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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唐世科和曹步清在村外大土沟里放羊,俩人趴在绿油油软软的草上,看着远处绝大的土崖懒懒闲话。
用草帽斜着遮挡阳光,身后是一堆烧过的草灰和一条大黄狗,草灰是早晨天冷点着取暖,中午烧鸟蛋和洋芋的火堆,现在已经熄灭,温暖的阳光仿佛给人盖层棉被,弄的人眼皮痒痒的,只是放羊娃要看羊绝不敢睡着,天生瞌睡少。
烧鸟蛋就不说了,烧洋芋是他们除烧鸟蛋外最喜欢的食物。
燃起一堆火,把洋芋塞进火灰里,等到熟了,闻着香味了,再捂一会儿,取出来拍掉灰尘,拨开烤焦的表皮,黄黄的,香香的烧洋芋,即诱人吃起来又饱人。
有时从家里带来煮洋芋,味道就差多了,为了好吃些,带来盐,有手指头大的海盐盐块,吃一口洋芋舔一下盐提味。
有时候嫌麻烦,会多带一些洋芋出来,把能吃完的烧上,剩下的埋进土里,当然,肯定有忘记了的,其他放羊娃自然也有人如此,洋芋自会发芽成长,这就是大山沟里,偶尔人们会碰到野羊芋,有的挖出来总有好几十斤,便是牧童的杰作。
大黄狗是他俩一起养的,是在二哥唐世忠走了后才养,此时已经长大,威武雄壮十分聪明,看羊赶羊非常得力。
北地气候四季分明,入秋早晚寒气逼人,正午的阳光却可以晒破头皮,他俩穿着羊皮背夹,早晚寒意浸浸十分管用,正午热的时候脱下扔地下,山里无闲人却不怕丢了。
此刻,俩人懒洋洋地睁着眼,看着分散在大坡上吃草的羊儿,研说着昨日卢小兰哭着回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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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本来小兰十分高兴。
她父亲卢子刚,在城里办完事回山,中间路过一处混乱场合,看见几十个人在一处大宅里外乱打乱抢。
随口打听知道,原来这家有钱人被当成共产党抓去枪毙了,而名下的作坊里,几十号干活的工人却没有得到工钱,一哄而起乱抓乱抢,都想尽可能多地得到一些补偿,场面十分激烈,几个主家走狗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墙脚喊娘。
不爱惹事的卢子刚不愿往里去,看见路边有一个打坏了的,女人们用来梳妆用的木柜子,柜子上面却有一个好好的,椭圆型镶着木圈的明晃晃大镜子,不觉心热。
既然没人管场面又很混乱,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镜子双手把住,用脚踏住木柜,两臂用力完整取了下来,抬头看时无人关注。
快步出城拐进小路,山路上才有暇将大镜子反复美滋滋查看,真是很漂亮,想着女儿小兰拿上镜子照照该有多高兴,不由心怀大悦。
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得病死了几年,三个儿子倒不操心,他把独女小兰再宝贝,终没有她母亲在日欢喜。
果不其然,当他临近家门,看见小兰坐在羊圈边给小羊羔喂草,就用大镜子把太阳光反照在小兰脸上,突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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