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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云生喂的格外仔细,喂几口就停下来,用绢帕细细擦掉嘴角流出的汤药,就这一小碗药,足足喂了半炷香的时间。
刚刚喝完,文洲从袖里拿出一个熟悉的药瓶子,初夏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的,装的就是师傅给的那些药丸,明明自己放在了衣橱里,怎么又在师傅手上?
还未等她想明白,就被塞了一颗到嘴里。血腥味四溢,又是血腥味,初夏恍惚间觉得自己喝了一大碗生血,胃里烧得厉害。
“闭目,调息!”文洲用命令的口吻对初夏说道。
初夏随即闭上眼睛,静静感觉体内的温热四散开来,身子慢慢舒展了一些,似乎一点点恢复了知觉,她缓缓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竹桌,嘴里终于蹦出了一个字:“水!”
云生抱着她不便起身,用眼色疯狂暗示师傅,师傅半响才明白过来,赶紧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初夏,冰凉刺骨的液体流进嘴里,将那些残留的血腥一扫而空,喉咙的灼烧感终于平缓了许多。
“我这是在哪?”半响,初夏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在我的住处!”文洲坐在竹凳上,吃完最后一口苹果,将那果核一把甩出了门。“你先在我这恢复几日,不过也不能多待了,身子稍微好一些,我们就要赶紧离开!”
初夏一脸懵懂,从醒过来到现在似乎就没明白过,强撑着坐了起来,问云生又要了一杯水。
“我们要去哪?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父亲呢?婉儿呢?”初夏喝过水,将心里的疑问一股脑都抛了出来。
文洲也不心急,总是一副慢腾腾的模样,云生的急性子哪里耐得住,抢过话头就说道:“你父亲将你托付给我们了,我们过段时间要去皇城附近,找翼族的族长。”
初夏听得云里雾里,怎么这么乱?这回答跟不回答似乎一样莫名其妙,她歪着头,眉头紧锁,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半响,只憋出了一个字:“啊?”
窗外阳光泛着刺眼的白,估摸着应该是响午了,初夏的头脑似乎清明了些,却又好像依旧混沌如麻。
文洲淡淡地说:“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解,昨日夜里你父亲亲自将你送过来的,他为了解开你心底的困惑,特意留了一封信,托我交给你,你看了之后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问我们不迟!”
说罢,将一叠鹅黄色信笺递到了初夏手里。一边不忘给云生使了个眼色:“人家要读将军的信,你还赖着不走?”
云生望着初夏不忍离开,她自出生以来肯定没有这般伤过,昨日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滚烫的,像是从沸水锅里捞出来那样,脸涨的通红,今日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又变得一片煞白。
而且不知为何,初夏看自己的眼神忽然间空泛了许多。
云生一时有些失落,他原来早已准备好,如果初夏醒过来紧紧抱住他的时候,他要说哪些暖心的话,若是哭个不停,他要如何安慰,这些云生都想了一夜,可为何今日醒来,初夏看着他的眼神竟少了许多炙热,这是为何?
文洲见自己的眼色并不起效,也顾不上云生想得入神,一把就将他拖了出来。将房门重新关好,对着云生说:“去林子里猎只山鸡来,生火烤熟了拿给初夏垫垫肚子!”
云生此时正愁云密布,但也觉得师傅说的才是当下重要的事情,便点了点头,化成狐一头扎进了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