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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现在到处乱成一团,到处打成马蜂窝,但,临时政府副总统、州长、市长位置上的女性仍在顽强战斗……今天,我得给你讲讲女性工作进展,”露丝女士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逐渐熄灭的几处火苗(这是她唯一一次转身去观望身后的火场,可见内心深处的恐惧到底有多严重)说道,“乔安娜寓所偶发火灾,也只不过损失了点旧物品,对她来说,还没有丢了几个心爱的眉笔重要呢。”
他们叙谈着,以露丝口若悬河的演讲为主。现场,没有伤者呼救,没有当事人救援财物请求,孟大在脑子里搜索着自己授权范围内多达几千页纸张的规定里,是否有自己可以强行调查的依据,可面对眼前这个富有天生演说口才的当地妇女领袖,他只能耐心地听对方讲下去。
当然,他更加注意现场的细节,尤其是有生命物体的细微活动——透过似乎刻意阻挡他视野的四个保镖,借助一个恰当的角度,他又一次隐约看到了长短不一的物体在火炭中垂死地挣扎,虽然只是高高房屋铁质骨架那端的景象,但是上下浮动,部分残肢拼命地扭曲还是被他看在眼里。
一只金黄色的长尾蜥蜴从烧焦长竹筒下面慢慢蠕动过来了。它小巧玲珑,花纹细致,头部宽大,凸起的豆型眼球机敏灵动。它在成群的逃命蚂蚁中向人群脚下爬来时没人注意它——孟大战靴鞋口处手指宽的缝隙成了它藏身之处。
孟大感觉到了异样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也没有露出惊恐之色——他知道这种复杂环境下,今晚自己只能是街坊邻居看西洋乐——演出内容似懂非懂,表情上还得认真投入。
可和这个浑身怪异的女人面对面接触不可避免,”露丝会长,有几个问题要了解,相信您影响下的女性朋友不可能不回答,对吧?”孟大看着说累了的露丝表情还在犹豫,于是,他转身对着乔安娜索:“乔安娜小姐,火灾中失去的财物会给你带来伤痛,在所难免!”
“你看这老街道上,哪个房子上没留下弹痕;我的手下家人能得到保险公司赔偿,他们不会怪罪我。”她的回答不冰冷却也没有温度:“相信我,还会有更多人到我手下服务。他们需要我,需要殷实的生活!”
“那几个死女人压在废墟下面呢,我不说,没有人敢替她们喊冤。”乔安娜静静地环视了一眼孟大他们这个超强的阵势,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惊喜,“今晚的专访,加上这场大火,明天我又是焦点人物了,剩下的就是打发这几个破警察了。”
乔安娜不需要太费工夫就能让孟大和他的巡逻队离开——走出国门远行一万三千公里的孟大,面对比国内古巷小吃和地方戏曲还多样化的当地语言,和民众耳朵前伸、耸肩摇头不解的习惯表情,他更像走进陌生怪异的原始森林,自己正在摸规律找技巧,短期内无法有效果。
回到办公室,震惊、疲惫、焦虑萦绕心头,孟大在耗心费神地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情景。身体疲倦了,脑子想累了,他顺手打开电脑,进入信箱,查收邮件:总警监办公室、行动支援办、新闻中心,还有国际妇女组织、粮农救助机构的邮件他都得定期查收。
十几封邮件,很多在主题开头括号里标注全体警察同仁接收,这种邮件他会按照对方的单位按层次浏览,因为很多稀奇古怪的小事都会提醒他们注意,就连X洲著名足球明星奥米尔·达库瓦先生可能因为爱犬丧生不能出席近期某州联赛这种信息提示都会发来通知。
