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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在22岁这一年,本该前景大好的未来,却在刹那间跌落深渊,似是晴天霹雳,斩杀着她的所有期待和欢喜,当一件接一件的噩耗奔涌而至,它们幻化成了咬人的兽,啃噬着她生命中仅剩的光,只余孤苦和无望。
3月7日对于萧潇来说,或许是充满灾难性的一天,她在这一天里邂逅了现实残忍和人性冷漠,尽管这份残忍和冷漠,摆脱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现如今的她,可谓是孤立无援,傅家、唐家和学校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她隔绝在外;与此同时,舆~论是一把把杀人的刀,一天二十四小时口伐笔诛,无情绞杀着她的意志力。
这世上有太多人从风雨中历练而来,却唯独没能战胜一个“人言可畏”。
最出名的应该是阮玲玉了。
1935年,著名影星阮玲玉陷入名誉诬陷纠纷案,一股恶势力恶意造谣中伤阮玲玉,随着一盆盆的脏水浇灌全身,阮玲玉成为了众矢之的,她在不堪舆~论诽谤的同时,最终留下“人言可畏”的遗言,服药自杀。
萧潇不是阮玲玉,但眼下C市满城风雨,全都因她一张张床~照而起,所以除了时代不同之外,她的境况和阮玲玉是相差无几的。
萧潇和徐书赫再次见面是深夜,距离唐瑛宣布高价回购萧潇股权不过1小时。
徐书赫作为一个游走商界多年,活得精明世故的中年男人,无疑他是狡猾的,疑心萧潇暗中使诈,所以见面地点他定。
地点:江边,他的车里。
原本不是在江边,但徐书赫隐身暗处时,发现有两个人行踪可疑的在萧潇周围徘徊,那是傅寒声的警卫,负责暗中保护萧潇。
徐书赫并不识那两人身份,猜测可能是记者,联系萧潇换了地方,让她甩开那两个人,他知道萧潇会这么做的。
她既然打电话要见他,就势必要见到踝。
约定时间本是夜间10点,但萧潇来到江边半小时,却始终不见徐书赫,她不打电话催促,堤岸上停满了车辆,或许徐书赫的座驾就隐身在这里面,他之所以不出来,大概是在观察周围局势,或是窥探她是否还找了旁人一起过来。
他是一个小心至上,却又胆大包天的人。
夜间10:30分,徐书赫给萧潇打来了电话,报了车牌号,示意她上车。这个人很谨慎,就连拨打萧潇的手机号码也是新买的,非实名制,萧潇这一路走过去,可谓是感慨万千,徐书赫可以演谍战片了。
上了车,萧潇和徐书赫保持着极为罕见的默契,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徐书赫一言不发的把车开到江边僻静处,萧潇倒也不担心他把她抛尸江河,这个男人不会。他的原意是毁了她,若是杀人影响太大,就算是再厉害的杀人者,也势必会不小心留下蛛丝马迹,如此一来无疑是自寻死路。
给自己挖坑,晕头晕脑往下跳,这事太蠢,徐书赫不会做。
萧潇看着徐书赫,他穿商务白色衬衫,袖扣和纽扣系得很端正,头发整齐,一丝不乱,解开安全带,低头点烟时,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微勾,令人难以揣测。
萧潇打开车窗,烟气太重,需要消散,她不喜,也没打算掩饰她的不喜。
徐书赫唇角叼着烟,“3月5日见你,你好像还没这么瘦,这才短短两天而已,怎么瘦成了这样?没怎么好好吃饭吧?”
萧潇不说话,她看着窗外,把徐书赫的话视作空气。
这时徐书赫嘴角一挑:“瘦成这样,我摸摸?”
徐书赫是长者,长者现如今要摸晚辈,他说出这话是为老为尊,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但萧潇知道,徐书赫不是在耍流氓,一个事业心和财富欲极其旺盛的男人,虽然不乏垂青女色之辈,但徐书赫绝对不是一个女色至上的人。
萧潇看着徐书赫,徐书赫笑了笑,已经开始伸手摸萧潇了,他的手停留过她的口袋,“帮”她把手机给关了,停留过她的长裤口袋,甚至还撩起她的裤管,扫了一眼她脚上的那双运动鞋……
是星空惨淡的夜空,江边只有一轮明月悬挂着,月光倒影在江面上,随着周遭镭射灯轻轻晃动着,一缕缕晚风吹进座驾,徐书赫的手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不怀好意的在萧潇身上游走着,萧潇一动也不动,完全是一副木头人的做派,直到他的手开始往她胸前游走,萧潇瞥了一眼他漆黑的发,突然说:“需要我把衣服都脱光吗?”
