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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在雪颈上的红色系带不堪重负，脆弱地断开了。
季莞尔睁开一双水雾氤氲的眼眸，神智逐渐回笼。
顾谌的手臂撑在她上方，墨眸宛如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海，情绪翻涌，像是掀起的浪涛，眼睛尽处泛着幽蓝的色泽，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
“莞莞，最后一次给你反悔的机会。”
顾谌已经意识到，季莞尔是真的清醒过来了，他心中有着一丝遗憾，更多的释然。
他支起上半身，二人之间形成了一个紧密的空间，但又留有余地，仿佛季莞尔喊停，就可以抽身而退。
季莞尔弯起唇，一双柔滟的杏眼似笑非笑：“这次，你还会反悔吗？”
顾谌对她的答案有些失望，但还是抽身离开：“不会。”
季莞尔忽然伸出手，系带脱落，她勾住男人精瘦的窄腰，如瀑般的青丝散落在如玉的削肩上，调皮的发梢划过精致、小巧的锁骨，掩映住了瑰丽的景色。
仿佛梅香缕缕，难以捉摸。
顾谌绷紧了下颚，墨眸之中掀起风暴。
然而，季莞尔没有进一步动作，顾谌就只能继续忍耐。
他的身体不自觉绷紧，就连额头也生出了细汗，汗珠顺着鼻尖滚落，落在季莞尔红艳、小巧的唇珠上。
见状，季莞尔微启樱唇，一双妩媚的杏眼暗含着挑衅：“我记得你说过，你不行！”
“别后悔！”
顾谌目光一暗，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珍爱的轻吻。
就这？季莞尔已经动了情，刚打算反客为主，忽然间视野一暗。
男人的吻犹如疾风暴雨般落下，雪松的香气顿时盈满了鼻端。
这个吻不像是从前，总是带着三分克制和收敛，而是一股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狠意，让她插翅难逃……
季莞尔胸腔里的最后一丝空气仿佛都被挤压掉，她睫羽抖动，睁开一双泪光点点的眼睛，软糯的嗓音似是哀求：“顾谌……”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从天边擦过，照亮了那双暗红色的眼眸。
季莞尔微惊，手指陷入身下的玫瑰花里。
瞬间暴雨如注，浇熄了天边仅存的一丝光亮。
豆大的雨滴落在透明的玻璃上，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壁障给弹开，形成数道光亮的水柱，犹如飞瀑一般直冲而下，毫不怜惜地碾压向地上的植被。
季莞尔的青丝被汗水沾湿，紧贴在她的额头和面颊上。
顾谌用手指轻轻拂开，尾音上挑，带着蛊惑。
喘息间，他低笑道：“是不是怕了？”
季莞尔声音破碎，微张的红唇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她忍不住捉住顾谌的胳膊，眸中渐渐模糊……
屋外的雨更大了。
季莞尔的脸蛋贴在雪白的花瓣上，她睫羽颤抖，眼睑下热意滚滚，犹如断线玉珠。
而那人甚至有心情舔去她眼尾渗出的泪水，笑意模糊地道：“白雪消时还有白，红花落尽更无红。”
季莞尔咬住了手背，化成了一捧酥雪，一滩花泥……
她终于陷入了黑甜的世界中。
……
第二天，季莞尔从睡梦中醒来。
阳光透过落地窗户，照在洁白的床单上。
清风拂动纱帘，带来似梦似真的感觉。
而她旁边的枕头已经空了。
季莞尔坐起身，全身的骨骼像是被拆过一遍，酸痛得厉害。
她抬起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真丝睡袍从臂弯处滑落，露出雪肤上的点点红痕和青色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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