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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鸡腿事件之后洛兆天同意给尹思尧提供食物——每天一个冷硬的馒头。
这时底下的人刚好把一个又脏又硬的馒头放在牢门旁边又拍了拍牢门,尹思尧抬起头来见那个人抬步走了,马上爬过去一把抓起馒头就啃,馒头很干但她饿惨了也顾不上了急急地咬了两口忽然就猛烈地咳嗽起来,连日来滴水未沾让她的喉咙就像火烧般痛,扁桃体肿得利害根本咽不下任何的东西。
但求生是人最后的本能,最基本就表现在因饥饿而渴望进食。尹思尧这段时间里的意识就是饿跟难受。
强烈的咳嗽让她嘴里面吃到的馒头又咳了出来,她几乎就想捡起来再放入嘴里,可是身体又不争气,那一刻她多想自己的肚子里能开道口子,直接把馒头塞进去就好了,不必经过喉咙与食道了。
洛兆天通过监视器清醒地看到这一幕时突然又想到了点什么促使他又再次踏入这平日里根本无暇光顾之地。
尹思尧终于把那个馒头干啃了下去,喉咙咽下食物时像被刀割一样痛。
洛兆天来到牢房前,看到思尧闭着目靠坐在墙边,他恶作剧地从怀中掏出一瓶水,拿着瓶身轻敲在牢门上,尹思尧迷糊中睁开眼,看到有水白花花地流下来,眼神骤然聚拢,奋力飞身扑了过去。
洛兆天突然收了瓶子,思尧只顾着看那条救命的水柱,一头就撞在牢门上,被牢门上的倒勾扎入头皮痛得冷汗直流。
她不知道的是洛兆天在眼见她将要直撞上牢门时手急眼快地用手穿过牢门的铁栅推了她头顶一把缓解了那道冲击力,否则这铁勾插入脑中可不是开玩笑的。洛兆天也明白人在求生时发出的蛮力是可以超越极限的,而这种不顾一切的求生欲望他以前也有过。
不知怎的他竟动了一丝的侧隐之心,命人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并蹲了下来。
“这么想喝?”他又拧开瓶盖倾侧身瓶在尹思尧头顶上举着。
“水,水。”思尧见有水就扑上去想喝,可是洛兆天把水举得很高,她够不着只能爬起来。长时间趴在地上的她一站起来,身体里的血涌不上脑整个人虚晃了一下,洛兆天及时扶住了她。
“给,给我水。”
“想要就求我。”洛兆天居高临下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尹思尧的心往下沉,她明白在人屋檐下的道理。在她以为自己已经饿死了,却又在彻底失去知觉前被肉类的香味弄醒过来。
那个失而复得的鸡腿让她明白生命有多可贵,在身心俱疲饥寒交迫之际能咬下一口香嫩多汁的鸡腿肉那一刻是如斯令人感动。
无论如何饱暖的感觉总是比饥寒的感觉受欢迎,就如活着总比死亡有价值,这是尹思尧在一度死而复生的折磨中明白到的。
“好,我求你。”她低低地说。
“听不到,说得跟蚊子一样,这就是你求人的诚意?”洛兆天假装听不出她打破锣铜般粗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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