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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同就回了住处,可昏昏沉沉的又睡不着,想想就自己又坐班车回了关东,他突然想见见肖明侠。
自来市上工作后,没事的话,愚同一般也只周末才回去,明侠也习惯了。这日明侠回来后没多久,愚同也回来了。愚同还不好说,来关东了又回市里,现在又回来,只说在关东检查了待一晚,明早走。明侠见他还昏沉沉的样子,问又喝酒了,我看你这一天酒局又不断。愚同说,这没办法,几个领导陪着喝,不喝也不行的。明侠说,现在倒有脸了,你们领导陪你喝。
愚同说,有什么脸,有脸也是市局的脸,再说一个副局长陪陪有什么长脸的,到别的县一把手也陪的。明侠说,就得意吧,即使县长陪了,可你还不是一个平头百姓。
愚同说,我平头百姓咋了,又不低他谁一头。说着,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当校长最初的新鲜过后,刘连舟感到自己越来越不爱离开天灵了,呆在天灵还觉得自己像在干点事,还有种为某种事的豪情,内心也还好些,可离开了天灵,一种莫名的卑微就如影相随,总是自己摆脱不掉的,总会品尝一种痛苦。
在天灵待的时间长了,这种感觉就更强。呆在这里,自然每天也有种种世俗的事情,来自学生、家长、老师,还有外单位的,可除了这些,就很少有外界的什么事。没有人找,也没有人问,反而总是自己要打电话问的。自己这个校长为别人办不了任何事情,别说是市上愚同他们,就连局里同志与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联系,除了仅有的公事外,就没有什么事了。
知道愚同又借调到市局后,连舟心里还是有点说不来的感触,不过想想也没什么的。
如同他当初到政府办,也曾陪县长下来过,也到学校来了一次。看愚同跟着县长,自己和镇长陪着他们,连舟心里谈不上有多大的羡慕。这回愚同到市上后,虽有差异可在连舟心中也没觉得怎么样。只是想到他们现在四个都呆关府了,想必会经常聚的,而自己还留在这里,心里倒有种酸楚,不过细想想也没什么的。
好长时间,刘连舟对自己来山区当个校长很知足,而且待习惯后,还觉得天灵挺好的,就想叫他们来,可叫了几回,他们都没什么时间的,只莫船和春华匆匆来过一回。在连舟心中,自己很想在天灵好好把大家招待一回的,可总没有这样的机会。他能想来大家忙,可也在内心深处知道忙不是主要理由。
如同自己这次叫愚同来一样,从各县区的报道中连舟知道,愚同会不断地下去检查,就想他能来一次天灵,可他却没有来。这次开德育项目座谈会,还是自己争取了。刘连舟将自己确定的项目向吴股长汇报了,中午请基教股的同志们吃了饭,也提及了同愚同的关系,所以,开会时吴股长才通知自己参加。
但去后连舟有种受伤的感觉。
这种哀伤来自于那种无形的距离,不光是愚同在台上自己在台下,愚同在前面自己在后面,而是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连舟想的本挺好的,上午参加会,下午同愚同他们几个好好聚聚。
但事实上光自己想的好并不行。
刘连舟听着愚同的发言,已感到有了距离。站在一所学校和市局不同的角度,想问题的高度和深度差距自然很大。这种差距不由得连舟也要把愚同讲的记在本子上。然后是参观和吃饭,看着是自由了,可自己走不到愚同跟前。他身旁总有人,一中的领导,各县区的股长、校长,特别是市上一些名校的校长。愚同又似乎同他们都很熟,说话自然并自由,远远看见自己只能打个手势。
好不容易见愚同与吴股长说完,自己走向前了,可没说几句话,没把自己下午想好好聚聚的想法说出来,愚同就被人叫走了。
愚同也向自己招了招手,说有时间再聊。
而刘连舟知道自己不想法安排的话,他不会有时间的。
那天愚同走后,连舟有些无着,想着自己来一趟市上终是不容易,就试着给莫船打了电话,却不料他人在省城,也说回来聊。给春华又打了电话,还被挂了,后回信说她正在上观摩课。给丽丽打了电话,说在陈县正同人谈事。看来大家都挺忙的,都有自己的事和世界。
连舟不好怨大家,自己本还想来市上给大家一个惊喜的,可结果看来大家并不在意这个惊喜。
有些无着的他,只有一个人回了天灵。
在回天灵的路上,连舟知道除了天灵没有需要他的地方,自己也只属于天灵,这就是自己的生活。
而在别人的生活中天灵是不被看见和听见的,不论自己在校园中怎么折腾,不论自己带着几百名学生怎么闹腾,都不会被人听见看见的。
走出那个校门,自己算不了什么,是自己经常要向人介绍天灵而不是别人来问询。连舟也就在心里知道,要让上级知道自己在天灵做了什么,实在是件不易的事。
所以,对这次市局推动的德育项目,连舟还是很在意的,如同对县局各股室布置的任务,他都很在意一样。连舟知道自己只有通过一项项工作让人了解天灵,知道自己。所以知道德育项目化这事市局由愚同负责后,连舟觉得是个机会,所以要争取。
开了好几个会,与班子成员同班主任沟通确定好德育项目后,就向吴股长专门汇报了几次,还请普教股的同志吃了饭,但结果只是让自己去开了个会。
会后不久,愚同来到了关东。但即使愚同来到了关东,刘连舟发现也与他无关,他知道如果不是愚同点名要来,局里不会把市局领导带到这所小小的山区学校的。
连舟知道后,在关东教育界,天灵中学是个边缘化的学校,在全市范围就更是了。他明白这种处境没法怨谁,这只与自己是个山区小校的校长有关,这种位置就决定了自己只能被边缘化,在全县全市的棋盘中自己所在的学校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既然微不足道,那一项工作的推动,根本不需要自己怎么样,自己的学校只是随大流的一员,自己居然还想要出彩不是很可笑吗,不是很自不量力吗?
有好几天,连舟就被这种不良情绪困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