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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府上。”乐亲王太妃巴不得皇甫永宁立刻离开,如何肯让她多做停留的。
乐亲王太妃的态度转变的也太过明显了,就算是再粗线条,皇甫永宁也觉出不对劲儿了,她用那双清澄明净的眼睛看着乐亲王太妃,在这样干净的眼神注视之下,乐亲王太妃觉得浑身不自在,有种被人剖开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感觉。
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乐亲王太妃用突然虚弱下来的语气说道:“许是刚才在外面晒的久了,本宫有些头晕,得去歇一会儿……杜老先生,姜小神医,我儿的身体就拜托两位费心了。”
杜老大夫和皇甫永安立刻同时站起来微微躬身应了,不论从神情到言语都淡淡的。显然两人心中对乐亲王太妃对待皇甫永宁的态度都有些不满。而乐亲王太妃误会他们和自己一样,因为担心那两个不省心的玩断袖而不高兴,便也没有计较他们的态度,只带着人离开了。
刚出了乐寿园,乐亲王太妃便命心腹之人去门上传话,着他们切记,若是那皇甫靖边再来,一定要立刻向她禀报。
皇甫永宁拿了杜老大夫所谓的急信离开了乐亲王府,果然没有留下吃午饭。齐景焕因为存了心事,也没有歇踏实了,他翻过来掉过去的思考着,终于将他娘亲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给想了出来。
一得出那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结论,齐景焕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是很喜欢和皇甫靖边相处,但是他对皇甫靖边完全没有那种绮念啊。事实上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齐景焕虽然已经十七岁了,可是他不论对同性还是异性都没有兴趣,清心寡欲的象个和尚。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娘亲竟然还会那样想他,那不是没影儿的事情么。
齐景焕一边想着自己对皇甫靖边完全没有他娘亲以为的那种心思,可是脑子里却又不由人的浮现出那个戴着虎纹面具的英武少年,许是看的久了,齐景焕非但不觉得那面具吓人,反而觉得戴着面具的皇甫靖边看上去特别顺眼,若是能看看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就更好了!
“啊……”齐景焕惊觉自己的思绪跑的没边了,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心道:怎么又想他了,难道……不会吧,我……发觉自己的思维有些不受控制的齐景焕心慌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喜欢,他也得喜欢女人啊,怎么能喜欢男人呢?
心乱了的齐景焕完全没有办法停下自己的思绪,他越是告诉自己不可以喜欢男人,那个戴着虎纹面具的少年在他脑海中的形象就越发的清晰,甚至当日自己被他抱在怀中的情景也变的格外鲜明。那个怀抱的火热似乎现在还在包围着他,齐景焕苍白的面颊泛起异样的潮红,下腹处也升腾起不一样的热气,感受到身体的变化,齐景焕惊呆了,继而越发的心慌,他慌张的翻身将头埋在软枕之中,想压制那不该有的心思,结果却是事与愿违,齐景焕非但没有压下心中的绮念,还因为受不了下腹处与锦被的摩擦而得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喷射,又因为这强烈的刺激而昏了过去。
“王爷,王爷……”一直守在外面的添寿听到房中动静不对,赶紧进来查看,一见王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吓的他魂飞天外,扯着脖子尖叫起来。
杜老大夫与皇甫永安听到添寿的叫声不对劲儿,立刻冲进房中查看。一见齐景焕头埋在枕中,杜老大夫立刻叫道:“阿仁,你赶紧上床将王爷的身子扶正。”
皇甫永安应了一声跳上床,不等添寿反应过来,他已经将齐景焕的身子很平稳的扳过来放正,然后,就看到了齐景焕腰部以下有好大一片湿浊。做为一个发育正常的少年,还是精通医术的,皇甫永安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只面无表情的唤道:“添寿,赶紧准备热汤给你家王爷沐浴更衣。”
添寿是个打小净身的小太监,从七岁开始服侍齐景焕,他没有机会知道一个正常的少年该经历些什么正常的事情,还以为他家王爷了,不由替他家王爷臊的满脸通红,同时心中暗暗纳闷,从前王爷身子不好,可也没有过啊?难道是这杜老大夫和姜小神医有问题,他们两个是骗子?
因为有了这样的疑惑,添寿再看向杜老大夫和皇甫永安之时,眼神中就透着几分怀疑戒备,他自然不肯出去,必要在此守着王爷的。添寿向外叫了一声,添福很快就跑了进来,两个小太监咬了一回耳朵,添福去备水,添寿则不错眼珠子的盯着杜老大夫和皇甫永安,但凡他们敢有异动,他就放声大叫救命……
杜老大夫扯过干净的纱被给齐景焕盖好,此时皇甫永安也给齐景焕诊了脉。诊罢之后,他向杜老大夫说道:“还好,只是情绪太过激动全都晕过去,这倒也是好事,依我看也不用叫醒他,这样倒能更好的安养心神。”
杜老大夫点点头,显然很赞同小师侄的意见,可是添寿却不乐意了,他家王爷晕着呢,这两人却不准备救醒王爷,这怎么可以!
