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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对着光可鉴人的镜面，季莞尔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硬生生地将雪白的肤色拍打出了淡淡的红晕，她弯起樱唇，抿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脚步轻快地步下电梯。
接下来，就看她的演技能不能骗过程恕了。
……
门铃声响起，屋子里正在谈事的三个男人面色一紧，谈话声戛然而止，汪灿灿更是掏出了裤袋里的手枪。
程恕站起身，往玄关处走去，只是脚步比平时急迫了一些。
当他打开房门，看到门后站着的身影时，墨眸浮上一丝异色：“莞尔，怎么了？为什么还没有睡？”
季莞尔面色一阵踟蹰，终于抬起头看向程恕，一双明媚的杏眼温软似水。
“邹奎跟我说，你逼着赵英曼和一个废人结婚。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做到这一步，而且那天我并没有吃亏。”
“就是为了这件小事吗？”程恕刚刚下意识拧起的眉心松了松。
刚刚那一瞬，他差点怀疑汪灿灿是不是派人去找小姑娘的麻烦了。
如果是这样，他和汪灿灿的情谊也就到头了。
“那个，谢谢你。”季莞尔睫羽微掀，语气透着一丝别扭，分明不想欠了程恕的人情。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季莞尔的道谢不甘不愿，程恕仍觉得可爱极。
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放柔：“跟我还用道谢吗？怎么傻乎乎的。赶快回去睡觉，大明星可不能熬出黑眼圈。”
“程恕，你有完没完了！”一道十分不耐的嗓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季莞尔循声望去。
只见汪灿灿抱着胳膊靠在走廊一侧的墙壁上，脸上的情绪满是焦躁。
季莞尔心中一动，她扁了扁嘴，非常绿茶地说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你的朋友好像不高兴了。”
“不必理他。”程恕语气很冷，落在季莞尔身上的眼神却十分温柔。
季莞尔感知敏锐，清楚地看到汪灿灿那一刹那绷紧的下颌，还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抢他男人了！
季莞尔在心底“啧”了一声，继续茶言茶语：“你这个朋友挺凶的。我觉得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和气生财’，如果是我，早就将这种人踢出合作名单了。”
程恕没想到，汪灿灿不过是语气恶劣了一些，就能让她这么记仇！
但自己的人，程恕愿意宠着。
他的薄唇漾起一抹笑意，温柔地诱哄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的。”
季莞尔轻哼了一声，弯起的杏眼染上了几分得意，眼神自上而下地将汪灿灿打量了一遍，表现得嚣张极了。
汪灿灿憋了一肚子的火，但碍于程恕在这儿，敢怒不敢言。
没有人知道，季莞尔心里面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观察到，汪灿灿右边的裤子口袋微微鼓起，并且他刚刚还下意识地摸了两次。
像汪灿灿这种出身，当他感觉到威胁的时候，下意识去摸的，只可能是武器。
如果只是朋友会面，或者只是生意上的事，汪灿灿何必带着木仓！
季莞尔用力掐了自己的掌心一把，好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樱唇绽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朝着程恕甜甜一笑：“今晚月色不错，陪我下去散步怎么样？”
说完，故意朝汪灿灿递过去一道挑衅味极浓的眼神。
汪家是个大家族，但却阴盛阳衰。
汪灿灿作为汪家仅有的那一点绿色，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家中姐妹的明争暗斗，一个笔直的直男活生生被逼成了鉴婊达人。
顿时，拳头忍不住硬了。
这个该死的小绿茶。
程恕不仅眼盲，鼻子还坏了，这么浓的茶味都闻不出来！