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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大臣,也要为他蔡靖说话了。既然老蔡回来了,那么还滞留在羽山大学教书的小蔡、蔡松年是否也该松动一下手脚了?
京东都护府的人材,还远远没有奢侈到可以浪费的程度。而蔡靖之所以这样慷慨大方,毫无私心地配合他们经营燕京,还不就是为了给儿子蔡松年解除枷锁吗?
跟在琅琊郡公的身边做事情,那是多少英雄豪杰想都想不到的美事。别说蔡靖羡慕,昔日秦桧、刘豫也都动过这个念头,只不过人家琅琊郡公看不上他们的人品罢了。
儿子蔡松年就不同了,十五岁就跟在状元郎身边做机宜文字呢。若不是因为自己在燕京被金人俘获,儿子何至于年经轻轻就要被送去羽山大学做先生?
二十岁的教授!说起来风光无限,可要是一直跟在琅琊郡公身边,那就情愿不要这些所谓风光。林一飞、林长生、蒋干、何叔乙这些人,才是蔡松年的同类人物。
蔡靖每每想到这些,都要暗自伤神自己的一时怯懦。说起来,自己父子在宣和六年就和琅琊郡公打成一片,哪料得世事无常,自己父子居然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
如今亡羊补牢,未为晚也。眼看宋金再次开战,蔡京想不出这世间,还有谁堪与琅琊郡公一战?这样的人物,大宋、大金都没有,那就是举世皆无了。
金兀术吗?金兀术的确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枭雄人物,但他依然不是琅琊郡公的对手。秦桧和刘豫?更加不可能。
郭药师已死,粘罕也早早死心,赵家天子更是废柴。或者康王赵构还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康王他能割据一方就已经很不错了。
“离骚痛饮,问人生佳处,能消何物?江左诸人成底事,空想岩岩青壁。五亩苍烟,一丘寒玉,岁晚忧风雪。西州扶病,至今悲感前杰。
我梦卜筑萧闲,觉来岩桂,十里幽香发。磊胸中冰与炭,一酌春风都灭。胜日神交,悠然得意,离恨无毫发。古今同致,永和徒记年月。”
读着儿子在羽山大学的《念奴娇》词句,蔡靖潸然泪下。儿子还是不甘心这样闲居,想要赋诗明志呢!身边人物自然要附庸风雅,以为此词直追状元郎的“蓦然回首”词。
不过孙成财却大煞风景,胡说蔡松年小小年纪就眼光毒辣,他那所“萧闲堂”的破房子,当年是寻了羽山一块荒地胡乱建的,如今赶上羽山大学扩张拆迁,怕是要价值连城云云。
不但老蔡心情膈应,泪飞顿作倾盆雨,举起官印就追着孙成财喊打喊杀。便是张叔夜也觉得孙成财这货真心欠揍,人家都在诉说情怀呢,你胡扯什么房产升值啊?
甚至马扩还要故意给狼狈逃窜的孙成财脚底下个绊子,狠狠摔掉了孙某人的半颗门牙,这才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后,各干各事去了。
如今里里外外的事情,都算摸排的差不多了。他们手上的资源就是这么多,能守住燕京城,顺便经营一下燕山府,时刻对平州、云州的金国两处贼巢保持威慑,就算能力到家了。
其他什么河东危险,赵宋存亡,或者京东如何应对这乱局,就不是张叔夜和马扩们该操心的事情了。不同层面上的事情,自然有不同的人去操持,绝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反之亦然,无论汴京、还是海州,老老实实给燕京提供充足的资源后勤就好。非要去各种指手画脚,信不信老张能跳过来当面给你老大的耳刮子?
所谓人生七十古稀,就可以随心所欲了。老张离古稀已经不远,正是抖威风、耍无赖的黄金岁月,谁又会不长眼地过来招惹他?
既然高召和失与刘彦宗所部只是为了牵制他们,而且为了怕他们胡折腾,主要防御阵地还都设在东南高粱河两岸,以及宛平之地。对于潞县以北,玉河以西地方皆无所备?
张叔夜和马扩又不是什么善人,遂以蔡靖辅佐詹度总理燕京城防,他们各自帅人马出西门、北门四下经略地方。北到密云,西到昌平,就连东北一圈香河、三河也都被划拉进来。
初步有了这样一大块地方,只要不是金兀术的主力过来攻打,他们就尽可维持住燕京的自给自足。甚至城内的日子过得比高召和失、刘彦宗和他们强多了。
城池的舒服程度,肯定不是营寨可以比美。而且城中张叔夜、马扩、詹度、蔡靖等人的智谋,也不是高召和失、刘彦宗的智商可以抗衡。
京东都护府的水师也早早占据宁河,沿着河道用雪橇不断输送军械物资到三河,然后再被运进燕京,用来和城外的金兵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