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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说完,便瞧见女孩子震惊地瞪着自己,而他也愣了片刻,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见鬼的负责,见鬼的承诺。
他又没把她怎么样。
可是,说完后,意外地轻松,并不觉得后悔。
末了,自己就被拒绝地彻彻底底。
他自尊心受挫的同时,想的倒是很开。
女生嘛,脸皮都薄,受不了他的直白也属正常,来日方长,他不着急。
很快,他就将她的信息打听的一清二楚,包括她父母之间的往事。
心疼的情绪越发蔓延,他清楚地认识到,这回,可能是真的栽在了她手里,彻彻底底,毫无保留。
跟林格说了心事,被林格笑了好久。
林格双手托腮笑着看向他,“西分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
“苏浅。”
林格点点头,“我知道她。”
他眼底蓄满疑惑,“你知道?”
“上次的竞赛,我跟她一个考场,临考前,人还在走廊里认真复习呢,特用功。”林格笑,“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他跟林格打小认识,知道林格傲的很,少有人能入得她的眼,陆焰勉强算一个。
而他,只有被吐槽的命。
这会儿听林格主动夸人,他目瞪口呆地瞪着她,“没想到大魔头也会主动夸奖别人,看来我眼光真好。”
林格一个暴栗敲在他脑门,“少自恋了,我夸人家又不是你。”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林魔头你想死是不是?”
“呵呵。”林格不以为意,转而问他,“你看上人女孩子了?”
“嗯哼。”他耸耸肩。
果不其然,林格推了推他,毫不客气地吐槽,“替人女孩子默哀几秒。”
“……”
日常被气的没脾气,又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他决定继续发扬他的绅士精神,不跟她这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等了半晌,林格很认真地问他,“汪楚楚,你这回是……认真的?”
他没好气地回她,“什么叫这回?你这语气搞得我很渣一样。”
“你哪里不渣了?上回不是还跟那个谁,咦,叫什么来着。”林格一时间没想起来,但这不重要,她索性略过,“总之你不是日常换女票吗?”
他咬牙辩解,“我眼光不至于那么恶俗,不过就是个摆设品,一大群人出去玩,又不是单独约会。”
顿了顿,他耳尖发烫,瓮声瓮气地说,“这可是老子头一次动心,看见她,就心跳加速,真特么的没出息。”
“哦。”林格敷衍他。
他已经不想跟她搭话了。
起身欲走,又被林格叫住:“汪楚楚。”
“干嘛?”他头也没回,懒洋洋地蹭了她一句。
“你自个儿想清楚,没能力保护人家,就别去招惹人家。”
他错愕回头,没听懂她的意思,眨眨眼睛,他吊儿郎当地笑了,“什么意思?”
林格耸耸肩,双手一摊,“字面的意思。自己去悟。”
他才不悟,总之林魔头就是见不得他好,一天不吐槽他就过不去。
而他这么多年,竟然习惯了。
他气哼哼地想着,连续几天,都没搭理林格,自个儿这么不开心了,林格却跟没事人一样,看到他,也当他是空气。
忍耐了几天,憋屈的不行,终于忍不住,他服了软。
根林格认识这么多年,深知她的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尤其对自己认可的人,更是掏心掏肺的好。
拗不过他,林格总算同意帮他去约苏浅。
既然苏浅说了要当朋友,ojbk,他可以从朋友做起,反正他有的是耐心,又有林格这个狗头军师在手。
信心满满的出发,却箭羽而归。
知道没戏,却又舍不得放弃,直到元旦那天,被苏浅约在操场,他才惊觉,有些事情,不是努力了,就一定有好结果。
尤其对于感情来讲。
女孩子表情认真,语气温柔又残忍,“汪楚宴,我不想骗你,我对你没那种感觉。”
如果她提及别的还好,偏偏是这样坦诚的一句话,彻底将他判了死刑。
从西分回去时,他整个人都恍惚了。
林格难得没有打击他,默默跟着他,大冷的天,天空还飘着零星小雪,漫无目的游荡了许久,他听到林格在他身后咳了几声。
他脚步一顿,恍惚的心神稍稍回笼,回头一看,才发现林格穿着单薄的外套跟着自己走了许久。她打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着,车接车送,哪里受过冻。
即便身体素质极好,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么冷的天,到底耐受不住。
他怔了怔,二话不说就把大衣脱下,裹在她身上。
“汪楚楚你——”
“少啰嗦了,穿好。”这会儿没空自怨自艾,好歹林魔头讲义气,没丢下他一个人在寒风瑟瑟里独自承受着酸楚,他觉得偶尔体贴一下,把她当个女孩子也没什么。
帮她系好衣扣时,他不经意间一瞥,竟然瞧见林格很专注地直视着自己,他手上的动作一滞,头一次仔细打量她。
当时,才觉得,哦,原来她跟苏浅一样,也是个会怕冷,有情绪的女孩子。
苏浅跟陆焰结婚那天,他跟林格作为伴郎伴娘,提前到了场地。
最近很麻烦,被一个小姑娘搞得头都大了,那个小姑娘脑子不大好使,既然出现在片场,又无人认领,作为负责人,他没法子,只好把小姑娘丢给林格照应。
典礼前,大伙儿一起拍照,向来占有欲爆棚,小心眼到天上去的陆焰,今天竟然格外大方,他被“获准”跟苏浅单独拍照。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面对苏浅时,年少时的爱恋渐渐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割舍不下的友谊与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感情。
拍照结束,他抱了抱苏浅,带着满满的真心,笑着祝福她:“小兔子,一定要幸福,知道么?”