“怎么能不救醒王爷,你们果然没安好心!”添寿跳起来指着杜老大夫和皇甫永安大叫起来。
杜老大夫最不允许别人质疑自己,只见他眼睛一瞪怒喝道:“小王八羔子,滚出去,病人是老夫人,岂有你多嘴之处!”
添寿当然不肯,做出护卫主子的姿势,大叫道:“休想,我不出去,我要保护王爷……”
“好吵……”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添寿闻声兴奋的大叫:“王爷,您终于醒啦……您不知道,他们两个要害您……”
齐景焕也就是受不了那强烈的刺激才会晕倒,只要保持呼吸顺畅,他很快就会自然醒过来的。添寿又大喊大叫的,他听到了这样的动静,便提前清醒了。
“王爷……您不知道,他们……”添寿立刻告状。
“好了,扶本王坐起来。”齐景焕淡淡说了一句,苍白的脸上泛着羞红,真是好看的不行不行,那怕是整天看着自家王爷,已经看惯了那绝世容颜的添寿也看直了眼,没有读过什么书的添寿突然想起从前听人说过美人倾国倾城,他定定的看着他家王爷,心中暗道:“这就是倾国倾城吧……”
添寿都看直了眼,更不要说还在适应齐景焕绝世容貌的杜老大夫和皇甫永安了。皇甫永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他这么好看,若是将来真做了妹妹的女婿,那妹妹不是天天有养眼的美人儿可看,想想也怪不错的。他的病也不是治不好,有我看着,怎么着也能让他再活个五六十年吧。嗯,而且这齐景焕性子还挺好的,将来一定会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不错,不错!
大脑沟回明显与一般人不一样的皇甫永安有了一个让他爹,他妹,让所有人都会震惊的说不出话的念头,他也就是还没有明说出来,否则非得被各方人马追杀不可。
皇甫永宁拿着杜老大夫所谓的急信回到公孙府中,正遇上匆匆走出来的公孙元青。公孙元青一看到皇甫永宁便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快步上前说道:“靖边,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出去了,害我们一通好找,问了门子才知道你去了乐亲王府。往后你再要出门,喊上我或者元紫都可以,你对京城不熟悉,别一个人乱走,你落了单,再遇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可就不好了。”
皇甫永宁笑着说道:“嗯,知道啦。可是我不怕什么心怀不轨之人,元青你忘记我功夫很好了么?”
公孙元青一时语塞,自打知道了皇甫永宁的真实身份,公孙元青就不把她当成那个所向无敌的小将军,而是将她看做需要自己保护的弱女子,这是一种公孙元青自己都无法解释的神奇心态,其实以皇甫永宁的身手,她真的能在燕京城中毫无顾忌的横行。
“这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是要多加小心才好,毕竟武国公府在京城也是有些势力的,万一他们暗中下绊子,你是会吃亏的。”公孙元青面带忧色的说道。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那武国公府在燕京经营多年,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而且公孙元青听说在那在晚上的庆功宴上,皇甫永宁好象是很得罪了几府世子。公孙元青知道那些人没有什么真材实学,可是下黑手阴人却是一个赛过一个,所以他怎么能不担心完全不知道京城水深的永宁妹妹呢。
“嗯,知道啦。我下次不自己出门就是了。”皇甫永宁被公孙元青念叨的有些心烦,便胡乱敷衍了一句,公孙元青瞧着她显然没往心里去,不觉有些心中发闷,只得暗暗决定往后得看紧了她,免得真出了什么意外后悔也晚了。
公孙元青一直担心会暗算皇甫永宁的武国公府众人,此时却是没有心思做这件事情。昭明帝颁了圣旨,皇甫征等人不敢抗旨不遵,只得为武国公夫人刘氏打点行装送她去回心院思过。
回心院并不在燕京城中,位于燕京城外北郊的双虎山中。是专门为犯了过错的亲贵女子设立的,回心院的主持法名绝难,是燕京贵妇们心中的噩梦,若是落入此人手中,不死也要脱上几层皮的。
皇甫征求告无门,没有人愿意为刘氏在昭明帝面前讲情,所以他只能亲自送妻子去回心院,想求绝难师太对刘氏照顾一点。刘氏得知自己非去回心院不可,已经哭昏过去好几回了。
皇甫征与刘氏坐了轿子,赶了整整一天的路才来到双虎山中的回心院。皇甫敬彰上前敲门,一个神情冷漠容貌甚美的小尼姑开了院门,看也不看皇甫敬彰一眼,只冷冰冰的说道:“本庵不许男子入内,着刘氏自己拿着行李一个人进来。”
皇甫敬彰赶紧拿出一只鼓鼓囊囊的荷包往小尼姑的手中塞去,口中低声恳求道:“烦小师傅通容则个。”
