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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南宋·严蕊《卜算子》
严蕊本是台州营妓,因即席赋词得到台州知府唐仲友的赏识,两人交往甚密。然而,后来道学家朱熹以唐仲友与严蕊有私情为由,将严蕊关进监狱达两个月之久。严蕊在狱中受尽拷打,但始终不肯诬陷唐仲友。最终,在岳霖的审理下,严蕊得以无罪释放。临别时,岳霖问严蕊以后何去何从,严蕊便口占此词作答。
词的上片写严蕊自己并非生性喜好风尘生活,之所以沦落风尘,是为前生的因缘所致。她相信花落花开自有其时,而这一切都只能依靠司春之神东君来作主。下片则表达了严蕊对于未来的迷茫和无奈。她明白离开是必然的,但离开后又能去哪里呢?她希望有一天能够像山花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再过问归向何处。
这首词情感真挚,意境深远,展现了严蕊在困境中的坚韧和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同时,它也揭示了古代社会对于风尘女子的偏见和歧视,以及她们在命运面前的无奈和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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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停,风已歇;月朦星淡。
“前面便是楚镇的一大特色---春行街。”刘清带着六人站在流水小桥之上,看着前方说道。
张智等抬头看去,只见前面灯火通明,街道上红灯笼高高挂起,竟像是一个红色的海洋一般,直至街道尽头;灯下依然人头攒动。
“师父,您真的要带我们去青楼啊?”诗音红着脸说道。
董云也小脸绯红说道:“我们可是女子,而且见痴道长是出家人,晨哥和我早已成并蒂莲、连理枝,这。。。”
刘清笑着解释道:“各位莫误会,前面并非只有青楼,还有一些酒馆林立,晚上更有赏灯猜谜。”
沈晨也笑着说道:“云儿你们不用多心,我知道刘清先生的意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诗音听完,却是撇着嘴说道:“沈晨先生,你可别忘了汤显祖的《牡丹亭》还有最后两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张智见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但自己却是没有理解他们是什么意思;只好转头和幽堇对视,心里问道: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吗?”
只见粉色衣裙也是摇了摇头。
“见痴道长,请。”刘清一个手势对着张智说道。
“嗯,请。”张智同样一个手势回道,拉着幽堇跟随几人往前走去。
几人往里,走了数十步,见两旁店铺都灯火通明,客人也是络绎不绝,伙计小厮也是十分忙碌;外面悬挂的招牌有‘酒馆’,也有‘茶楼’,还有一些‘胭脂铺’,‘裁缝店’。再往里,头上的红灯笼越来越多,旁边的小楼也越加精致,装点更加艳丽,还有三两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外站立,嬉笑怒骂,打情骂俏,招揽生意。
张智没见过这些场景,觉得有些好奇;想到自小长大的悠然山下、悠然城里,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些类似夜景。
“这些灯笼底下还挂着纸绢,这就是灯谜吗?”诗音看着旁边有些灯笼底下挂着东西说道。然后停下脚步,拿起一个红灯笼下挂着的一个黄色布条,好奇读了起来:“无酒有醉意,无花有香气,一二三四五六七。打一词名。”
几人立即思索起来。
“这是元稹的《一字至七字诗·茶》吧?”张智听完却是率先回道。
诗音好奇道:“见痴道长也懂‘灯谜’?”