他目光下移,逐个关注,因为他隐约感到会有特殊内容进入自己混乱无比刚刚冷静下来的大脑。标题、附件过后,他看到正文里飘着幼小蠕动鬼脸的“信息雨”——那是一张张魔力四射的脸庞,哭泣、**、舌头舔食耳垂的、鼻子里伸出蚯蚓吸吮眼球脓血的……
孟大曾经多次在实验室做过实验,但是对于这个小插图还是感到一丝丝寒气——那些躺在操作台上的尸体喘息终止时,由于不甘心产生的仇恨因子,偶尔会造成它们指甲、紧闭的眼睛会有些异常,只要你没对号入座对方,也只是和你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
这些实验室、太平间、抛尸现场千分之几几率的怪异现象,他听过传闻,但自己还没碰到过。
这封署名“吸血猎手”的匿名邮件,内容像是钻入他肚子里的蛔虫,提供的正是他急切需要的(尽管它不一定准确,或者说是一种明摆着的陷阱):西非酒店209是个神秘的怪屋,潮气冲天,阴森无比,乔安娜选择这里作为屠杀光顾此地的政敌或者眼中钉类型的名流、大款,足以看出她的阴狠和野心。她利用深山千年黑骨树流出的吸髓汁植入薯兰、锦莉、竹卿那些美貌**身上,成为自己邪恶谋杀男人的妖女。她们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包括自己原本的名字。她们以前可能叫卡林﹒路齐尔,也可能叫罗丝﹒维斯。她们和乔安娜一样肌肤光滑,手指修长柔嫩,这样有钱男人会更喜欢。她们是无头无脑执行命令的凶手——男人床上看到妖女雪白肌肤就会冲动无比,而倾向选择这些妖艳无比的可人儿手指上轻柔的功夫——乔安娜既要对方的命,更要得到他们宝贵的体内精华;当然他们晓得红灯区女人个个有“艾”病,选择她们手指服务也是保护自己所谓的贵族血统。你能猜到吧,当他们精华尽失时,这些汗腺里源源不断流淌着毒液的艳女们,会用各种方式让对方死得富有创意……
结尾处有一段温馨提醒:这里帮派林立,都有自己独特的本领,未来的终极大选将是所有力量的角逐,希望你理性远离。乔安娜手法不是独门绝技,大家都有并非她最拿手。如果有兴趣,你可以拿自己试验一下。我是谁?我可能就是伏在你顶棚里几十年的赤色蚂蚁,也可能是你房间和你对视的生灵。
他抬了一下头,正看到桌面上玻璃水杯上的那个东西:一只金黄色的蚂蚁,墨绿色的另类头颅,透过杯子无水的空间向这里威胁地看着他——原本很大的它,面部是有表情,或者说丑陋的嘴脸上,正说着蚁类自己才能听懂的话。
“它肯定是说会在深夜里,我入睡时折磨死我,让我精神失常跳下楼去!”孟大想到这里,迅速用笔筒里细长的镊子夹住蚂蚁的头部,轻轻地放进了杯子旁边空着的药瓶里,用软木塞封住。
他心中暗自和对方也是和自己较劲:你越是制造恐怖,哼,我越要把你放在眼前,尽管你不能给我提供答案。但你会触动我找到获取心灵感应的那根敏感神经。
是谁和自己作对呢,谋杀还是把自己赶出去?这会儿对方又为自己设置了什么新的陷阱呢——“吸血猎手”此刻可能正拿着烟斗点燃后,弹钢琴式的手指盘点着几个备好的恐怖邮件发出的远程炸弹,哪个能把我孟大击打倒?还是缩在对面窗户后面举着消音枪对准了自己脑门。
那都不用,这会,只要门口有怪物腥臭味飘来,或者地板传来自下而上的噬咬声,孟大就会果断推开窗户向无边黑夜自杀解脱。
这都是一种假象,都是自欺欺人,我怎么让他(她)这种夺魂锁牵着鼻子走?想到这里,孟大拿起椅子旁边的防弹衣砸向对面破旧的红木衣柜,压抑长久的苦闷在嗓子里爆发出来:“我CAO,你们到底能有多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