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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块女式手表。唐钺仔细看了看,是自己从和生诊所拿给盛婉真的那块,表盘背面壳上刻着一个奇怪的标志,唐钺心里有些不快。将女士手表装在自己口袋里,唐钺去给秦城解开绑绳和头上的面罩,又特意看了一下秦城的左手,手腕上有手表。
唐钺调整好心情,坐回桌后,喝着小混沌看着秦城慢慢适应一下环境:“秦主任,别来无恙呀!”
秦城站起来活动着手脚,顺着唐钺敲击桌子的方位找到眼镜,戴好后仔细看了看,见是唐钺,笑了一下,坐到桌前找到筷子一边吃一边说:“是你就好,我估计是你和盛墨,要是76号和日本人,就不用等现在了。”
“你一点都不吃惊啊,你也不关心关心老朋友。”唐钺不咸不淡地问,心里想,盛婉真一定将自己和盛墨的情况告诉他了,现在是自己在明、人家在暗。
“那我就关心关心老朋友,半年前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一夜之间,你、盛墨和老金就都暴露了,76号告诉大家的是,山崎队长在江边发现你们,一举围歼。但也没人信,因为后来又发了你们的通缉令。说说,到底咋回事?”
唐钺将半年前江边发生的事情如实讲了一遍,并问秦城:“那晚你没接到电话吗?”
秦城说:“没有阿”,唐钺明白了,那晚山崎不是漫无目的地撒网。
唐钺接着问:“现在的盛婉真就是原来接应徐伯云的侍者,对吧?”
秦城点头说:“可能是。她们出发到南京就与组织失去了联系,一直到现在,所以她的身份还需要甄别。”
“你们怎么联系上的?”唐钺问。
“这个你就别问了,问了也不能告诉你啊。”秦城笑话唐钺。
唐钺:“那你们一直都知道,原来那个是冒充的?”
秦城:“也不知道,只是他们到了上海,一直未与上海的组织联系,所以我们觉得可能出事了。”
唐钺:“那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秦城:“我只是将盛墨的情况提供给她们,以盛墨和盛婉真的旧日关系,没准可以提供些方便。”
唐钺:“那你现在去联系盛婉真,还是为了那项任务吗?”
秦城:“是为了确定她的身份,组织刚刚知道她在上海,她想归队。”
唐钺:“问题应该出在她的舅舅书京翰身上,但无论是她还是她舅舅,既然出了这种事,恐怕都不好说清楚,她回去恐怕也要接受严厉的调查吧?”
秦城:“这是组织程序,你们不也一样吗?”
唐钺:“我听说,你们那边的肃反运动,每年都杀不少自己人,盛婉真回去,说得清吗?”
秦城:“你是道听途说,我们有自己的程序,不会冤枉自己的同志。”
唐钺:“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放了你,你不要再与盛婉真联系,让她脱离你们的组织,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像以前一样。”
秦城严肃起来:“为什么呀?这是她个人的意思吗,不可能啊,是她主动发出的联络信息,还是她家属的意思呢?是盛墨吗?”秦城不由向四下巡视一番。
唐钺:“她留下,对我们还有用处。”
秦城:“她是华南局的,我没有权力答应你,只负责身份甄别。”
唐钺:“既然这样,我们聊点别的。”
秦城:“好,只要我能办到的。”
唐钺:“于连必须死了,你想个办法,把他弄出来,然后推荐程立作行动队队长。”
秦城:“我可以试试,但你得容我时间,于连那个人,谁的帐都不买。”
唐钺:“于连贪财、苛待下属,你可以从这下手。他只要出了76号,只要一落单,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不会连累你。”
秦城:“程立是你们的人吗?这小子可挺愣。”
唐钺摇头:“不是,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秦城忽然来了兴致问:“你们还啥活都干啊?”
唐钺顺着梯子向上爬:“对呀,秦主任要肯出大价钱,你想杀谁,我替你杀了去。”
秦城:“行了行了,我不想杀人。”
唐钺:“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您去诊所约见共产党侍者的照片、你和军统唐钺一起共进早餐的照片,就会出现在76号和宪兵队。盛婉真我们也先带走,等于连死了,再放她回来。”
秦城:“我尽力,但你不要伤害盛婉真。盛墨还与你在一起吗?”秦城可能是有点不放心。
唐钺:“盛墨也在上海,他会关照盛婉真。”看着秦城担心的样子,唐钺觉得,秦城可能仅仅知道盛氏姐弟的事。唐钺给了秦城第一天的联系方式,一家咖啡馆的电话。
秦城在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可能是找不到那块手表,稍显紧张了一下,唐钺问他:“少了什么东西吗?”秦城稍作迟疑说:“我记得有100美元,也可能记错了。”
唐钺一边蒙他的眼睛、耳朵,一边说:“就当打赏给弟兄们了!”唐钺摆手示意老金他们,将秦城送回。
老金带秦城走后,唐钺开车到诊所正门,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唐钺,吓了盛婉真一跳,急忙看看外面有无异样。唐钺告诉盛婉真,小唐一个人回去还是不行,闹了一晚上,收拾一下东西,去帮忙哄哄小唐。盛婉真一听,说可以,赶紧去拿了件风衣,将诊所挂了闭诊的牌子,锁好门坐上唐钺的车。唐钺将盛婉真带回家的时候,家中空无一人,正当盛婉真到处找不到小唐,正在疑惑之时,唐钺将那块女士手表放在她掌心,脸上毫无表情地告诉盛婉真:“乖乖在这待三天,不然秦城就死了,秦城死了,你就真成你们组织的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