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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对方问得奇怪,故而将他们打量了几眼,但眼前人都穿着盔甲,着实是得罪不起,只得压抑狐疑,规矩地答了。“辛总辖他就翻了下往来簿册,问了脚夫几句话。”
“问了什么?”
“簿册里填注的一艘官船,问了来历、人员、货物,等等。”
这时军官面上方露出了一丝疑惑:“官船?”
“是的,两川博买务运往麻逸国的罗村茗眉,密封存放,贴了封条,足足有三百箱之多。”
闻言,军官的脸色一沉再沉,船侩说所,除却“官船”一说,其余皆中。而这“官船”一说,正是最可怕之处。
“大人?”李毕狐疑不决地望向了他的长官,一边心想着,那姓辛的总辖果然是个能人。
军官看了他一眼,未有说话,只淡淡使了个颜色。他心领神会,将船侩拉到一旁,目送军官一骑继续东行。
船侩常年在官场周旋,底下又管着整个江畔船埠,心眼远多于常人,此时心里有丝不安,但仍笑得谄媚:“这位大人,可还有需要小人效力的地方,大人只管说,小人定当竭尽全力。”
李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簿册现在何处?”
“在小人的账房。”
“带路。”
“诶,各位大人,请。”
张迢毫不迟疑地应下,径直将李毕引去他的帐房,桌上便是在登的簿册。他将簿册翻到之前辛总辖看过的那页,指予李毕。
李毕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这簿册怎么没的?”
仅一瞬的失神,张迢便连连点头:“小人明白。小人失手翻了茶水,字迹完全看不清了。”
“那个脚夫……”
“小人明白。”
素来民不与官斗,而官不与兵斗,他一个小小船侩,哪里得罪得起这尊大佛。他一个劲地称是,先将大佛哄走再说。
李毕皱眉:“明白什么?”
张迢贼兮兮凑上去,自作聪明地用手势在脖颈前横着比划。李毕顷刻就怒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先将你灭口了!”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张迢慌不择地跪了下去,两腿吓得直打颤。“小人愚昧无知!大人息怒!”
“不该说的话别说。”李毕将整本簿册妥帖收于衣襟内,想了下又道,“不该做的事——”
“不做不做,绝对不做!”
以前只闻得江南东道,却不曾听说人心不古,着实让他倒尽了胃口,李毕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不知,在他走后,张迢从桌上叠着的书中夹层抽出了一张纸,上面内容与方才指予李毕的那页一模一样,是他在辛总辖离开之后誊抄的,虽然那时他尚不清楚这张纸代表了什么。
但他记得非常清楚,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辛总辖,罕见的神色莫幻。
军官策马疾驰,俨如行军打仗那般贯注,但仍未在江阴军追上那位辛管辖。他听人说着辛管辖来到江阴军后的一举一动,意料之中,但也依旧意外。
听完了这些,李毕正好追了上来,将簿册呈给了他。
“大人。”李毕似乎欲言又止。
“说。”
“属下在润州船埠碰见了一个人,操着本地口音,形态不似行伍出身,但他也在追查丢失的商船。”
“一个人?”
“是。以防万一,属下留下两人跟着他了。”
军官轻轻“嗯”了一声,目光随着江水东流。
那里,是最后一站,华亭县市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