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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缠有限,她又为了省时间,没有选择官道,而是走林间小路,穿山而过。
到了深夜,皎白的月光泼洒在地上,山间蒙上一层淡淡的银辉,火堆里不时发出干柴燃烧的爆裂声,远处还有鸟兽叫声传来。
姜郁找了棵歪脖子树,翻身上树,斜斜地倚着树杈,又把剑抱在胸前,合上双眼休息。
忽地,“在那边——”
远远传来一阵叫喊,姜郁被声音惊醒,跳下树,踢倒火堆,身形隐在树影中,不一会儿,就见几个举着火把的身影匆匆闪过,然后便是一阵打斗声,等到声音都消失了,姜郁才走出来,她不欲插手他人之事,又翻身上树,只等天亮下山。
晨光微亮,姜郁就骑马下山,路过前方的竹林,看到地上四处躺着的尸体,踌躇了一会,走了过去。
蹲在最后一具尸体前,姜郁叹了口气,伸手帮其合上双眼,站起来环顾四周,却看到一个玄衣男子靠在林中一棵树后。
姜郁走过去,伸手在他鼻下探了探,温热的气息打在她冰凉的手上,没想到这人还活着,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把这人臂上的伤口包好,姜郁费力把他抬起来扔到马背上,牵马下山。
姜郁边走边回头看马背上的男人,这人身着一席玄色衣袍,衣袍上面缀着复杂的花纹,身材瘦削,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的缘故,想起刚刚抬起他的时候,自己差点闪到腰,这人可真轻,想来身体也是不大好的,眉目倒是端正俊美,隐隐透着几分贵气。
能被人追杀,又是这样装扮,怎么看此人身份都非同一般,姜郁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又惹了个大麻烦。
虽然救下了他,但姜郁并不打算带个累赘行走江湖,可人也已经救下,把他随手安置在山下村庄里,到时再被人追查过来,那可就白救了。
送佛送到西,想了想,姜郁带着马背上的人掉头回到了元都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她在村中转了转,找了靠近山里又僻静的一户,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妇,姜郁努力摆出无害的样子,“大娘,我们能在你家中住几日吗?”
大娘看了看姜郁的剑和马背上的男人,下意识退了一步,就要关门,姜郁抬手撑住门,脑子一转,又挤出个笑来,“大娘,我们都是好人,我和大哥行走江湖路过此处,大哥体弱,生了病,因为城中的客栈太贵,我才带着大哥出城住,好省下些钱给大哥治病。”
见大娘似乎有些动摇,姜郁狠下心又掏了些银钱出来,终于住了下来。
姜郁进了趟城,请了大夫医童回村查探玄衣男伤势,医生只道他稍有发热,但并无大碍,喂些汤药,不日应该就会醒来。
姜郁听完,才放下心,拱手道谢,送大夫回城,又取了几服药,才打马回村。
姜郁一边蹲在灶前煎药,一边考虑起接下来怎么办,本是要去河阳谷,自己却救起个麻烦,如今走也走不得,只能等他醒后再做打算。
抬着熬好的汤药进屋,扶起玄衣男的头,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果然没喂进去,黑色的汤药全部沿着他的嘴角流下,姜郁手边没有帕子,又怕汤药流进他的衣服里,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取帕子,砰地一声,玄衣男的后脑勺磕在了床板上。
闻声,姜郁心里一惊,又眼疾手快取过桌上的布,给玄衣男擦了擦流下的汤药。
擦完,她才松了一口气,在看清手上拿着的是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之后,不禁又偷偷吸了半口回来,悄悄把抹布放回了桌上。
如此两天下来,姜郁已经很能够熟练地喂药了。
还来不及为学到的新技能高兴,姜郁在进城买药的时候看到了安民告示,皇帝驾崩,太子容琮薨,二皇子容弘继位。三条消息在元朝流传开来。
百姓似乎对此津津乐道,“元帝已经在病榻缠绵多年,太子监国已久,却在皇帝驾崩前夕因为宫殿走水薨了,其中原因,啧啧”,几个人在布告栏前小声地咬耳朵。
不久,又传来南边宁江节度使拥兵自重,自立为帝,取国号为靖的消息。姜郁把这件事和当初连然然说宁江富户被盘剥钱财挂上了勾。
宁江傍水,常有商贾借着河运交易往来,是有名的富庶之地,然而宁江富庶全然依仗商户贸易,当时她还觉得节度使为了钱财,竟然敢与商户撕破脸皮,实在是明目张胆,现在想来怕是早就有了准备,只是先拿富户开刀罢了,想通了的姜郁不禁咋舌。
不知朝堂上乱成怎样,元都城内外倒还是一如既往。
姜郁喂完药,坐在桌边,掏出自己剩下的盘缠看了看,感觉自己的荷包肉眼可见变得扁扁的,不禁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发现床上的人似乎动了动手指,她眼睛一亮,急忙过去拍了拍玄衣男的脸,“你醒醒。”
男子眉头轻皱,喉头微动,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她又附耳去听。
“疼......”
姜郁身子不由地一僵,又若无其事地直起腰,“我去给你倒点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