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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把学生们的口头禅,方言翻译成英语,或者教一些英语中有趣的句子,甚至骂人的话,让学生感到在这个世上,大家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说着不同音调的话而已。为什么学习英语,也不过就是外面的人多数说英语,主流世界是以英语为主的,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交流方便些。比如出了国门,至少别人骂你时你能听得懂。再大的道理,也就是中国如此全面的学习英语,是中国发展的还不好的表现,还要向别人学习。要学习别人,不懂别人的话怎么行。
所以给初一这些小学生上课,教室里倒不时会有笑声,讲到兴致处,方春华也会给学生们说起英国或美国的乡村,说起他们的学生。不过要说语言,中文是最难的语言了,你们天生就能掌握一门最难的语言,所以学习英语应是件容易的事。
除了与学生们这样快乐的聊天,教学外,方春华有时不知如何打发这时间,与同事们闲聊成为一件必须要做的事。同事中女教师不是很多,办公室里更多的是男同事,他们每个人也有自己消磨时间的方式,打游戏的,练毛笔字的,抽烟闲聊的,qq聊天的,当然男人们在一起了免不了说些黄段子,起初还避着点女老师,后来也不避了。方春华也能看开,知道这也是一种消遣方式,不必当真的。
就这样嬉闹着一天天过得很快,转眼九月就过去了,然后就是大家期盼的国庆节。国庆节来后各种假期见闻得聊一周,一晃又是两三周,就到期中考试了。期中考完试后,又是冬季运动会,这也就到了冬季,又开始聊与冬季取暖有关的话题,不觉间一学期就快过去了。
自己一直带初三,与初一老师虽认识,但多数不是很熟悉,快一学期后也算混熟了。期中考试完大家嚷着要到外面吃饭,铜镜没什么可吃的,这一到外面就到了市里。
是在一家自助似的大型餐馆,这餐厅这几年在关府很火,来吃的人极多,一人25元,不限量,不限品种,里面小菜,火锅,各式饮料,汤类,可吃的也是应有尽有。大家排队进了,先围了一个火锅,又各人取了自己要吃的东西,显得很有气氛。一吃喝开,大家的话也就多,那份莫名的卑微感倒一扫而光。
一个老师见方春华拿的不多,就说,方老师别怕发胖,来这不多吃点就亏本了。另一刘姓老师说别听他的,他就爱占便宜,光啤酒已喝三瓶了,女人能不怕胖吗,这胖了穿了什么衣服也难看。一李姓老师说女人还是胖点好,瘦了睡觉时有啥感觉。一老教师说,胖了睡觉能有啥感觉,胖到亲不成嘴,干不成事了有啥好。李姓老师说,王老师又偏激,我又没说胖成那样,胖了不说别的,摸着总有质感,别光骨头架子,睡着都硌得慌。一张姓老师说别胡扯了,来咱喝一个,睡觉舒服不舒服又不只是男人的事,还要看女人的。大家就笑。有人就问方春华,方老师,那你说。
方春华倒也没恼,说,不是常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吗,胖瘦都好的。那老师又问,咋个好?另一老师说问你老婆去。我看你把人家的牛肉羊肉不要钱的吃,是准备吃完回去交作业?那老师一扬头说谁像你?一天不听猪哼哼就不行。那老师说,你才猪哼哼。有老师劝说,别打嘴仗了,抓紧吃,吃不完了人家还罚呢。拿时心狠的不行,怪不得人说咱教师圆规分呱呱。
另一老师说老师咋了,国家给老师多发钱也就不这样了,尊重教师光只是嘴上说说。王老师说,行了,吃吧,教师就是哄学生的事儿,还想让人咋看重你。刘姓老师说哄学生咋了,谁还不是从学生过来的。大家就这样叽叽喳喳的边吃边说,看着挺热闹的,方春华听着却没有感觉。不由会想起在阳湾同莫船他们经常吃饭的情形。那时到底还会说些别的话,但现在只有这哼哼的日子了。
想着日子不知不觉中变成这样子,看着没啥的,但人人心理上对老师的卑微还是有感觉的,只是不说而已。那晚饭后几个年轻点的还叫着要去唱歌,叫方春华时她说不了,她要回的。最后就同回的老师一起先回了,车上大家仍有兴致地聊着。只是方春华没说话,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融不了。
这周三中午政教主任来说,下午让一年级学生劳动,让学生带了脸盆,笤帚和刷子刷树。方春华也没太在意,吃过饭就集合了学生,主任讲了话,强调了纪律,做了分工。
劳动的任务就是刷树,从关府到关南有条省道从铜镜通过,路两旁全是树,下午的任务就是用白灰刷树。春华知道每到冬天这刷树是对树的一种保护,只不过往年都是公路上人刷,不知今年为何叫学生刷,而且看着挺急的。
学生把白灰弄来,路边的渠里有水,然后把白灰水搅拌后,班主任就带着学生去刷,高度要求1.3米。
十一月底的天气虽说不是很冷,可没太阳的下午又加上山风,还是有些阴冷,只是大家一听劳动还是很高兴的。
一(3)同一(4)是马路右侧,两个班从中间分开一个向前刷一个向后刷,方春华领着学生向前刷。树是常见的杨树,看样子好些年了,长得很粗,树皮凸凹不平特别是根部极其粗糙,刷起来就不易。加之学生们拿的工具也不太合适,和的白灰粉也稀稠不一,刷完后的树也就深浅不一。虽定了高度,可学生总把握不好,有高有低的,远看起来那白线起起伏伏的。只是对学生不能要求的太高。
劳动起来虽有同学也有种戏闹在,但干活还是蛮卖力的。快完时政教主任来检查,对刷树的效果十分不满,把几个班主任叫一起,还数说了大家。又强调说这次刷树关系重大,所以要重新刷,刷完后各班还要将各班的路面打扫一遍。
方春华想不来这刷树能有啥重大意义,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带了学生又重新刷了。自己忙前忙后的同学生一起干活,刷完时天色已暗了,又指挥学生把路面扫了一遍。
看着满天的灰尘,在冬日阴沉的天空中飞舞,春华不由有些心酸,不知这劳动意义何在。想想扬起的灰尘又会落下,再说这柏油路也需要学生来打扫吗?扫完时天已黑了,赶紧把学生带回,要回家的学生已晚了,有些学生还把自己拿的劳动工具找不见了,住宿的学生又急着去吃饭,好一顿忙乱。
春华回到房子,一照镜子,自己也一身脏有灰尘,也有贱的满身的白石灰粉,就洗了换了衣服才去食堂吃饭,却没饭了就买了一包方便面煮着吃了。自己没吃着饭,估计也有不少学生没有吃到吧,只没人去管这些事。
第二天早上,学校又安排学生把校门口以及通大路的小路打扫了一遍。这才听说今天领导要来,可等了一上午,也没见领导来。中午吃饭时有人问,领导咋还不来?有老师说,领导早过去了,你以为领导来看你。
原来是大路快进山时,前面拐一下的地方本有个旧的木材加工厂,现在改建成市属的一个中心敬老院,今天市委书记要来剪彩。学校刷树扫马路只为领导车队过时,看着舒服。方春华听后知道所谓刷树的重大意义是这时就有些无语,她只希望领导路过时头能向外看看,看看那些被刷白树根的树,看看那被打扫的干净的路面,并能有一个好的心情。
方春华知道自己没法向学生们说出实情,但不论领导们能否看到,心情能否舒服,但树刷白了能防止害虫的侵蚀,路面干净了总还是好的。
所以劳动总是有意义的,不是这个意义,就会是那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