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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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似乎下的更大了。沙沙的雨点，拍打着树叶，拍打着窗户。高野和父母亲，聊了好大一阵子，觉得有些困乏，来到了小黑屋，拉开被子睡了下来。屋里黑咕隆咚，烟熏火燎的墙上，拉着一些蜘蛛网，母亲把火架得很旺。高野拉开被子，躺在炕上准备睡一会儿。

    他想起兰英，那娇羞的、顾盼生情的脸庞，抖动的颤颤的丰胸，浑圆微翘的双臀，婀娜多姿的蜂腰。令人春潮涌动。他想起两人夜晚，漫步在舞厅里，那激情四射的旋转，轻盈欢快舞步，心心相印的牵动，天衣无缝，一举手，一投足，心灵交融。浑然一体。叫人挥汗如雨，神清气爽。仿佛欢跳在飘然若仙的世界里。他想起，当他把盖新房子的好消息，告诉给兰英爸妈的时候，兰英爸，这位饱经风霜老人，那种惊讶不已的复杂的神情，在抖动着。不知是为自己以前不同意，这门亲事有点懊恼，还是为女儿的远见卓识而赞叹，或许是为自己未来的女婿，高野的惊天能力和本事而折服，想着想着高野，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高野走后，兰英爸喝了三两酒，有点晕晕乎乎，再说好酒也不能一下子全喝了，得慢慢地品，这是女婿拿来的五粮液啊！一般人是喝不起的。是高野给自己孝敬的，足见这个娃娃的真心实意。自己原来觉得高家太穷。高家老头子，是个木讷，寡言少语之人。他压根就看不起这个老倔头。没想到自己女儿偏偏爱上了高野。高野刚才的一席话，让他火辣辣的烧。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这个高野，再不能小看了。高野这娃，不仅长的英俊潇洒，而且非同一般，清明过后，马上就要盖新房子，漂亮的一院砖瓦房，而且是别人给他盖的。这能耐，有通天的本事啊。高老头能有这样的儿子，是刺蓬底下出莲花，看来今后再也不能嘲弄高野爸了。不做亲戚是两家，成了亲戚是一家，一家不说两家话。今后对亲家得客气一点，他到了堂屋里，拉开被子呼呼的睡了。

    兰英和母亲收拾锅碗瓢盆，打扫卫生，完了，坐在一起闲聊，妈妈问女儿：“你一天除了上班，那下班都干什么呢？”兰英一听，这是妈妈在拷问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情。笑着说道：“我一天上班，商店里顾客多，忙的昏头转向，下班有时候和高野出去吃个饭，在街上、服装店转悠转悠，或者在舞厅里跳跳舞。或者在他的宿舍里聊聊天，然后他把我送到宿舍里休息。从来没有在高野那里过夜。”“那你俩之间有没有更深入的发展？你试了试没有？中不中？”兰英脸一红，羞涩的说道：“妈——”“这有什么害羞的，都到这个时候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妈，我给高野表达了我的想法。高野说，新房子没有盖好，他不愿意这样做，她怕坏了我的名声。一定要领证结婚，明媒正娶，洞房花烛夜才会那样……”“高野这娃，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好娃娃。兰英啊，这是你的福分啊！”“妈，我给你说个事情，我们商店的刘主任，是个花花公子，有妇之夫，可能两口子关系不好，近来和我们商店的有个叫花花的姑娘，勾搭上了，打得火热，那个姑娘和我同住一个宿舍，有时候有意把我支开，两人抱在一起，后来干脆不避人，倒把我羞得脸没处放。那个刘主任是个是个好色之徒，有一天，喝了些酒，到了商店，和我聊天，趁我不注意，忽的在胸上摸了一把，我一把打开，他说了声，对不起，一转身，又在我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气的我浑身发颤。咋这么个坏怂，骚怂呢！我想告诉高野，又害怕高野，把那个刘主任打残。你不知道，高野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只有觉得他喝酒了，忍了算了。”兰英母亲一听，心里有些担心。只是嘱咐道：“那刘主任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小心点，穿的衣服不要暴露。时时处处留神。不要让这个杂怂驴日的，欺负了。实在不行，就告诉高野，让他收拾教训一顿。取一取他的坏毛病。”兰英嗯嗯答应。母亲又问道：“县城里，灯红酒绿，花花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高野那么帅气，难道就没有别的姑娘动心动情吗？”“妈，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高野公司的卢总，有个小姨子叫菊花，重点中医药大学毕业，是个大学生，在县中医上班，动不动就找高野聊天，好像对高野动了真情，我都有点害怕了。要是叫菊花或者别的女孩把高野勾搭了，我怎么办啊！我不能没有高野。”一听女儿这么一说，兰英妈妈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在女儿的母亲晃来晃去。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嘴里喃喃说道：“抓紧，抓紧啊！”

    一觉醒来，已到晚饭时刻，高野的母亲早早的，已经把菜捡好洗净。面也和好揉匀，扣在脸盆下面醒着。一看儿子醒了，就赶忙炒菜下面。雨点零零星星，似有若无，似乎要停了。高野父亲在自己的院子里，转来转去，环顾四周，端详着，这个自己生活了多半辈子的房屋院落，这里的一草一木，他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就在这里，他苦苦挣扎，奋斗了大半辈子，汗水没有少流，苦没有少吃，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始终没有跳出这个穷窝。想起了十分羞愧，是苍天不佑，还是自己不努力。好像都不是。只是那个时代，大家都不过如此。如果说自己值得骄傲和自豪的，那就是在这个院子，这个破屋里，他和老婆恩恩爱爱，用自己的青春热血，战天斗地，拼死拼活，竭尽全力，汗流浃背。恨不得晚上把炕整塌。四十来岁，才好不容易和老婆，生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今天，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令人欣慰。眼看着，马上就要盖新房子了，生活越来越有盼头，高老头看着看着眼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