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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嗡嗡的耳鸣，回荡在脑壳里，燕昊南模糊的视线里除了黑还是黑，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如一个深渊，旋转着，摇摇欲坠着，仿佛快要将他吞没。
他抱着白羽的手渐渐的瘫软下去，感知也开始消散，仿佛空气都变的稀薄，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膛剧烈的起伏。
白羽刚从跌倒中缓过神来，撑着手臂支起半个身体，便听到身旁黑暗中传来的粗重呼吸声。
她想都没想的一下凑近那个呼吸声，她的脸几乎要贴到燕昊南的脸上，才能努力的看清一个轮廓。
她往前艰难的挪了一下，用手摸索着他的额头，一边急切的询问。
“燕先生！燕先生！你还好吗？”
白羽的手感受到燕昊南额头的一片湿滑，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有受伤流血，她害怕的一下缩回了小手。
“燕先生！燕先生！你怎么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白羽又急切的呼唤了两声，想要确认燕昊南的情况，但除了粗重的呼吸声，她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她迅速的把手伸进包包，这次莫名准确无误的一把拿出了手机。
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白羽的头发有些凌乱，有几缕发丝胡乱的黏在她略显惨白的脸庞上。
但她顾不得这些，急急打开手机内置的手电筒，让光亮更明显一些。
她举着手机靠近燕昊南，终于看清了那张谪仙般的盛世美颜。
只是，那好看的眉眼此刻却是紧紧的皱在一处，刀刻般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菲薄的嘴唇微微张着。
白羽看清了燕昊南的额头上是细密的汗水，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
“燕先生！你是哪里受伤了吗？你告诉我哪里痛？”
白羽一边急切的询问着，一边轻轻的捧起他的头，把手探到燕昊南的后脑勺。
“是头吗？”
她的手被沾湿，有点黏滑，用手机照亮，还好，不是血，她放心了一些。
“啊……难……啊……难受……”
因为白羽检查燕昊南的头部伤势贴的近了，听到了他嘴里混杂在呼吸声里的低喃。
“难受吗？哪里难受？手吗？脚吗？”
白羽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举着手机小心翼翼的沿着燕昊南的身躯边照边检查了一遍。
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一方面担心加重燕昊南的伤势，另一方面担心电梯又会下坠。
她又惊又怕，举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手心里密密的都是冷汗。
白羽从小学习空手道，所以对身体组织受伤检查有一定的经验，她初步判断燕昊南的手脚和身体应该都没有骨折的情况，她稍稍放心了一些。
她又用手机凑近燕昊南的脸，发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在加重，连身体都开始扭曲起来。
从14楼的高度快速坠落，地心引力加上重力加速度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让白羽的身体从内到外都快散架，她的手臂和小腿都有擦伤和淤肿。
那么，燕昊南的身高和体重，收到的冲击一定会比她严重，如果没有外伤，那就是内伤，难道有内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