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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一栋宅邸内，四五名沙陀贵族围坐在一块。
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最年长的李嗣源。
至于另外四人，分别是他的五弟李存进、八弟李存璋、九弟李存审，以及李克用的嫡长子李存勖。
此时五人面部表情都非常难看，不光是因为昨夜安排好的截杀没能成功，更重要的是有人没能回来。
“大哥，十三弟他如何会遭遇不测？”
或许是都酷爱兵刃武艺的缘故，李存璋和李存孝的关系是十三太保中最亲的，此时黑着脸开口，颇有几分质问大哥的意味。
按理说，以李存孝那一身本事。
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怎么会折在那小小的龙山？
要是李存孝都逃不脱，李嗣源凭什么能安然回来？
李嗣源当然听出了李存璋的话外之音，低沉开口：“十三弟为了给我断后，拼死拖住了雍州的强援。”
李存璋并不满意这个答案，追问道：“雍州哪来的强援？昨夜唐军根本没人出城。”
“来人并非唐军。”
“那会是谁？”
“黑山贼。”
听到李嗣源说出答案，李存璋等人全都愣住了。
黑山贼？
紧接着，李存璋愤慨道：“怎么可能是他们，以十三弟的本事，收拾一群山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说的，是上个月大闹鲜卑部族的黑山贼人。”
李嗣源阴恻恻开口，似是回忆般抬头：“昨夜与十三弟厮杀之人身高体阔，手持一柄大斧，和鲜卑人传出来的消息一般无二，不会有错。”
又是那一伙黑山贼？
他们怎么敢！
李存璋还想开口，一旁李存勖冷声说道：“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但是现在还有更要命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
李嗣源眯着眼接话：“你担心司马错会将这事摆在明面上，向李渊施压来对付我们？”
李存勖反问道：“难道他们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要看我们能拉拢多少盟友，公子李建成本身就倾向与我们结盟，要是我们能再拉拢李二，至少在这晋阳城内就有了足够的分量，李渊也会慎重考虑。”
李嗣源说罢顿了顿，随后冷笑：“之前李家二郎有一批军械被黑山贼吞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不记着这笔账，他若知道司马错和黑山贼交好，岂能不从中作梗？”
“而且三弟你别忘了，雍州说要迎娶唐公之女，却只派了个上卿来。就这一点来说，你亲自面见李渊求婚，诚意可比雍州足多了。”
李嗣源几句话说完，李存勖不住点头。
确实如此。
不论比真心诚意，还是拉拢盟友。
都是他占优势。
“事不宜迟，我和五弟、八弟去李二府邸，你和九弟带上我们准备的豪礼去见李渊，只要事情办成，晋阳城里的黑山贼一个也逃不掉。”
李嗣源阴狠开口，目光中杀机凛然。
只不过与其说他是要想给十三弟李存孝报仇，不如说他必须在回凉州前给义父准备好一个交代。
不然的话，李克用暴怒之下很可能让他去给李存孝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