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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他旁边没说什么吗。
于是丹枫沉默地看着云诃拐小孩,觉得这个场面很适合让镜流的小徒弟景元来看看,现场幼儿反诈宣传好吧。
但他真的很想说,应星真不是孩子了,虽然云诃用的也不是普通拐小孩的手法,很明显,这是拐成年人的手法。
所以云诃其实很清楚这个家伙心智和成年人一样,却依旧要拐?要不要这么执着,怀炎会想过来打人的。
最后应星还是没被拐回去,云诃也知道这种拐孩子的事情要循序渐进,一蹴而就可不好。
也容易引怀炎直接过来打他。
丹枫:您还知道啊。
“我有一个问题,您为什么执着于拐应星呢?”丹枫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下去了,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云诃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因为我发病了?”
丹枫:????
您能不能不要再让我无语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呢。”云诃感慨。
“不过??你玩过骰子吗?”云诃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丹枫一句。
丹枫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对方何出此言。
“有的时候,我的耳边总是有骰子的声音,它们在桌子上滚来滚去,像是在决定什么一样。”云诃淡淡地说。
“我有时会想象,有个人影在投掷它们,决定着我的命运。”
丹枫觉得自己后背一凉。
这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悬疑故事呢?
“所以??你很不爽吗?这又和应星有什么关系?”他有些艰难地问,觉得再待下去自己今晚大概是别想睡着了。
“不。”云诃难得有点走神。
“我关注应星是因为一种天然的好感。”
就像他对丹枫无意识的纵容,对镜流和白珩的关怀,还有镜流小徒弟景元的关注。
就像他现在在关注应星一样,这些好感来源几乎有点莫名其妙。
但他并不讨厌,这真奇怪,不是吗?
就像他说他的命运被某个存在决定,被掌控,却没有觉得多方案一样。
这太奇怪了不是吗?可他就是讨厌不起来,就像是这些事情本就是他自己决定的一样。
这是一个有平行世界存在的世界,而云诃觉得“自己”似乎对此很有研究。
云诃眨了眨眼,对丹枫说:“很奇怪吧,但就是很玄学的样子,就像当年我遇见你和白珩还有镜流那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去探寻这种好感的来源。”
云诃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笑着说:“太明锐也不是件好事,我觉得偶尔迟钝些也好。”
“因为‘我’总不会害我。”
最后这件事也没个结果,丹枫觉得云诃的话属实是有点太抽象了,他得花点时间理解。不过云诃觉得不理解也没关系,反正不重要。
丹枫走了之后,云诃趴在自己的小桌上,静静地望着自己桌子上泛着金属光泽的摆件,忽然勾起了一个笑。
“我的确讨厌被拘束,讨厌被规划。”
他喃喃自语。
“但我更讨厌讨厌自己的自己。”
因为他的灵魂说,他很爱自己。
而他从不会违背自己的灵魂。
????
他很久没有做梦了,这次也不例外。
云诃端坐在无数梦境环绕的中央发呆,无论他想不想知道,那些有关别人的梦境就是因为他心脏中记忆的力量而向他敞开了大门。
他不想窥探它们。
他只想睡个好觉。
有些人觉得掌控别人秘密的感觉很好,但云诃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这些东西既烫手又令人难受。
云诃叹了一口气,把一个正在做春梦的人的梦境拨开,觉得自己的好像眼睛被污染了,然后在这里无所事事地伸了个懒腰。
真无聊。
人的梦境各有不同,每个人几乎不会出现相同的梦境。
但这些都很无聊。
谁懂啊,他真的只想好好睡一觉,但很可惜,他现在做不到。
也许把存放在心脏里的力量拿出来就可以睡一觉了?云诃有些好笑地想,然后自己马上否决了这个决定。
他做不到的,因为他舍不得。
他又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记忆以前的他特地找流光忆庭的人处理过,一时半会是想不起来了,有点可惜。
但没办法,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
云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绕过梦境,在梦境的夹缝中闲庭漫步。
悠闲是挺悠闲,但无聊也很无聊。
千次梦于人间??还挺浪漫。
云诃叹了口气。
但浪漫又不能让他做梦,所以一点用都没有。
忽然,云诃像是听见了什么一样,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是想看清什么。
层层叠叠的梦境交错,一个人一生的喜怒哀乐在一场梦境中上演,他们遮挡了云诃的视线。
但云诃依旧专注而又认真地望向那一个方向,像是他真的能从里面看见什么一样。
骰子滚落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血红色的人影从虚无的空中掷下骰子,那枚奇怪的一百面骰在空中翻转。
啪嗒。
骰子落在了不知何处。
他听见了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闷笑。
“这算是我送给自己不知道多少岁生日的礼物吗?反正是送给所有的自己,不过好像又不算生日礼物,“自己”的生日什么时候早忘了??”
似乎有谁在低喃。
“挺好的,是一。大成功呢。”
那个声音是扭曲的,嘈杂的,云诃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他耳边的声音嗡鸣着。
云诃努力辨析着其中的含义。
最后,他也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点。
但那足够了。
他听见那个声音说:“??这就是我能送给你的全部了。”
“那么??你好,我。”
“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