那小尼姑手一甩便将荷包甩到地上,神情越发的冰冷,怒斥道:“谁要你的臭钱,只留下刘氏一人,其他人立刻滚,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皇甫敬彰哪里想到会在一个小尼姑这里碰了壁,不免犯了大爷脾气,他一把扯住小尼姑叫道:“臭尼……啊……”一句话还没有骂完,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足有两尺来长的黑黄斑纹大狸猫扑过来,在皇甫敬彰的手背上狠狠的挠了一爪子,鲜血哗的涌了出来,疼的皇甫敬彰怪叫连连。
“敬彰……”听到儿子的惨叫,皇甫征和刘氏同时撩开轿子冲了出来。
“爹,娘,那猫挠我……”已经三十多岁的皇甫敬彰竟然象个无知小童一般向他爹娘撒娇告状,让数名轿夫很看了一回笑话。
“皇上命刘氏入回心院静修思过,其他人等一律不得进院,违者以抗旨论处。”小尼姑冷着脸大声断喝,震的皇甫征等人心头一颤,抗旨之罪他们可承担不起,否则也不会赶了一整天的路来双虎山了。
刘氏可怜巴巴的看向丈夫,委屈的叫道:“国公爷……”
皇甫征此时也是无计可施,只能从轿中拿起一只极大的包袱,软声软气的说道:“我送你到门口。”那只包袱极大极沉,想来刘氏一个人是拿不动的。
小尼姑只冷眼看着并不说话,等皇甫征抱着大包袱陪刘氏走到面前,帮刘氏背好大包袱,刘氏吃力的挪上台阶,她才冷冷说道:“进院之人不得携带任何行李。”
刘氏本就背不动那么大的包袱,又听小尼姑突然出声,腿一软就跌坐在台阶上了。她气恼的瞪着小尼姑,恨声道:“你不早说!”
小尼姑根本就不理她,只看着那只极大的包袱。回心院的厉害众人也是知道的,没人敢来横的,刘氏只得哭着唤道:“国公爷,你把东西带回去吧。”皇甫征沉着脸应了一声,走过来接了包袱。
刘氏爬起来向里走,小尼姑这回没有拦她,让她进了院门,她自己也跟了进去。皇甫征看着妻子进了回心院,心里难受的如同被滚油浇沸一般,他定定看着院门,竟是不舍得立刻离开。还是皇甫敬彰捂着手背过来说道:“爹,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城吧,再晚城门就关了。”
皇甫征这才嗯了一声,转身同儿子一起下了台阶。就在他们转身之时,回心院的门突然开了,还是刚那个小尼姑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袱出现在门口,她将那包袱往皇甫征的方向一甩,冷冷道:“入院之人不得着锦缎戴首饰藏金银,这些东西你们全都拿走。”说罢便转身进门,重重的将大门关上了。
那个小包袱就是用刘氏身上的香云纱锦袍卷成的,里面兜着的全是刘氏戴的首饰,另外还有两个手掌大小的丝帕包。皇甫征一看就知道,那是刘氏贴身藏着的银票,面额从百两到十两五两不等,总共包了两千两,原是打算进了回心院打通关节用的,不想刚刚进门就被搜了出来。
皇甫征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自己最心爱的夫人怕是再也走不出这座藏于深山之中的回心院了。
“夫人啊……”皇甫征忍不住冲着回心院中悲怆的大叫起来。
“国公爷……”回心院中,刘氏号淘大哭着回应,这夫妻二人好似要上演一出生离死别似的,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痛哭起来。
只是刘氏没有机会哭的太久,不过五六声之后,她的声音嘎然而止,皇甫征只听到呜呜两声就再没动静了。
“夫人,夫人……”皇甫扑上前捶打着回心院的大门。
皇甫敬彰赶紧上前扶住父亲,哭着叫道:“爹,您别叫了,她们不会开门的。皇上的旨意是让娘亲在此静修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立刻来接人,有皇上的旨意在,她们不能将娘亲怎么样的,您要保重身体啊!”
皇甫征哪里能忍的住,直哭了个肝肠寸断。他对刘氏可是真爱,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刘氏一入回心院,就好比生生摘了皇甫征的心肝儿。
“爹……”劝不动父亲,皇甫敬彰只能陪着哭,还把他那只正在流血的手刻意举到他爹的面前,血腥味儿直冲皇甫征的鼻子,他这才想起儿子刚才被野猫抓伤了,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台阶,然用尽全身力气冲着回心院大喊:“夫人,你且忍耐,三个月后为夫立刻来接你……”喊罢,他这才上了轿匆匆离开了。
坐在轿中,皇甫征越想心中越恨,若非皇甫敬德闹腾了一出又一出,他心爱的夫人又岂会被罚入回心院,皇甫敬德,你既然无情无义,就休怪为父狠心了!皇甫征将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真真恨透了皇甫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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