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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一步,家园便失!这种熏陶下的靖海忠义社士卒的作战意志,就很恐怖。再加上武备、军械上的碾压,才是靖海忠义社战无不胜的底气所在。
只是这些东西,都只能在明社控制的几州之地实施,其他地方暂时学不来的。因为涉及的体制转变,利益杯葛都非常复杂。钱伯言在济南的试验就不太成功。
画虎不成反类犬啊!钱伯言慨叹。他来济南一年多了,治下的确要比此前好一些,但他受到的拘束、威胁也更多一些。在大宋想做点实在事情,真心不容易。
这是钱伯言的无奈,如今他就在瞄着青州的做法捣鼓粮价,果然大赚了一笔。只是如何花出这笔巨款,他却有些为难。像青州那样的买田租赁,在他看来就是多此一举。
把钱揣进腰包?倒是个好主意。但是如今河北、山东大旱,灾民遍地,济南又正当其冲。他钱伯言即狠不下这个心,也怕朝廷、或者安兆铭他们过来算计。
最后钱伯言能做的,就是一边学习青州那样开启配给制供应地方百姓,一边在驿道关隘地方大量设粥,救济流民。一边还要盯死那些胥吏,防止他们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反正只要脸皮放厚些,就能不断舔着脸攀附赵子庄的关系,去海州大量买入粮食。然后再转手高价卖出,中间差价就用来维持粥场和配给制的补贴。
要说赵子庄对他还是蛮放开的,所以供应济南粮价并不离谱。老钱孬好还在真正救济地方百姓,咱们为什么不支持他?海州又不差粮食。
不过你济南也该派出一些学子来我羽山大学点缀门面吧?你的州学、县学、使之乡学的教材,要不要换成海州的的呢?这都是好事情啊!
那就换好了。对钱伯言而言,他还能怎样?且等以后再说吧!眼下先保证治下百姓不要饿死才是正理。钱伯言就这样不知所措,走一步算一步地战战兢兢,度日如年。
安宁斜眼看看坐在身边一本正经受教的军中机宜文字蔡松年,心中暗自得意。嗯嗯,这次同行的,其实还有燕山府路安扰使蔡靖并其子蔡松年。
蔡靖要去汴京和金使仔细掰扯那些岁币、转输物资的官司。这些事,本来应该是燕山府路转运使吕颐浩来做。但是因为吕颐浩要知燕山府,就只好找他安扰使蔡靖出来顶缸了。
此时的蔡松年不过十五岁,却已在父亲蔡靖的军中管勾机宜文字,自有一股出尘拔萃的飘逸气度。哪怕安宁对他都是啧啧称奇,蛮横要来掌管自己的机宜文字,当秘书用了。
或者安宁不知道此后蔡靖父子在燕京力竭降金的故事,但是安宁看人却另有一个优势,后世能在南宋朝廷露脸的人物,那么大抵是不会有太大偏差的。
吕颐浩是南朝宰相,自然不差。种师中刚烈战死,那也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甚至何灌那样曾经参与围剿卢俊义的人,安宁都会因为他抗金时的惨烈结局而放过了他。
当然,在所有的这些人里面,秦桧除外。
蔡家父子既然没有在南宋朝廷混出个脸熟,那就说明他们在靖康之难后,没能保住气节。反正怎么看,这爷俩都不像那种壮怀激烈的人。
那就是说,他们既可以拿出去顶缸,也能牵过来当牲口用。
过了真定府,又在邢州稍作停留休整,下一站就是大名府。使团在大名府,却意外遇到一群奇怪的人。这群人衣着华丽,然而又要四处惹是生非。
甚至堂堂金国使团,都被他们喝阻,要求给他们让道?因为他们今天要去郊外狩猎。“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这都是谁啊,这么嚣张?不但安宁奇怪,二嘎都觉得莫名其妙。哪家孩子这么胆儿肥,敢拦咱们小主子的去路?难道会是高衙内不成?
看着武松古怪的神情,“嘎嘎!”真的啊?!简直太好了!二嘎也不待安宁吩咐,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这些日子都没机会打架,可把二嘎郁闷坏了。
“你们谁啊?金国使者啊?使者也不行的!告诉你,我爹可是太尉高俅呢!快点让开,不然小太爷要你们这些金毛狗狗好看!弟兄们,抄家伙啊~”
高衙内正在嚣张中,不妨迎面冲来一头熟悉的身影。一阵熟悉的“嘎嘎”声更加欢快地传了过来。
“哎呦妈呀,这是那头该死的骡子!”高衙内抱头鼠窜。
不光是人在惊慌,他胯下的马匹更加慌得一塌糊涂。其他人也都猝不及防,等到看清二嘎时,一群刚刚还在得意忘形的纨绔们就纷纷四散逃亡。
安宁哈哈大笑,赶着二嘎四下狼突,手中鞭子啪啪作响,身后留下一片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