一句话,徐书赫停了手。
萧潇沉了语气:“怀疑我身上装着录音笔?”
“阿妫,你的心眼很多,我不能不防。”寻常小姑娘遇到这种事,名誉扫地,早就崩溃了,虽说不至于逢人就倾诉冤屈,至少也不会独自承担,照目前局势看来,萧潇不曾告诉傅寒声,也不曾告诉唐瑛,这恰恰说明她的心境堪比明镜,菜馆老板离开,仅凭一面之词,或许会有人相信她的话,但凡事要讲究人证和物证,更何况他了解萧潇的性格,他可谓是看着她长大的,唐家阿妫遇事不靠人,深受唐奎仁鞭
策,凡事亲力亲为,就连报仇,也绝对不会假借他人之手。
只是报仇……她现如今有那个能力吗?
徐书赫慢条斯理的吸着烟,笑容加深:“你比你母亲可厉害多了。”
“不及你厉害。”萧潇嗓音清冷:“我见过方之涵,也听说了她过往的那些事,你和她串通一气,一个是为了得到唐氏,一个是为了毁掉我复仇,你和她倒也搭配的天衣无缝。只是可惜了方之涵那个傻女人,被你耍了整整25年,倘若她知道,她的黄金搭档才是那个害她一生的罪魁祸首,大概会悲愤交加吧?”
徐书赫身体一僵,他忽然盯着萧潇,脸色一寸寸的暗了下来。
“那三个流氓,是你假借我外公的名义找来的吧?”
徐书赫慢慢转过脸,又慢慢的抽了一口气,方才不紧不慢道:“我这么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萧潇勾唇一笑:“八十年代,唐瑛是谁,她可是C市首富唐奎仁的独生女,娶到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财富和名利,以及今后的衣食无忧和事业上的飞黄腾达。你暗恋唐瑛,嫉妒萧靖轩的好命,所以萧靖轩和唐瑛订婚那日,你坐不住了。你假借唐奎仁的名义找了三个流氓绑架方之涵,一旦方之涵被绑消息传到萧靖轩的耳中,订婚宴势必会取消,萧靖轩若是知道绑架案和唐奎仁有关,势必会和唐奎仁关系闹僵。本来你的计划天衣无缝,谁知却出了意外,任你怎么想,你也绝对想不到那三个流氓会突生色心,把一件原本还算简单的绑架,生生演变成了人间悲剧。流氓坏事做完,一个个提着裤子落荒而逃。绑架案无疾而终,萧靖轩和唐瑛如常订婚,而你自知罪孽深重,也不敢声张此事,一瞒就瞒了25年。”
徐书赫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那烟叼在他的唇齿间,但他却好像遗忘了它的存在,只眯眼盯着萧潇,阴沉难测。
“方之涵后来的际遇,你大概全然不知,包括她怀孕,生了一对双胞胎。那两个孩子分别是苏越和萧暮雨。对于方之涵和莫姗来说,那两个孩子是孽种,莫姗本该遵守和方之涵的约定,一旦生下孩子就捂死他们,但莫姗下不了手,于是谎骗方之涵,孩子已经不在了。方之涵病好后,悄然远离南京。那两个孩子,一人健康,一人多病。身体健康的苏越被莫姗送给他人抚养,后来举家定居国外;身体很差的萧暮雨命运多舛,虽被莫姗扔在孤儿院门口,但莫姗于心不安,常常前往孤儿院做义工,方便就近照顾萧暮雨。萧暮雨快两岁时,曾被一对中年夫妻收养,萧暮雨被收养后,莫姗一直很关注萧暮雨的生活。发现萧暮雨养父时常对萧暮雨拳打脚踢时,莫姗只好求助孤儿院,通过法律手段又把萧暮雨要回了孤儿院。1988年,萧暮雨四岁,莫姗患病,因放心不下萧暮雨,她联系到了萧靖轩,并告诉了萧靖轩实情。听说方之涵的遭遇,萧靖轩在愤怒之余,陷入了无力自赎的愧疚中。我相信,萧靖轩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势必不会相信唐奎仁的任何话,唐奎仁的任何言词都会被他视作成狡辩和欲盖弥彰。萧靖轩认定此事是唐奎仁做得,所以即便他和唐瑛闹得要离婚,他也断然不会说出实情,让唐瑛自此憎恨她的父亲唐奎仁。而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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