张智摇了摇头:“不懂,不过我师父之前初一十五总会和秦老太爷在楠树下对弈,会让我煮水沏茶。”
沈晨听完也好奇,走到一旁的一个红灯笼旁,也拿起一个锦色布条读起来:“彩色绣花衣,翩舞丛中去。轻振四小扇,片片是愁绪。打一诗人名。”
董云立即回道:“这是蝴蝶吧?但是写蝴蝶的古诗很多,诗人也是数不胜数。。。”
“是李商隐。”张智听完说道。
诗音听完立即反应道:“我知道了,是李商隐的《蝶》四首,‘片片是愁绪’应该是‘篇篇是愁绪’。”
刘清此时转头对着张智好奇说道:“见痴道长,在下有个问题一直想问:看您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却是。。。”刘清没挑明,只好停顿下来。
诗音却是会意,立即笑着补充道:“却是如此‘其止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不许无礼。”刘清又是一句怒目呵斥。诗音则立即鼓起双腮,只是脸仍带笑意。
张智想了想回道:“我可能‘书呆子’吧,也许如‘五柳先生’一般---好读书不求甚解而已。自小到大,我师父一直要我多读诗书、医书,我也一直按照他老人家说的做了而已。至于学这些有什么目的,他也没告诉我,我也没问。”
“‘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见痴道长给在下做了提醒,或许我也该学一学王维、陶渊明,与世无争,田园为家。”沈晨说道。然后和董云对望一眼,好像从彼此眼神看懂了什么。
【‘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两句诗分别出自唐代诗人王维的《积雨辍庄作》和魏晋诗人陶渊明的《饮酒·其五》,它们各自表达了诗人独特的心境和生活态度。
“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这两句诗通过典故表达了诗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心境。野老是诗人自谓,他自比为已经去除了心机、绝断了俗念、随缘任遇的老人。与人争席的典故说明了野老已不再为世俗之事所扰,而海鸥相疑的典故则反衬出他的心境已经与自然和谐相融,不再被外物所疑。这种淡泊名利、超脱世俗的态度,正是诗人所追求的。
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两句诗则描绘了诗人隐居生活的悠闲与自在。诗人在东篱下采摘菊花,不经意间抬头便看到了远处的南山。这里的“悠然”二字,不仅表现了诗人闲适自得的心情,也透露出他对自然的热爱与向往。同时,“采菊”这一动作也象征着诗人对隐逸生活的追求和坚守。】
张智并不知道沈晨两人怎么了,然后又继续说道:“直到最近,遇到的人突然变多了,跟大家交流的机会也多了,我好像才把之前所学的诗词都用到了。”
刘清听完张智的解释,若有所思,抬头看了看星空,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灯红人影,淡淡说道:“星斗满天,能识一二者,石张;大道三千,能卜一二者,风昌;众生芸芸,能治一二者,人皇。”
【注解:
第一句:
星斗满天:中国古人将满天星宿分为二十八宿,分别由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象掌管;表示满天星星众多的样子。
石张,指的是石申、张衡:
石申:战国中期的天文学家,与甘德一起制定了《甘石星经》。在这部着作中,他测定了黄道带和赤道带的恒星位置,记录了八百颗恒星的名字,测定了一百二十一颗恒星的赤道坐标位置,并编制了星表。
张衡:东汉时期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发明家、地理学家和文学家。他在天文学方面的贡献包括指出月球本身并不发光,月光其实是日光的反射,并且正确解释了月食的成因。张衡还创制了世界上第一架能比较准确地表演天象的漏水转浑天仪,以及第一架测试地震的仪器候风地动仪。
第二句:
‘大道三千’的说法来自《易经·系辞下》。原文为: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这句话的意思是,天下人要归向同一个地方,只是道路不同;达到同一个目的,只是思虑多种多样。用来比喻采取不同的方法而得到相同的结果。在道教中,‘三千’并非确指,而是代表不确切的数字,象征道的无穷无尽和变化莫测。每个人的道都是独特的,都是道法的一种体现。
