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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凡心里对小舅一家是有些腹诽的，尤其是舅妈，自己势利眼，还把丈夫孩子都调教成势利眼了。母亲住院，匆匆忙忙来张望了一下掉头就走。知道是晚期后更是怕要借钱似的。
李若凡听父亲说过一些往事，除了婚丧嫁娶，父亲是连小舅家门都不去的。外公外婆把女儿当做泼出去的水，偏偏还一点点事情就要女婿家出钱出力。帮忙也罢了，关键是贴钱贴人事情帮了像理所应当的一般。
买车子的时候李若凡记得家里的存折只有一万两千块，借了一万去母亲生病住院都不还钱。对二姨家而言，一万不过是小意思。大姨和自己家，一万就是保命钱！
只是母亲姊妹心重，对外还好，父母姊妹电话一打就像被洗脑似的，只会说是是是。李若凡知道，母亲是宁愿自己委屈吃稀饭就萝卜干也不会主动去小舅家张口要钱的。
今天空手过来也罢了，谁家没有难处？总指望别人帮忙却永远不帮别人忙的人是白眼狼，不会感恩的。反而，你有一次不帮他还会反目相向。
李若凡微微蹙眉，刚要打断舅妈的话。母亲却主动过来发问了。
“小弟的车子不是开的好好的吗？老板还是啥区－长的小舅子开的，听说是千万身家呢。”
舅妈闷声道：“油价年年涨，份子钱越来越多。本来说好的红利现在突然反悔说经营不好。他们去找老板理论，带头的被老板的几个混混打进了医院。现在司机们都说要说法，要他也签字罢－车－停－运。这怎么办啊！”
“难道就没人管这些事情，不是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吗？”
“有啥用啊，老板听说躲在大酒店里面吃香喝辣的。人家有关系，那几个在医院的医药费都没有着落。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开吧，做了叛徒；停运吧，这过日子钱哪里来？”
李若凡看到母亲嘟囔了几句，很是担心的样子。瞧见舅妈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母亲的神情，也是无语。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你放心，那一万块钱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说。”
二姨皱眉道：“既然三妹这么说了，我那一万就当是赞助的，不用还了。”
大姨没有搭腔。李若凡知道，大姨过的还不如小舅家呢。还好就一个女儿，也争气，虽说日子紧巴巴的，听说大四了。毕业就可以工作了。
好好的相亲，你跑来闹心了！
大姨思忖了一会说道：“当年买车，我就不赞成。手上一分钱没有都靠借的钱，一点都不靠谱！我那一万，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就你们一家艰难。大学毕业找工作，等结婚的时候这钱你要是不还，我家女儿摆酒席你们家就不用来了。”
舅妈笑道：“怎么会呢。当初说好最多一年的，这不是舅妈要带孩子一直在家做家务吗？等结婚的时候，舅妈怎么也得包个大红包才是。”
李若凡清楚，小舅妈是懒。轻松的班嫌弃工资低，工资高的又嫌弃累。麻将档的常客，要是真想苦，一个儿子，早不是今天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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