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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凌晨开始下起了很大很大的雨,雷声震耳欲聋,闪电似要把这天扯成碎布块。
两个恶人把装着小昊南的棺材抬上了灵车,满心欢喜的开着车去换金山银山,雨刮器甩动的跟他们的心情一样愉悦。
光头大块头一手抽烟,一手握着方向盘,旁边的刀疤脸瘦子看着前面的山路弯弯哼起了小曲。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一道天雷劈下,一个大树叉子连带着飞沙走石横空飞来,一下击碎了前挡风玻璃。
玻璃、碎石、树叶击打的两个恶人措手不及,光头大块头吓得一个方向猛打,刹车油门乱踩一通,车子一下打滑侧翻,车头直直撞上山壁,冒起一大团白烟。
刀疤脸瘦子在车子打滑时就被甩飞出去,而光头大块头被方向盘和座椅死死卡住,两个人因为没有系安全带,当场一命呜呼。
幸存的只有被关在棺材里的小昊南,这个狭小而逼仄的空间竟成了他的保护摇篮。
但剧烈的翻滚以及撞击,还是让他受伤并昏迷过去。
警方和燕士珅在西山殡仪馆严阵以待,一直到约定的时间也没有等到人来拿赎金。
燕士珅担心是绑匪发现了有警察,正在后悔与警方合作担心儿子被撕票的时候,警方收到了一个交通局过来的消息。
北山往西山的路上发生了一起严重交通事故,而事故灵车的棺材里竟然有一个活人,正是刑侦队在找的小男孩。
小昊南的头部受到重创,身体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创伤,整整昏迷了好几天。
小昊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爸爸坐在床边,浓重的黑眼圈,满脸的胡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爸爸的样子。
他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一圈圈的围着他,医生翻着他的眼皮检查,爸爸一直紧紧握着他的小手。
但小昊南出奇的平静,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傻傻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句话都不肯说。
医生说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时间,需要心理治疗,不能再受刺激,换言之就是不能去提醒病人那些可怕的经历。
因为小昊南的沉默,警方无从知道事情的始末,而两个恶人也已经命丧当场,死无对证,所以只能结案。
没有人知道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等待救赎。
小昊南的病,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才逐渐好转,但没有人再会去提起这件事情,他自己也不愿再去想起。
小昊南把小羽毛的死归罪在自己的身上,因为他想如果那天他没有任性的离家出走,没有执意要去儿童公园玩耍,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小羽毛。
如果他没有遇到小羽毛,是不是就不会害她被一起抓走。
如果他没有谎称小羽毛是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坏人就不会那样对小羽毛。
可是这个世间没有如果,没有重来,他无法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所以他把这个秘密埋起来,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埋起来。
他以为深埋在心底就可以遗忘,但有时候遗忘又何尝不是一种记得,用一把又一把的枷锁把秘密封存起来,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禁锢。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的时候,所有看似无意的轨迹,又有谁能说不是冥冥中注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