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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的朝政体系被严重削弱了。
因为强推变法,王安石开始严厉打击与他政见不一的所有官员,把他们贴上“奸邪之辈”的标签一一打倒,而且还是往死里整!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自此开启了大宋的党争之祸,变法与守旧的官员,各持己见。纷纷指责对方是奸邪小人,四权分立的官僚体系被彻底撕裂了。
王安石的变法,也不可避免地渐渐流于表层之争。两党互相残杀,政策朝令夕改,结果就是底层官吏和民间百姓不知所从,纷纷倦怠不满。
帝国的高层管理者开始与帝国的基层百姓割裂,渐行渐远。所以,王安石这样的变法,其实得不偿失,更加失于目光短浅。
一个百年的帝国,人口上亿,财税上亿,若说它一切都没有问题,那就是在扯蛋!王安石看到了问题,他很勇敢,想要去改变。
可是王安石并没有看清隐藏在问题背后的逻辑,所以他忽视了那些更重要的问题。
司马光熟读历史,自然看到王安石变法带来的危险。所以一旦得势,他就立刻尽废新法,他要恢复祖宗制度,把渐渐嚣张的皇权重新束缚。
但他却忽视了历史的演化,并非来自祖宗制度,而是源于人心的叵测。
这个世道,是回不去的!历史其实一直都在都改变,一直都在变法,从来就没停止过。只要这世间还有人心叵测,这个世道就不可能真的故步自封。
司马光只是不知道历史的发展方向,所以才身不由己地怼着王安石的变法节奏翩翩起舞。大宋,终于葬送在这两个时代巨子一手引领的党争之祸中。
至于说赵佶如何如何不似明君?那都在扯淡。赵佶的确不似明君,但他也没有太大的作恶。最关键的是,仁宗时期的大宋制度,其实可以不在乎赵佶是否明君的。
但是现在的制度就不行,皇权高高在上,赵佶又要当运动员又要当裁判。于是,赵佶的轻浮,赵佶的好大喜功,赵佶的人浮于事,就能轻易葬送大宋的江山社稷。
安宁如果不能改良,那就要推翻了他们重来,只是那样实在累人。所以安宁首先想要的还是修补,哪怕他是在筑草为城,终究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一些。
或者咱们还可以先做个样板工程?先在自己的地盘上试验好,别人爱跟不跟的,随他。
安宁的想法就是,借用仁宗时期四权分离的朝政体系,持续压榨官僚系统的动力。咱们可以用科举制度选贤治国,但是也要引入民间推选的议会监督他们。
只要赋予这些议会真正的选举、罢免权力,这个制度还是可行的。至于怎么监督、管理这些民间选举产生的议员,那啥,不是还有邸报、驿站系统可以做文章吗?
但是这一切,距离他还太遥远。安宁眼下能够影响的,依然只有郁洲岛,和这东海的万顷碧波。所以,安宁打算从郁洲岛上开始试行这些主张看看,不行再改嘛。
说是这样说,安宁还是希望这些基础性的东西不要改动太频繁。太频繁的改动,那他与王安石、司马光的斗法,又能有多少差异?
他还要等陈颙、蓝细禾们归来,将来怎么做,要让他们也能认同才行。可是陈颙们正在捕鲸,蓝细禾们还在第二批的船队上。所以,安宁就剩下荒淫昏庸一条路可走。
这些天,安宁都躲在船舱里,也未必真的就是一昧地胡天昏地。他要筹谋的东西很多,但是在思虑成型之前,他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表述好这些。
然后呢?福州海商们就在船上,都在等着他这个海龙王定下条条框框,就要在这万里波涛间一步步去实施。而他一旦定下了调调,再想改就很难了。
因为海上这么干了,难道陆地上的郁洲岛还能另起炉灶不成?依然要这么干!可以说,怎么和这些海商定规矩,海龙王的规矩是什么,已经成为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船队勉强开行,驶过了长江口,还是要在海门再次停靠,方明月白白浪费了几度春宵。
安宁醒酒了,陈颙和洪七也赶了过来。舱外传来纷纷扰扰的声音,却是陈颙、洪七、石秀等人正把一条小船往岸上冲去,小船的后面翻起一片波浪和水花。
很快,一条巨大的鲲鱼被拖上了沙滩。众人惊叹不止,这条巨鲲足足上千石不止呢!还是海龙王威武啊,连这样的巨鲲都要俯首。
咱们?咱们又算哪根葱呢。
要说这些海商,过来之前也打听过海龙王传人的年纪,才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所以他们来时,可没少想要分庭抗礼的心思。甚至揣着施恩、救济之心来的,也不在少数。
但是如今都已纷纷收敛了心思,海龙王的威仪、实力就不是他们能够企及万一的。
能搭上海龙王的顺风船,老老实实做大自家生意,才是最现实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