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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婚后跟随丈夫从医,学会识字辨药等的少体力活动;但自幼做惯农活,体力也算尚可,只是少走山路,不是很习惯。
山坡不高,但是较为难攀,又有尖石地衣,不免有些湿滑、难走,一不小心就会磕破摔伤。
待到三人爬上山坡,都已是气喘如牛。
张祼安慰道:“后面的路就好走一些了,咱们先喝点水,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吧。”
王兰从背篓中拿出吃食,给药贩子和张祼都分了些,说道:“当家的,我们带的食物正好够一天的,必须得赶在下午太阳落山之前下山,或者到达半山腰的道观,要不然后面气力肯定就不足了。背着药材,体力耗费更快,很难在明天一早赶回去。主要是担心孩子,他未离开过父母,我。。。”
张祼打断道:“我算了一下时间,加上采药的时间,咱们至少可以等太阳落山到达半山腰,到时候在观中休整一晚,第二天清早便下山去即可,放心吧。弼儿还是很乖巧的,邻居张大娘也都很熟。”
药贩子看着二人不免羡慕:“先生,你媳妇好是贤惠。这么艰险,也愿意陪你前来,孩子又是聪明乖巧,看你们一家人不富裕,却也是幸福得来。”
张祼笑道:“我本是山腰观中的小道士,从小到大,我师父教导我最深的就是‘自然就好,不必苛求,遵从本心,从不勉强’。这最平凡的生活就是我现在最看重的。”
三个人聊完、休整完,也就重新背起了背篓出发了。毕竟现在时间有些紧张,前方不知还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前方经过溪谷,水丰草茂,咱们从旁边经过,地势还算平坦,比较好走;只不过多有蝮蛇,需要小心脚下。”说到此,张祼郑重地提醒王兰一下,生怕她害怕。
三人往前走了数百步(古代以步数划分长度,一步大概半米左右),果听前方有小溪流水的声音,溪谷两旁花草繁茂,从草丛之中还能看到些野兔、老鼠等,只不过一见到人,就飞快地溜走了。
还是张祼在前方,用长杆探路,只不过这时要更加小心。他们都知道蝮蛇毒性较强,若在此处被蛇咬伤,则很难跑下山去找人施救,再者张祼本身就是行医之人,深知蝮蛇之毒很难去解。唐·玄应《一切经音义》有云:
“蝮蛇,色如绶纹,文间有鬐鬣,鼻上有针,大者七八尺,有牙,最毒”。
三人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注意脚下,生怕有蛇窜出;而王兰更是害怕,毕竟王父就是死于蛇咬。
好在有惊无险,过了这个溪谷,前方空气更加潮湿,混合着阳光,实属于草药喜好之地。
一行人看到眼前一大片红紫色花朵,不觉十分高兴。张智不敢懈怠,对着两人说道:
“你们在此等候一下,我先去拿长杆拨草赶蛇试探一番,确定安全,咱们再去尽情采摘。”
药贩子和王兰遂站在外沿,等着张祼探路。王兰也不忘提醒:“当家的,小心点。”
张祼一番折腾,确认无恙,三人看着大片的‘半边莲’不免都十分高兴。
收割,捆扎,三个人也都是得心应手,不一会儿,也都收获满满。
看着稍向偏西的日头,不免都感觉时间紧促。
于是张祼叮嘱了他们一下:“可以了,再不走就赶不及日落回到半山腰了。”
三人急忙做了整理,确认无误,也都背起竹篓出发了。回去之路,由于已经走过一次,不免都加快了速度。最后一道难关,便是那小山坡。
来时空篓,回时满载,而且经过忙碌,不免都有些筋骨酸麻。
山坡下,张祼建议:“等会行到艰险处,我先放下竹篓,独自爬上去,然后你们把竹篓递上来;我们先把药材搬过去,人就轻松了。”其他两人听完,都点了点头。
三人一番翻越攀爬,总算是要到最后一个险坡了。
按照刚才所说,张祼先爬了上去,三人放下了竹篓,然后依次把竹篓递上去。虽是体力都已渐渐不支,但好在快要完成了,三人还算麻利的完成了前两个竹篓。
就在把第三个竹篓递上之时,张祼在上面看的真切,有一条灰色长蛇从王兰脚下钻出。看情形,那里应该是此蛇的洞穴。
来不及顾草药竹篓,张祼赶忙提醒:“有蛇,阿兰,注意脚下。”
好在提醒及时,那蛇扑了个空,就游走了。但是这第三个草药篓就掉下去了,看着滚落一地的草药,三人不免心疼。
王兰受了惊吓,刚刚缓过神来,不免也说道:“可惜!”
“无妨,药贩子兄弟。我先托你上去,等会你把阿兰拉上去,你们二人在上面等候,我去捡回来。”张祼自信地对二人说道。
王兰本想劝解,可是看着满地的药材,也觉可惜,就由得张祼去了。
王兰与药贩子二人,按照张祼所说,先登上了险坡,在上面休息了片刻。
等待张祼收拾完竹篓,再依次把竹篓和他本人依次拉上去。
等到全部忙完,太阳已接近正西了。不敢多做耽误,三人匆匆赶路,路上也不敢多做休息,都希望一鼓作气直达半山腰的观中,休息一整晚,明天一早便能回到山下。
一路无语,待到三人回到观前,已经漆黑不见五指了。
好在张祼对于观内熟悉,点了蜡烛,三人吃下晚餐,也就休息去了。
看着旁边的竹篓,不免都满意微笑。
“明天可以给孩子买两斤桂花糖、绿豆糕了。”王兰高兴地笑道。
三人感叹了一番,都觉得一路不易。说不了两句也都困意上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外面已是天色明朗了。
三人本来准备清晨便出发,也好早些回到家中。但都十分疲累,不知不觉已经睡到这般时间。
张祼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二人居然还未醒,那药贩子还打着呼噜。
看王兰竟然头埋草药,抱着那竹篓休息了一晚,看着其身影,仿佛还能听见昨晚不断重复的呓语:“给儿子买桂花糖、绿豆糕”。
张祼往外一看,天色已然大亮了,看着观前的石碑,突然脑海中又回响着师父的临终教导:“不执着于名,不执着于利,不可贪多。”感悟一番,身后传来药贩子的声音:
“天居然已经大亮了,看来昨天我们都累的不轻,竟无一人按照约定---清晨便起,要不然也可以互相叫醒,我们也可以早点回。。。”药贩子话还没说完。
张祼已然觉察有些不对了,慌忙去查看还保持睡姿的王兰。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王兰面色已然白里泛青,双唇发乌,一副中毒迹象。
张祼立马颤抖着手,放到王兰鼻前,发现其早已没有了呼吸痕迹,再一翻她抱着竹篓的双手,竟然有清晰的牙印。
药贩子此时也赶了过来,见此情景已然明白了一切-----竟然有蛇爬进了竹篓之内,昨天一路三人都未曾察觉。要不是王兰怀抱着竹篓,三人还不定谁会被咬。再看那张祼,已然头垂抵地、泣不成声了。药贩子心中也充满了自责。
抱起竹篓,张祼冲向屋外,狠狠地把竹篓摔向石碑。
‘半边莲’已然散落满地,看着满地的紫红色草药,张祼想到那险坡前自己去捡拾草药的情景,再看这石碑。脑海里师父的话再次浮现:“不执着于名,不执着于利,不可贪多,贪则必失。”
竟然一一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