唐钺问:“甄医生怎么不喝,不会在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吧?”
盛婉真笑了一下,半打趣半试探地小心问道:“76号的战刀、国府的战隼,加了什么应该知道呀,不会连这点敏感都没有了吧?”
刚将一碗浓汤一饮而尽的唐钺,倏地站起、跃身后退,靠着墙站好,下意识拔出腰间的匕首,一边等待着身体的反应,一边吃惊地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