风昌:指的是伏羲、姬昌;
伏羲,三皇之一,姓氏为‘风’,据《帝王世纪》记载,‘太昊帝庖牺氏(即伏羲氏),风姓也’。伏羲氏诞生在燧人氏时代,燧人氏自立姓氏为‘风’,伏羲跟随父亲风燧人姓风。另外,相传八卦为伏羲所造,始制八卦,用来占卜。《周易》中记录‘易有太极,是生两仪。 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源于中国古代对基本的宇宙生成、相应日月的地球自转(阴阳)关系、农业社会和人生哲学互相结合的观念。最原始的资料来源为西周的易经,内容有六十四卦,但没有图像。
姬昌,后世称周文王;相传文王被殷纣拘于羑里时重排八卦方位,文王八卦被称为后天八卦,另外,文王还将八卦两两相叠,形成今天所见的周易六十四卦。
第三句:
众生芸芸:“众生芸芸”中的“芸芸”一词,源自先秦·李耳的《老子》第十六章:“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这里的“芸芸”用来形容世间万物茂盛纷繁的样子。而“众生”一词则出自《礼记·祭义》:“众生必死,死必归土。”在这里,“众生”指的是一切生物。
“众生芸芸”可以理解为其结合了《老子》和《礼记》中的思想,用来形容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或生物繁多而茂盛的景象。在佛教中,这一词汇也常被用来指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在现代汉语中,“众生芸芸”则常被用来泛指大千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特别是众多的普通人。
人皇:人皇一般被理解为能够按照人性和道德规范来统治天下的君王,他们的统治能够使天地万物和谐共处。在中国历史上,有五位被尊称为人皇的君王,他们分别是黄帝、颛顼、尧、舜和禹。这五位君王都以德治天下、仁爱民众为宗旨,被后世人民称为“仁君”。
而在一些传说中,人皇也被认为是远古部落的酋长,后来被神化,与天皇、地皇合称三皇。根据这种说法,天皇氏望获,地皇氏岳鉴,人皇氏恺胡洮,这三位是传说中的三皇。其中,天皇主气,地皇主德,人皇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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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音不解刘清的话,问道:“师父,您在说什么?”
刘清摇了摇头道:“嗯,没什么,自语罢了。”然后对着张智等拱手说道:“好了,大家继续走吧,在下还是在前带路好了,各位请。”
然后一行人再次往前走去。
待走到一幢红瓦小楼前,从里面传来阵阵古筝、笛音和鸣之声;张智拉着幽堇慢慢停了下来,他驻足倾听,而幽堇也好像从‘心灵’感应到什么,也是闭目倾听了起来。
“怎么了?”董云和沈晨转头看张智兄妹二人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
刘清也听到了声音,驻足赞叹道:“这琴音、笛音,真是好听,还带些凄凉:‘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寒山吹笛唤春归,迁客相看泪满衣’。”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寒山吹笛唤春归,迁客相看泪满衣’: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出自唐代诗人刘长卿的《听弹琴》。这两句诗以七弦琴为媒介,将音乐与自然景色融为一体。琴声泠泠作响,如同清冷的风吹过松林,使人仿佛置身于幽深静谧的山林之中。诗人通过琴声传达出对古调的热爱与怀念,同时也流露出对当下世风日下的无奈与感慨。
“寒山吹笛唤春归,迁客相看泪满衣”:出自唐代诗人李益的《春夜闻笛》。这句诗以寒山吹笛为背景,描绘出迁客在异乡听到笛声后产生的思乡之情。笛声悠扬,仿佛在呼唤春天的归来,但对于迁客来说,这却是他们无法回归故乡的无奈与哀愁。诗人通过笛声与迁客的泪水,表达了对离乡背井者的深切同情与理解。】
“师父,这声音。。。”诗音也仔细听了听,周围看了看,然后面朝着一处地方说道:“是从那里传来的----‘醉朦胧’,什么地方?”