婚礼结束没多久,他便要回归剧组,临行前,苏浅将他单独叫道一边。
“汪楚宴。”她说。
“嗯?干嘛?”
她笑笑,乌黑温润的眼睛写满真心,“偶尔,也记得回头看看身边的人,别等到错过了才感到后悔,好吗?”
“??”他没听懂。
剧组催得紧,他没时间多问,苏浅似乎也没想要多说。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林格去非洲前夕,打电话跟他道别,隔着电波,林格声音很轻,“汪楚宴,我有话对你说。”
她这人从来都是汪楚楚,汪楚楚,少有这么正式地叫他名字。被虐习惯了,头一次被她叫名字,自个儿反而不习惯了。
“突然这么客气,还真不习惯。”他虽然挂着笑容,心头却突突直跳,像是惧怕什么,让他顿时坐立难安起来。
“是么?”林格在手机那头轻笑,“看来我以前很过分。”她停顿一下,才又开口,“不过,以后就不会了。”
“以后不会是……什么意思?”
林格没作声,她的反常,反而让他的心越发不安,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安静,他才察觉手机那头的轰鸣声。
他心头一紧,颤抖着声音问她:“你在哪儿?”
林格不回答。
“林格,你特么到底在哪儿?”
他一恼,飙出一句脏话,林格静默了一秒,忍不住笑出声,她语气很轻,“以后你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等你。”
她的语气越发轻了,“等你结婚了,不要告诉我,我不会参加的。”
汪楚宴:“……”
后来,林格说了什么,他全都记不得了,直到挂了电话,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空了。跟被苏浅拒绝时完全不同,心脏空洞洞的,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又是一年春,莺飞草长,万物滋生,下了飞机,便被南美洲的热浪滚滚折腾的头晕目眩。
车子一路向西,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汪楚宴单手支颐搁在车窗上,放空大脑,望向车窗外。
这里虽然不像别处地广人稀,农场却不少,五个小时的车程后,总算抵达目的地。
向导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他全然没听进去,心里头惦记着一个人,以至于心神难以安宁。
抵达农场没多久,便在一片向日葵田地瞧见林格的身影。
两年不见,她瘦了点,经年累月的日照,皮肤不似往日冷艳的白皙,透着健康的蜜色,身材倒是跟以前一样高挑。
他沉默地注视着她忙碌的身影,片刻后,他缓步靠近。
正在忙碌的林格,察觉到脚步声,农场人手不多,这里也不常有外人来访,林格没回头,用英文讲了句什么。
身后没人回应。
林格愣了愣,迷茫地回头。
触及到男人幽深如琥珀般透亮的眼睛,林格呼吸一窒,不及开口,便被他捉着手腕猛然扯进怀里。
心里慌得一比,面上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笑容,林格只怔了一秒,大大方方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故作轻松地笑道:“兄弟,你怎么跟以前一样毛毛躁躁?”
说话间,不着痕迹地微微挣扎。
“林格。”男人的声音沉沉的,像是一颗坠落星球的陨石,猝不及防地砸进心间。
“怎么?”
“我要结婚了。”他说。
她身子一僵,好半晌,才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恭喜。”
推了推他,她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你结婚时别告诉我,你这人怎么从来都听不懂别人说话的?”
他静默一秒,哼笑。
“我提前说,我可不给你当伴娘,人都说伴娘当多了,自个儿就嫁不出去了,我还想着在你结婚前,早早把自己嫁……唔……”
话音未落,被他低头封缄住红唇,所有的话都被尽数吞没。
最后的最后,她意识尽失,唯独听到他哑着嗓音在她唇上呢喃:“林格,嫁给我好吗?”
后来他想,有些人兜兜转转,辗转寻觅,末了,才发现,那人不在远方,唯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