“‘醉朦胧’。。是。。”刘清缓过神来说道,还没回答完,只见张智已经拉着幽堇往一处敞开、透着灯光的四扇门里走了进去。
“见痴道长,你。。”刘清立即招手道,只是还没说完,就见他们二人已经没入光影,然后也只好快步追去。
诗音、何志奇见状也立即跟了上去。
“我们也去看看,这么好听的音乐,一定是个美妙的地方。”董云立即拉着沈晨跟了上去。
张智拉着幽堇挑开门前的彩色珠帘,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也是一个彩色装饰的大厅;只见其空间甚大,几根硕大赤柱支撑,柱上还有些烛火油灯,四面墙皆有字画,天花顶还有几盏水晶吊灯;地上则是很多红木桌椅,围成十几台,基本满是坐客,只有两三席空着;男女皆有,男子皆夜行锦衣,青老皆有,女子则全都年轻,个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酒桌上,各色佳肴,美酒果品;他们皆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张智两人环视一圈,便把目光直视前方中央的一处舞台,台上是两名年轻女子,一青衣一红裙,一抚琴一吹笛。
【推杯换盏:成语,主要用来形容在饮酒场合中,人们互相敬酒、畅饮的热闹场面。它描绘了一种亲密无间的友情关系,以及人们在饮酒时的欢乐和融洽氛围。】
【谈笑风生:成语,形容人们谈话时兴致高昂,气氛热烈,说话既有风趣又富有内容,使人感到轻松愉悦。这个成语通常用来形容聚会、讨论或闲聊等场合中人们交流愉快、氛围融洽的情景。】
“哟,来客人了。”一个穿着灰衣短打的男子站在墙角的酒桌边,看着门口方向说道。待他跑到张智二人面前,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番,带着三分嬉笑、七分惊异道:
“爷,您这是找乐子来了?咦,怎么还把夫人也带进来了?”
张智和幽堇则继续看着舞台方向,然后又在周围环视,二人似乎仔细寻找着什么,并未回答。
那男子又仔细看了看张智的打扮,由喜转怒:“看你穿着也不像有钱的爷,你们这是找人来了?我说,不是找乐子,就赶快出去,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然后还没等驱赶之势开展,只见这两人身后又进来五名男女。
“见痴道长,幽堇姑娘,你们怎么进来这里了?”刘清率先问道,他也猜测可能是由于二人也被这音乐吸引,但也知道他们二人并不知晓这里并不是歌舞坊、更非善地。
但张智两人仍然在用眼光寻找着什么,并未对刘清回应。
“师父,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诗音看着周围好奇问道。
“这‘醉朦胧’是楚镇有名的青楼,与‘醉春风’并列为‘二醉’。”刘清略显尴尬地说道。
“额。。”诗音听完立即尴尬一笑;沈晨和董云好奇地打量周围,听完刘清的话也是满面羞红。
何志奇的面部此时也是有些发热,不过他心里知道,他与众人原因不同,因为他自己倒是这里的常客;他现在唯一害怕的是自己会被师父责骂,尽管他的这些陋习刘清是知晓的,但毕竟现在师徒情分难得重归于好,他可不想再半路生变。于是赶紧往众人身后站了站,以免被认出。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这可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不是茶楼酒馆。”那灰衣短打男子看着张智身后的这几个人问道。
刘清等并未理会这灰衣男子。
“见痴道长,见痴道长。”诗音见张智还不回答,立即拽了拽张智的衣袖。
张智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对着刘清等问道:“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啊,这琴音和笛音这么凄美婉转,而且那两人就在前面演奏着,没听到也看到了啊?”诗音不解道。
“不是,是琵琶声。”张智摇了摇头道。
“琵琶声?”刘清等异口同声说道,但也是一愣,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是不解之色。
这时从侧门又走进来两个富家少爷打扮的年轻客人,身后还跟着四名白衣黑裤的随从;他们一走进来就见到张智等,也是有些诧异,其中一名穿着金色长衫的男子说道:
“田二,你们这‘醉朦胧’今天还真怪了,怎么还有女客上门?”
旁边的一个穿着红色马褂、黑色长衫的肥头大耳男子立即附和道:
“啧啧,赵兵,你看看这三名女子,可比这‘醉朦胧’的姑娘们好看多了,你看看这模样、这身段,唯一遗憾就是那蒙面粉衣女子不知是什么模样,倒是又平添几分神秘感。”
“长青,你说的不错,啧啧,看的本少爷都有些垂涎欲滴了。”那金色长衫男子回道,说完还不忘舔一舔嘴唇。
这灰衣短打男子田二见到那边几人,立马跑过去笑脸拱手相迎:“赵二少爷,魏三少爷,您二位来了,稍等,我立马去叫芸娘。”然后便往厅里面飞快地跑去。
刘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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